第179.第 179 章(2 / 2)

清穿之皇長子 因果定律 10106 字 9個月前

屋中已經掌燈,胤禔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此刻身上酸疼,他翻了個身想繼續睡。不想一隻手放在他臉上,還有溫柔的聲音“快起身,用過晚飯再睡,阿哥?”

“嗯……嗯?”胤禔這會才清醒一點“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帶著孩子明兒回來嗎?”

道琴臉上都是無奈的笑意“我帶著孩子們下午就回府了,全都說你在休息,我瞧著你睡的香,誰知道居然睡到了現在。”

上房有西洋鐘,胤禔掃了一眼,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揉揉臉起身掛在媳婦身上,問道“孩子們用過晚膳了嗎?”

“都用過了,我打發他們回去睡覺,隻有三阿哥在咱們這邊。你呢,想用什麼晚點?吃些麵,還是粥,廚房不停火,都預備著呢。”

道琴隻覺得丈夫埋在自己肩上的頭扭了兩下,好一會才道“什麼也不想吃,不餓。”

“那你想說說話?我帶著孩子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秦吉了帶人往外抬什麼東西。孩子在身邊,我也沒有多問,是不是那個……”

“是。”屋裡就他們夫妻,伺候的人要麼在側間,要麼在門外,胤禔就道“左不過是那些人,最可能也就是毓慶宮,估摸著隻是個小嘍囉,一心想要在主子那賣好,立功心切。”

“會不會還有……一想他是借著咱們三阿哥出生才被派進府裡的,我就心裡不舒服。”道琴既生氣又有些擔憂“若是他們在孩子身上搗鬼,那真是做什麼都晚了。”

“咱們孩子身邊伺候的,都是嬤嬤、丫頭和太監,前兩個都是出自旗下包衣,除非他們不想活了。若是他們敢弄鬼,到時候就說他們苛待小主子,汗阿瑪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胤禔冷道“這個也隻是雜役太監,孩子們身邊的大太監,我都讓秦吉了查過,不會有事的。”

兩個人靠在一起說起了孩子們,胤禔就說蘇日格管家還頗有心得,道琴起先笑著聽,後來忽然斂容道“蘇日格也有十二了,是不是該讓她學點女工針黹,也不能一點不會罷?”

“不會就不會唄。”胤禔閉著眼睛笑道“彆說她,就是弘晗,難道還會養馬放牧麼?不過是知道怎麼回事就得了。明白其中的理,這樣就不會被蒙騙,也就夠了。”

他們家的女兒就沒有玩針線的,過去在宮裡,季蘭也不學這玩意。他還記得,當年季蘭是指婚之後突擊了一下,據說現在能縫襪子了。身邊那麼多針線上人,難道養著她們吃乾飯?

道琴想想自己,指婚為皇子福晉之後,也隻是在身邊嬤嬤的幫助下給太後和康熙等長輩做點女紅意思一下,更彆說她女兒是正經的皇孫。

也行,這個問題放下,大福晉笑道“也罷,讓她曉得怎麼回事也就夠了。像上回八弟妹過來,說起做衣裳,也就是我們挑好了衣料樣式,讓針線上人來做。大家都一樣。”

“老八那邊後來沒有再上門?”胤禔問道,這麼偃旗息鼓了,老八大概是自己嚇唬自己的勁頭過去了,又覺得他自己做的太明顯……那小子怎麼養出這麼一副脾氣。

道琴搖搖頭,低聲問道“你說,索額圖會怎麼樣?”

“會死。”胤禔毫不猶豫的回答,“汗阿瑪不會留著他了。至於太子,恐怕他也覺得索額圖死了倒乾淨。”今天一起吃飯,那兩個人絕對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默契,索額圖必死無疑。

“他死了,至少目前赫舍裡家還能安穩,至於以後,還是要看太子。”胤禔拍拍道琴的胳膊“這兩年嶽家和舅家都趕上居喪丁憂,如今看來,反而是冥冥中有所庇護。”

是啊,道琴也這麼想,這種敏感的時候,在朝上做官,尤其他們那樣的人家,誰能保證不沾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要想不濕鞋,就避開些。

“冬冬讓阿瑪抱抱!”

