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悶聲說:“這場景叫我想起了兩個古代名人……”
燕琅道:“誰?”
係統說:“潘金蓮和西門慶。”
燕琅忍不住笑出聲來,回到房間去洗漱,然後就拉上被子睡了,她知道,接下來還有幾場硬仗要打。
錢攥在手裡有什麼用?
還是要放出去生錢才行。
對於後世人而言,九十年代的股市就是一座藏金庫,但凡你了解一點局勢,就能源源不斷的生錢,賺個盆滿缽豐,更彆說燕琅手裡還有係統這樣的作弊器了。
貸到的那一千萬都被她投進去了,分幾筆入市,儘最大可能減少了引人注目的可能。
錢能生錢,但也不是馬上就能生,還要再發酵幾個月,才能得到最豐厚的回報,至於將來做什麼,閉著眼睛都能選出來,房地產,計算機,物流,網絡,哪一個不是大熱點?
進了滬市攪弄風雲,那許招娣這個名字就不能再出現在人前了,一個鄉下姑娘卻會說一口流利的英文,能在股市翻雲覆雨,這一看就是有問題,時間久了肯定會出事的。
燕琅就琢磨著要換個名字,改個身份,年歲上要差不多,相貌也得大差不離。
這時不同於後世,沒有全國聯網這回事,有係統幫忙,想找個合適的身份不算難。
也是趕得巧了,係統找到的幾個身份裡邊有個叫謝歡的姑娘,跟燕琅之前某一世的名字一樣,她看著熟悉,就挑了這個。
這姑娘是個返城知青的女兒,親爹拍拍屁股走人,親娘含辛茹苦的將她拉扯大,後來親娘沒了,她就進城尋親,淋雨生了一場大病,人就沒了。
燕琅幫那姑娘置辦了墓地和後事,算是對借用她身份的補償和對她不幸經曆的同情。
姑娘跟她親媽一直留在知青插隊的地方沒走,她親爹要是有心早就去找了,還能等到現在?
即便真找到了人,結果恐怕也不怎麼好。
錢投進去了,燕琅也算是得了閒,也有了心思四處遊玩,看看風景。
滬市有許多民國時候留下的建築,閒來無事慢慢賞玩,倒也叫人覺得愜意。
燕琅順著那條弄堂走到底,就見不遠處是閃爍著七彩光芒的霓虹燈,進去一看,原來是家酒吧。
酒吧裡邊人還不少,衣著打扮都很時髦,其中還夾雜著幾個金毛紅毛,有的是老外,還有的就是找托尼染了個特立獨行的發色,無論是花裡胡哨的彩燈還是駐場歌手慵懶著聲音唱的歌,都給人一種特有的時代感。
女服務員殷勤的迎上來,見是個女客,稍微楞了一下,看她衣著不俗,很快就盈蕩起一副笑臉:“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燕琅點了杯酒,就找個角落位置坐下了。
她長得好看,氣度也出眾,跟周圍那些煙熏妝爆炸頭的妖豔賤貨一比,真是清新脫俗,沒能安靜半個小時,就被人糾纏上了。
“妹妹,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聊啊,”一個流裡流氣的黃毛過去,笑嗬嗬的問:“跟我們一塊聚聚?”
燕琅看他一眼,說:“謝謝你,不過還是不了。”
黃毛顯然早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一指不遠處半開著的包間門,難掩矜傲的說:“那可是沈公子!”
