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輸贏(2 / 2)

撩到了大反派她娘 嬌箋 21179 字 4個月前

她站在主蓮台上,麵具遮掩下的臉看不清神色,倒是落在兩側的手越捏越緊。

狐三白朝著沈素心口望了眼,當即握住了狐柔的手,一把割開了狐柔的手臂遞到了沈素唇邊,傳音給了沈素:“快喝,你身上也有狐族族長的血脈,小柔的血能夠幫助你的心臟快速生長,其實鏡湖靈水的效果會更好,不過眼下也沒有。”

狐柔似是明白這樣是為了沈素好,所以她也不躲,硬是將手臂塞進了沈素口中。

屬於狐柔的鮮血盈滿了口腔。

血腥味刺鼻的厲害,沈素艱難地往下咽了咽。

一直以來,她都是被喝血的那個,忽然間成了喝彆人血的,這種感覺還有點奇妙。

沈素能夠感受到生命在停止流逝,可她身上的疼痛還是沒有辦法減弱半分。

不過這樣已經極好,她不用死了。

木蓮台上的比試還沒有結束,台上忽然間出現了這麼多人修妖修,木蓮台上的力量開始暴走,原本被泥土壓住生長的荊棘藤快速蔓延了起來,沈素她們一時不備都被藤蔓的尖刺紮穿了皮膚。

狐三白低罵一聲:“該死的江諳。”

江諳居然還沒有將木蓮台的力量停下,越來越多荊棘藤從蓮台之上冒了出來,狐柔連忙幻化成了狐狸形態用毛發將沈素裹了進去,這才護住了沈素身上的傷口,沒有讓荊棘藤碰到她。

可沈素現在血肉還在生長中,這樣的保護也扯動了她的是傷口。

她吃痛地緊皺了眉心,呼吸再次弱了幾分。

在局勢圍困之際,忽然間一道青綠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木蓮台上。

她運轉靈力,以一人之力壓製住了狂躁的荊棘藤,冷冰冰地掃了眼主蓮台上的江諳:“江師

兄還不控製木蓮台的力量,讓這場比試結束,你是要對這年輕後輩下毒手嗎?”

江諳回過神,他停下來了木蓮台的力量,看著突然出現在木蓮台上的人,勉強擠出一點笑來:“掌門師妹何時來的?”

“我要是再不來,臨仙山的名聲都要在師兄和師兄這位好徒兒口中毀了!”

來的人正是盛清凝。

她倒是算守諾,當日跟沈素說好了兩日,還真是兩日後現身在了此處。

盛清凝背對著餘暮寒,看不到餘暮寒的臉,疼痛也能減弱些。

盛清凝掃了眼沈素,看了眼狐柔:“小狐狸,帶她回去療傷吧。”

江諳來到了盛清凝身邊,他藏起來渴望掌控全局的心,恭敬地衝著盛清凝說:“掌門師妹,這誰贏誰輸還沒有定下呢?”

他早從餘暮寒口中聽聞盛清凝對她有意,自是覺得盛清凝會袒護餘暮寒。

江諳當然不想餘暮寒輸,不過餘暮寒鬨得有些難看了,若是他來判定輸贏難免引火上身,所以他是故意將火燒向了盛清凝,若是前幾日盛清凝還真可以迷了心判餘暮寒贏,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盛清凝淡淡地睨了眼江諳:“江師兄是覺得一個借用妖族的手段的小人還能成為這場比試的勝利者嗎?”

這與江諳預料的不同,他沒有想到這火還是燒向了他。

他不想得罪餘暮寒,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自然是閉口不言。

盛清凝倒是不跟他僵持,她指了指沈素:“當然是沈姑娘贏了。”

盛清凝話剛剛脫口。

胸口猛地一痛,她捂住唇,鮮血就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她不是在簡單地判定一場輸贏,而是在背叛命運,她決斷了天選之子的敗局,這是餘暮寒第一次的敗局。

江諳看到盛清凝突然吐血,搭住了盛清凝的手腕,假模假樣的關心著盛清凝:“掌門師妹,你這是怎麼了?”

“無礙,來的路上受了點小傷罷了。”

盛清凝拂開了江諳的手,站定在木蓮台上,靈力運轉,氣沉丹田,高聲道:“這場比試歸一宗沈素勝,臨仙山餘暮寒敗!”

