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嫂看著小姑娘天真活潑的模樣,也忍不住和李氏八卦起來:“李嬸,你家雲雲說人家了沒有?”
李氏搖搖頭,“這生個姑娘就是操心,既怕她嫁的不好,在生活上受苦,又怕她嫁的好,在婆家受委屈,真真是進退兩難。”
劉大嫂自己也有女兒,說起這個來也是心有同感。
不過要她說啊,這孟家小姑娘再留兩年也不礙事,孟平遠瞧著是個有出息的,萬一中了舉人,孟雲說起親事來也算是有了籌碼,畢竟這秀才的妹妹和舉人的妹妹,可不是一個分量級上的。
李氏心裡也是這麼想的,自從上次孟平遠和她談過之後,兩個人心中就有了默契。
孟平遠這次要是考試不中,下一次考試還得等到三年後,孟雲便等不起了,李氏也可著手來相看女兒的親事。
這次要是中了,孟雲的親事就不妨再等等,等到下半年會試之後再說也不遲。
其實劉大嫂何嘗沒有這樣的意思,她也有兒子女兒,再過些年都要開始說婆家,她如今也盼著丈夫可以有個好前程呢。
兩個女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突然,李氏一拍大腿,“壞了,家裡沒酒了,今晚沒酒喝可不行,我得趕緊去打酒。”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孟大柱偶爾休假的時候還喝兩杯,如今在府城,孟平遠平日裡也甚少喝酒,所以家中也沒有預備,還好李氏及時想起來,現在去買也還來得及。
等李氏的酒打回來,時間也不早了。
看看時間,再過半個時辰就是放考的時候,林秀本來準備去接孟平遠,被李氏和許氏聯手給攔了下來。
許氏說到:“哎呦,小祖宗,你快彆添亂了,考場外待會兒想必是人多的不得了,你去了要是被推搡到可怎麼辦?”
“是啊是啊,你就在家裡待著,我們去接人。”李氏也跟著說道。
林秀想通了之後也沒有強求,現在萬事以孩子為先。
二丫在家裡陪著林秀,其他人都浩浩蕩蕩的一起去了考場。
許氏這還是第一次站在考場外麵,上次林清縣試的時候她沒有過來,這次過來才發現有這麼多人,堵的水泄不通,簡直感覺寸步難行。
隨著一聲鑼響,不一會兒,孟平遠和林清等人都陸續出來了,毫不意外的,幾人臉上都是一臉的疲憊。
李氏趕緊招呼道:“快,彆耽擱了,家裡的飯食都預備好了,回去都洗個臉,好好吃一頓,睡一覺。”
院子裡,馬氏正在搬家,聽說馬氏在後街買了兩間房,這兩天都在忙著把東西陸續搬過去。
下午的時候,馬氏的兒子還來了一趟,因著之前與馬氏鬨的不愉快,李氏幾人都裝著沒看到,也沒有上前打招呼。
房間裡,馬氏看著這滿屋的家具心疼極了,恨不得將所有東西都裝起來帶走。
她嘴裡不滿的嘟囔著:“這些可都是好東西,真是讓那家人撿了大便宜,早知道孟家家底這麼厚,當初真是該多要些錢。”
幾個月過去了,馬氏還在為這些事情耿耿於懷,恨自己當初錢要少了,感覺吃了大虧。
馬氏的兒子見不得她這樣,當即反駁道:“行了,你賣的貴,人家也要願意買才行啊,趕緊收拾東西吧,這些家具就是給你帶走,你用得著嗎?”
再說了,當初說好的,家裡的一應家具廚具都留下來,現在孟家已經同意了讓他們帶走一部分,等於他們到了新家之後,也不用買什麼東西了。
就這樣,她娘還不滿足,這兩天一見到他就嘮叨這些事,他聽都聽煩了。
“哼,那孟家沒眼光的很,我倒要看看他兒子這次能不能考上。”
他們家當舉人老爺是那麼簡單就能考上得呢,到時候考不上,她定要來奚落一番才解氣。
馬氏的兒子扶額歎氣,“娘,你怎麼還不明白啊,不管人家考不考的上,那也是秀才老爺,咱們做生意的,以和為貴,有些人得罪不起的。”
彆看孟平遠現在隻是個秀才,但是他那些同窗老師都不是吃素的,隨便一句話可能就能讓他這麼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他很明白,什麼樣的人能惹得起,什麼樣的人惹不起。
馬氏半信半疑:“不就是個秀才嘛,又不是官老爺,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
懶得跟馬氏解釋那麼多,外麵的馬車還在等,他二話不說,抬起東西就往外走,馬氏也隻得拿上包袱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