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共商(2 / 2)

撩到了大反派她娘 嬌箋 19425 字 4個月前

箬黎出現在這裡,對於沈素來說並非是壞事。

“我的理由很簡單。”沈素露出些笑意,她淡淡道:“我們妖族的血肉、妖丹,就連筋骨都是你們人修眼中上好的煉丹材料,煉器材料,每一樣都是助長你們修為的利器,現在大家同進一個秘境,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們弟子不會趁機獵殺我妖族後輩?”

她說出最後一番話的時候,若有所指地將目光轉向了江諳。

原書中的餘暮寒可不隻是在秘境中獵殺過妖,他連四大宗跟他作對的天驕弟子都殺了,其中就有盛漣門的盛迂風,江諳自己還殺了衛南漪。

聽見沈素的話,原本被強迫向沈素低頭的夜浣和鐸樶他們也多了分真誠,他們都是族長,心中當然是有族人的,對同族好的提議,他們沒有理由不讚同。

水峰還真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他譏笑一聲:“既然膽子這麼小,那就乾脆把名額都讓出來,你們妖族一個也彆進秘境,那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沈素端著眼眸,瞧著這笑容肆意的魔宗宗主。

她當然知道水峰是怎樣的意思,無非是他心中就有讓魔宗弟子在秘境中獵殺妖族小輩的心思。

殺傷搶掠,他們魔宗慣會的把戲。

隻不過他應當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沈素不動聲色地摩挲著手鏈:“水峰宗主,你要知道我也是為了您考慮,你們魔宗在這些正道弟子眼中是怎樣的惡名,您心中應當也是有數的,你們平日裡掠奪人家的修仙資源,殺傷搶掠、奪人靈根的事你們全乾過,修仙界多少名門弟子都跟你們魔宗積怨已久,此次魔宗弟子一同入此秘境,水峰宗主可能保證他們的弟子不獵殺你魔宗弟子?單打獨鬥你們魔宗弟子不怕,那圍攻呢?”

水峰的笑容在瞬間僵在了臉上。

沈素還在悠悠然地說著:“水峰宗主,我倒是敢保證,如果沒有憫仙鏡,到時候進了秘境,秘境中死的最多不會是我們妖族後輩,而是你們魔宗弟子,到時候你應當想要找人尋仇都難,還是說水峰宗主門內沒有在意的弟子,他們是死是活對你來說都不重要?”

水峰臉色驟變,一丁點笑意都尋不到了,他帶著怒意衝著江諳他們開了口:“這憫仙鏡,你們必須拿出來!”

他急了。

沈素當然知道他為什麼著急,原書中水濘可是也進了秘境。

水濘修為充足,可尋不到突破的機緣,這才一直都是金丹巔峰,秘境正是水濘突破元嬰的機會,也是男主的機會。

在秘境中,餘暮寒可沒少幫水濘。

水峰支持起了沈素,江諳和林恙暉臉色都變得很是難看,白餘倒是感慨,她淡笑一聲:“好,這憫仙鏡,我寒楓林可以拿出來

。”

林恙暉臉色更差了,他沒有征兆地衝著白餘發難:“白宗主,你怎能向著妖族和魔宗妥協!”

白餘身為寒楓林的宗主,還是餘暮寒僅次於白箬衣和江緒的原靈根,在沒有徹底淪陷愛意前也是個風骨極佳的女子。

她斜了眼林恙暉,輕描淡寫道:“憫仙鏡而已,無非是操控的麻煩些,也不是什麼不能見光的東西,難道林宗主你們盛漣門的憫仙鏡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林恙暉沒有應她,麵色鐵青,顯然是被戳中了什麼痛處。

沈素沒有顧及林恙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將注意力轉到了箬黎身上:“箬黎前輩,該擔心的不止我們妖族和魔宗的人,還有你們散修,前輩應當也明白在不少正統仙門弟子的眼裡,散修的命不是命,這些年多少散修被些心術不正的修士偷偷抓去做了藥人,有了這憫仙鏡也好讓大家出手前心中有所顧慮。”

這也是沈素的有感而發,當初在落月城的時候,林青槐找上她就不是因為她血脈,而是因為她覺得沈素是散修,沒有宗門沒有依靠,是個做爐鼎的好人選。

箬黎在修仙界闖蕩這麼多年,硬是靠著一人修煉丹到了合體境,她當然知道散修的不易,可以說絕大多數散修經曆過的事,她都是經曆過的。

沈素這番話一出,箬黎的態度就明確了起來,她掃了眼江諳:“老身和雁首領,還有水峰宗主的看法一致,這憫仙鏡,你們四大宗必須得拿出來。”

白餘一早就答應了,她自然不會有意見。

江諳縱使不願意也妥協了下來,他眸光沉了沉:“好,不過這憫仙鏡隻有宗主才能取出,我也不知在何處,還請各位給我一點時間傳信給掌門師妹。”

沈素恰到好處地補上了一句:“江諳長老要是不提,我等還真以為臨仙山是江諳長老做主了呢!”