燕琅順著門縫瞅了一眼,模模糊糊看見裡邊坐著幾個葬愛家族的成員,立即就敬謝不敏道:“算了,改天吧。”
黃毛口裡的沈公子大概很有分量,聽見她拒絕之後,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亮出彆在腰間的刀子,語氣不善道:“臭婊/子,你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燕琅聽得嘴唇一撇,左手拽住他那頭黃毛把人拎到跟前,然後抬腿一腳,直接把人揣進包間裡邊去了。
“砰”的一聲悶響,黃毛撞開半開的包間門,屁滾尿流的滾了進去,燕琅擱下手裡的酒杯,起身朝包間走去。
包間裡邊傳來一陣叫罵聲,幾個酒保有些惶然的站在旁邊不知怎麼辦才好,燕琅拍了拍最前邊那個酒保的臉,說:“閃遠點。”後者楞了一下,趕忙就跑開了。
段正平也在這兒,還記得這個前幾天見過的姑娘,他人也挺有正義感的,見狀就站起來說:“奧黛麗赫本有麻煩了,我得去看看。”
蘇杭看一眼被踹進包廂的黃毛,說:“人家未必需要你的幫助。”
燕琅一進門就遭到了葬愛家族成員的冷眼怒視,黃毛被人攙扶起來了,口齒不清的說:“陳哥,這女人給臉不要臉……”
燕琅聽他聲音不太對,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黃毛下巴不知道在哪兒磕了一下,門牙掉了一個,這會兒說話都漏氣,怪不得語調聽起來怪怪的。
被他叫做陳哥的男人臉上掛不住,一把推開黃毛,拳頭猛地打了過去。
燕琅抬手穩穩接住,扣住他手腕一翻,“哢吧”一聲卸了他的胳膊,陳哥為之痛呼,聲音剛出喉嚨,就被燕琅踹翻在地。
要說身形,他是包間裡邊最強壯的,要說身手,其餘幾個都是紈絝子弟,他是社會人士,也是最能打的,現在陳哥直接被放倒,其餘人馬上就老實了。
燕琅把離自己最近的紅毛踹開,一腳踩在他坐的椅子上,掄起酒瓶砸在桌子上,但聽一聲脆響,酒瓶應聲而碎,尖銳而不平整的另一端被她捏在手裡,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不是要喝酒嗎?喝啊,”燕琅用那半截酒瓶敲了敲酒桌,說:“沈公子呢,我早就久仰大名了。”
黃毛跟陳哥都沒說話,一個綠毛戰戰兢兢的說:“剛剛被你踹倒的就是沈公子……”
“哦?是嗎?”燕琅於是又把紅毛從地上拽起來,說:“喝酒是嗎?來,我叫你喝個夠。”
她開了一瓶酒,把人拉過去按著灌了半瓶子。
沈明傑活了這麼多年,從沒有受過這種罪,向來隻有他灌彆人酒,哪裡被人這麼灌過。
被按著灌完半瓶酒,他掙紮著放狠話說:“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咕嘟咕嘟……”
燕琅置之不理,按著他繼續灌他剩下的那半瓶子酒,邊灌邊說:“反正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個徹底好了。”
一瓶子灌完,沈明傑氣都要喘不上來了,見她伸手去開第二瓶,趕忙說:“你完蛋了!你等著吧,我……咕嘟咕嘟……”
“不好意思,”燕琅開始灌第二瓶酒:“叫你久等了,還忙裡偷閒放了個臭不可聞的屁。”
第二瓶灌了一半,沈明傑服軟了,打著嗝兒說:“姐,姐姐!我錯了!對不住,我有眼不識泰山……”
燕琅說:“彆啊,這才哪兒到哪兒,沈公子海量,兩瓶酒算什麼……”
沈明傑差點哭出來,硬生生把第二瓶喝進肚子裡,聲音都在哆嗦:“姐姐,不是我要叫你來喝酒的,是陳國說過,說你正點……不,說你漂亮……”
燕琅拍了拍他的臉,說:“真的?”
沈明傑真誠道:“金子都沒有這麼真啊,姐姐!”
他那頭紅毛都被酒水打濕了,軟趴趴的耷拉下去,看起來倒是有點可憐。
燕琅不置可否的坐下,從兜裡摸出根煙來叼在嘴裡,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沈明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摸出打火機幫忙點煙,殷勤的辦完一整套才發覺不對,他腰杆一挺,色厲內荏道:“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彆逼我扇你。”燕琅抽一口煙,說:“你爸不在這兒,我在這兒。”
“……”沈明傑忍著心酸,彆過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