胤禔給他家三阿哥弘昸取了個小名,叫冬冬。他抱著小兒子哄著,看這小子蹙著淺淺的眉毛,哼唧兩聲又鬆開眉毛,扭扭身子就睡著了。

“瞧瞧他,你們倆小時候也這樣。”看弘昸睡著了,胤禔將他交給了嬤嬤,叫她們把孩子帶下去。“睡起來怎麼都弄不醒。”

蘇日格抗議“阿瑪您還說,額娘不是說,不能讓弟弟不睡覺,會長不高的!”她身邊的弘晗抿著嘴笑。

胤禔看著兒子心中歎氣,這孩子在宮裡恐怕也是經曆了一番心理波折,這次回家瞧他更老成了。就像一個孩子遭遇大變,不至於改了性情,但更會隱藏自己了似的。

“你姐姐在府裡可是很有一番心得,弘晗你在宮中,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前些日子宮中很安靜,瑪嬤常帶我去寧壽宮太後娘娘那裡,除了得壽和弘晰,弘晴、廣延他們也都常去寧壽宮。”弘晗慢慢說道“有件事,張英大學士那個時候來給我們上課,講的是史記。”

“史記你們不是正在讀嗎?”胤禔仰著頭想了一下,這才笑道“記得你上次說要讀完了,他給你們通講貨殖列傳嗎?”

“阿瑪,張大學士給我們講的是漢文帝本紀和外戚世家,講的漢文帝誅殺舅舅薄昭。”

旁邊的蘇日格臉色已經變了,她和弟弟目光相碰,一起看向了胤禔,異口同聲道“阿瑪?”

“……當時得壽和弘晰在嗎?”

弘晗點頭“他們都在。”

胤禔沉默不語,好一會才道“大學士過去是太子的師傅,他那樣的人,能用這種法子勸諫,也是儘了做師傅的心。你們明白了嗎?”

他問的沒頭沒尾,但兩個孩子一同點頭,胤禔才道“你們將來都要長大,都要自己麵對遇到的問題。雖然事有大小,但其中的道理都是一樣的。說話辦事都要講究方法,和什麼人說什麼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都是學問,慢慢學罷。”

等孩子們都退了出去,帕勒塔奉命來到了胤禔的書房,他教導府裡小主子讀書也有一年多了,而他逐步有機會得到位直郡王參讚的機會,還不滿半年。

“主子?”

胤禔指著椅子讓他坐下,將張英給皇孫們講課的內容告訴了帕勒塔,然後胤禔不再說話,隻是看著帕勒塔,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這是大學士暗示太子,不要管索額圖。京中這麼長時間也在奇怪,這一次索額圖被囚禁宗人府,毓慶宮從頭到尾都保持沉默。”帕勒塔道“師生一場,大學士也算儘心了。不過以奴才淺見,說不定大學士是為皇上分憂。”

這個思路倒是清奇,胤禔道“你是說,張英這話其實是皇上想說的?接著說。”

“奴才前些天回家,趕上族中伯父馬齊大人過壽,當時場麵上蠻熱鬨。奴才聽說,就是太子詹事府的詹事們也都覺得,索額圖死有餘辜。”帕勒塔道“好像這會所有人都在盼著索額圖咽氣。”

胤禔並沒有問他聽誰說的,他隻是儘量擴大消息源而已,至於消息的真假,自然要他自己分辨。帕勒塔有句話說對了,如今還真是都在盼著索額圖去死……但是索額圖死了,太子就能安穩了嗎?

太子這段時間睡得不好,他很久不做夢了,可最近又開始做夢。夢中光怪陸離,什麼情形都有,他也不能對人說孩子們年紀尚小,太子妃又有身孕,養著還來不及。然後他頂著一副黑眼圈上朝,康熙關心兒子,又交代膳房為他做些安神的東西。

但胤礽當天做夢,卻夢到了自己四、五十歲的時候,胡子都白了,孫子都有了,卻還是在聽汗阿瑪的吩咐。連吃喝穿用都不能自主。

白胡子的自己還在唯唯諾諾,一口一個兒臣領命……這個夢活活把胤礽給嚇醒了,他看了眼西洋鐘,到了該起床的時辰,怎麼太監沒有預備熱水呢。

“主子……”毓慶宮的大太監麵色蒼白的跪在太子麵前,“昨兒半夜裡,索額圖死了。”

……

“他怎麼死的?”

胤禔在自己府中好奇的問道“是自戕?”

“說是絕食。但宗人府有奴才堂弟在那當差,”勒格安趕著來郡王爺門麵報信,道“據他說,實際上是看守的人有意讓索額圖庾斃。”

說到這,勒格安也忍不住唏噓起來,“兩朝老臣,就這麼…誰能想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