江諳的臉色如她所願更難看了些。

古雲宗宗主宋謹也自然是應了下來,隻剩下臉色怪異的林恙暉,他頗有些咬牙切齒意味地望向沈素:“好,好好,我一定拿出來!”

懷裡的小狐狸也聽出來了林恙暉聲音中透出的惡意,前爪輕輕摁了摁沈素的胸口,似是在試圖安撫沈素的情緒。

沈素攏了攏外衣,不動聲色地隔著衣料點了點狐狸腦袋。

她該怎麼告訴衛南漪,如果她不亂動的話,她會更冷靜一些。

沈素目的達成,自是不在意林恙暉針對的,她照著原書將比試規則說了出來,隻是在各方勢力不斷加碼下,五百曆練的名額又變做了一千。

試煉的事談攏了,沈素也就該告辭了。

可是……

沈素想著衛南漪來之前跟她說過的,她想跟白餘談談,銀麵具露出的瞳孔盯住了白餘。

白餘單從外貌上來看,有些迂腐古板,她愛穿顏色素淨的道袍將自身裹得嚴嚴實實,就連青絲都不能有一根垂落。

狐三白剛剛聽到了衛南漪和沈素的對話,這會兒也跟著沈素在看白餘,他忽然站起

來身,笑盈盈道了句:“看在諸位都這麼配合的份上,我們首領大人決定送你們一份人情,諸位應當也很清楚我們皈蒼族長的本事,他願送四句話給諸位,不知哪位需要?”

皈蒼雖是有些疑惑,可還是順著狐三白的眼神示意望向了沈素,在沈素點頭以後,連忙承下了狐三白的話:“老夫願贈四句話。”

他能算,能看天機,並非是秘密。

若是此處無人,還真有人想找他看上一看,隻是此處人多,若是讓他說出什麼,那可並非美事。

“不必。”江諳走得很快,生怕是皈蒼撕開他偽君子的麵具。

他脖頸上還有清晰的一條血線,血珠未乾,匆匆離去,看著還有點狼狽。

“哼!”林恙暉緊跟其後。

他背地裡到處擄人做爐鼎,還對血脈至親下手,又怎敢讓皈蒼看他命數。

宋謹深深地望了眼皈蒼,離開的步伐也不慢。

沈素以為想要單獨和白餘說話難免要大費周章的,可轉瞬間四大宗宗主也就隻剩下白餘了,而箬黎很是坦蕩地笑了笑:“老身多少次死裡求生活過來的,這命從來都是不信的!”

狐三白搭住了夜浣的肩:“夜浣,你難道還想留下來聽首領大人吩咐?還是說你還想再受下一次封禁術?”

夜浣惡狠狠地瞪了眼狐三白:“沒有下次。”

他朝外奔去,身體在瞬間變成了隻銀白色的野狼,在瞬間就消失在了篷帳中,他並沒有要摻和的心。

九翠已經警告過他了,就算不喜歡沈素,也不能跟衛南漪作對。

夜浣一走,鐸樶也識趣地離開了。

蓑利和宿溯他們知道沈素不信任他們,也不願意在經受一次封禁術,更不想聽命於沈素,不用狐三白張口,妖身就消失在了篷帳中。

“看起來妖族也沒有那麼和睦。”水峰笑的促狹,隨即渴望地舔了舔嘴角:“我倒真想讓你幫我看看命數,隻怕你給的話是我不想聽的。”

皈蒼淺笑一聲:“水濘姑娘,命中有災。”

他喊得是水濘姑娘,而不是水峰族長。

黑紫色的花瓣在瞬間出現在了篷帳中,篷帳中的水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位身形纖細的漂亮姑娘。

她笑盈盈地望著皈蒼,輕輕撥動衣襟上的鈴鐺:“真是不好玩,又被認出來了呢。”

篷帳中並沒有應她話的人,水濘笑嘻嘻地望向了沈素:“阿爹沒有看輕雁首領的意思,不過江諳他們實在是無趣,說來說去都是一般的話,這才讓我來聽的。”

沒想到過來要憫仙鏡,倒是一口氣見到了最後兩根沒打過照麵的靈根。

魔宗少宗主水濘,寒楓林宗主白餘。

衛南漪想要跟白餘談談,沈素這會兒倒是也想跟水濘談談,原因倒也不是太特彆,沈素可沒忘記,水濘才是第一個掙脫過靈根命運的人。

雖然是在上一世。

水濘拿到的故事是在被男主一次次搭救中感動動心。

現在她跟男主應當已經認識了,但遠遠沒有她們那些拿到一見鐘情故事線的新靈根淪陷的深。

有救!

沈素喊了聲狐三白:“狐長老。”

狐三白心領神會,他立刻抓著樂羨在篷帳裡布下一道結界。

對於這些,白餘都默不作聲。

在篷帳中的人不再減少後,她身上靈光閃爍,靈石慢慢拋出,竟是在狐三白的結界裡又支起來了一個小型陣法。

這樣慎重的舉動讓皈蒼覺得她可能是要問什麼危險的問題,臉色當即變得不太好看:白宗主要看命數??”

因為天賦能力的特殊,皈蒼動用天賦能力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白餘並沒有搭理皈蒼,她站起來身,徑直走向了沈素,衝著沈素拱了拱手:“衛師姐,錦魚海試煉以後就沒了你的消息,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裡聽到師姐的傳音。”

怪不得白餘留下來了,原來是衛南漪給她傳音了。

隻是她好像把她認成衛南漪了。

沈素被白餘嚇了個激靈,她從椅子上坐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就被突然多出來的份量壓著跌坐了回去。

她懷中白光閃爍,等著白光消散。

沈素依舊坐在椅子上,隻是她懷裡多了一人。

多出來的人方才是衛南漪。

白餘愣了愣,反應很快:“衛師姐,衛娘子。”

“衛,衛娘子?”衛南漪都有一瞬的迷茫,不知白餘對沈素的稱呼從何而來。

白餘深深地望了眼,似是還沒有要從沈素懷中起來意思的衛南漪一眼,很是認真地回答道:“衛師姐與這位雁首領這般親密,想必她是衛師姐的新道侶,既是衛師姐的道侶,我喊上一聲衛娘子應當也不為過。”

“咳咳……”聽著白餘的解釋,沈素一口氣差點是沒有提上來。

她今日來要個憫仙鏡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已經被改了兩次名姓。

剛剛姓雁,現在姓衛。

衛南漪也沒有想到白餘說話還是這樣,所思所想依舊比較與眾不同。

她輕咳一聲,麵色漲紅。

聽到白餘喊衛南漪,水濘好奇地湊了過來,衛南漪剛想從沈素懷中起身,水濘就一下湊近了她,離得實在是太近,衛南漪不敢再亂動,也隻好是繼續坐在沈素懷中。

“你是衛南漪,活著的衛南漪?”水濘眨巴著眼眸:“我要告訴我阿爹,衛南漪還活著。”

沈素落在衛南漪身後的手,一把抓住了水濘的手腕,她力道不輕,水濘的手腕一下就被她抓紅了:“你不能告訴你阿爹。”

水濘想要從沈素掌心掙脫。

隻是她越用力掙脫,沈素就將她抓得越緊。

白餘望著沈素死死抓著水濘的手,喃喃道:“我明白了。”

沈素也不知道白餘她明白了什麼,隻看見白餘雙掌齊齊拍出,正中水濘後背,卻不是傷她,而是在瞬間給她種下了封禁術,還是雙重封禁術,以

後就算是白餘自己都解不開的,給水濘種完,接著就是她自己。

她幾乎在瞬間就給她和水濘種好了雙重封禁術。

沈素在震驚之下鬆開了水濘,呆愣愣地望著白餘。

衛南漪也隻剩下發愣了。

她忽然想到了很多事,就比如以前她們在秘境曆練的時候,白餘劍指高山非要說山下必有至寶,她不走山洞,不看山下,硬生生在秘境裡砍了三日的山峰,將山峰磨平也沒有找到半件寶物的事。

白餘所想所思,衛南漪至今也不能說全都明白。

她隻知白餘不是甘願依附他人,泯滅自己的人。

白餘從容不迫地收回了手:“衛……師姐搭救過我,我自是……咳咳……”

她現在口中已經不能提衛南漪的名姓了,不過一個字而已,大口大口的鮮血就從她口中溢了出來,就連筋脈都隱隱約約有碎裂的跡象。

白餘愣了愣,她重新衝著衛南漪拱了拱手,又道:“雁夫人救過我,我自是不會恩將仇報。”

現在被改姓的是衛南漪了。

白餘看著還挺正常的,但也隻是看起來。

正常的是她沒有跟豔宵她們一樣滿口餘暮寒,不正常的是她這個人。

書裡白餘拿到的故事好像也是日久生情,初開始是覺得餘暮寒天資不錯,而後是人品,再然後……

嗯,沈素算是發現了,新靈根幾乎都是一開始就顯得非常深了,這些舊靈根除了竺仙兒本身就是一見鐘情,其餘卻是都有屬於自己完整故事線的,理智是慢慢渙散的,沒有新靈根那樣大的衝擊。

不過白餘也有點不正常,她腦回路轉得方向是沈素看不太明白的。

沈素僵硬地插進去話:“白宗主,其實我姓沈。”

白餘恍恍惚惚,她又改了口:“沈夫人。”

她還在吐血,每說一句話都有血絲溢出,她終於是不再開口,坐在了沈素身側的椅子上,閉目調息。

隻留下沈素和衛南漪相顧無言。

水濘感受著身上的咒印,看著在吐血的白餘,狠狠地搓了搓被沈素掐紅的手腕,徹底是笑不出來了:“你們正道人士果然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