清亮的聲音在整個比試地響了起來,字字句句都直擊耳膜,所有人都將沈素的勝利聽得清清楚楚。

她贏了!

沈素沒有想到她居然能贏餘暮寒,在他命格未曾發生改變以前就贏了他,這不僅僅是比試的勝利,也是她們和天爭的勝利,在這命運中尋求脫身機會的人和妖不約而同給了沈素掌聲,有了人帶領,自然也有附和。

越來越多慶賀的聲音響了起來,似乎每個人都在嘲笑餘暮寒的敗局。

餘暮寒麵色陰沉了下去,他盯著盛清凝的背影,他幽幽地喊了聲盛清凝:“清凝……”

他直呼盛清凝名姓,冒犯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身後就傳來了一聲:“餘師弟,她可是我師父。”

餘暮寒轉過身,白箬衣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原本該滿是關懷的一雙眸

子,這一刻隻剩下了薄怒。

她向來敬重盛清凝,感受到餘暮寒語氣中的曖昧不清,自是惱怒不已。

見了白箬衣,餘暮寒一下啞了嗓,他將原本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

他搓了搓指腹,忽然道:“師姐,我好疼。”

聽著他喊疼,白箬衣眼中的怒意慢慢消退,眼中多了些關懷:“我看看。”

她連忙要替餘暮寒查看傷口,身後卻猛地傳來了一聲熟悉的痛呼。

白箬衣詫異地回過眸,就看到打著羽毛傘的林青綺摔了下去,她跟那傘上的羽毛一樣輕飄飄的,就連摔落在地上都沒能發出什麼聲響,隻是她手中的羽毛傘歪斜了下去,垂落在了蓮台上,整個人暴露在了陽光下,熱烈的眼光灼痛了她的肌膚,她微微側著腦袋,垂落下的青絲遮掩著她蒼白可憐的麵容。

她似乎是不適極了,抬起手,搭在了唇邊:“咳咳咳……”

怎麼看都是林青綺更可憐一點。

白箬衣匆匆看過一眼餘暮寒,忙向著林青綺身邊走近,半跪在了林青綺邊上,想伸手去碰林青綺,手伸到半空中就停了下來,隻能低問她一聲:“林姑娘,你怎麼了?”

林青綺可憐兮兮地抬起了頭,微紅的眼眶,蒼白的唇色都彰顯著她的脆弱。

“我,我有些疼。”

白箬衣立刻想到了林青綺昨夜裡傷著的背,她撿起來了羽毛傘,另一隻手朝著林青綺遞了過去:“林姑娘,我先扶你起來吧。”

“師姐,受傷的是我!”

餘暮寒不甘心地追到了白箬衣邊上,他惡狠狠地瞪著林青綺。

林青綺就像是沒看到一樣,她顫顫巍巍地將手放在了白箬衣手心,帶著些許小心:“白姑娘,我沒事的。”

白箬衣無奈地望了眼餘暮寒,她扶著林青綺起身,喃喃道:“餘師弟,林姑娘也傷得很重。”

餘暮寒身上都是血,反觀林青綺連一片衣角都沒有臟。

到底誰看上去更像是受傷的人,分明是一目了然的事,可是白箬衣竟像是瞎了一樣。

他是急火攻心,好在他很快就等來了隻屬於他的關懷,怯生生的小師妹楚遇晗給他抵上了丹藥:“餘師兄,你先吃點補元丹吧。”

餘暮寒剛覺有些欣慰,還沒有來得及接過補元丹,就另有一雙手扣住了楚遇晗的手腕,正是剛剛宣判他敗局的盛清凝,盛清凝強行將楚遇晗牽到了她身後,而後冷聲道:“餘暮寒今日的事,我想你需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給臨仙山一個交代。”

她竟是將他跟臨仙山割裂了,餘暮寒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盛清凝每說一個字,唇色都會更慘淡一分,口中的腥味也會更重,她壓著喉嚨,視線轉到了蓑利和宿溯身上。

“不僅餘暮寒要給個交代,宿溯,蓑利,你們也得留下個交代。”

蓑利和宿溯自然是不會老實巴交承下屬於自己的責任,張口就是狡辯的話。

“盛宗主這話就不對了,分明是你們

臨仙山的弟子不知怎樣哄騙了我族哪隻可憐的小虎,騙來的能力,該是我們問責餘暮寒才對,怎麼變成你來問責我們了!”()

餘暮寒已經用光了他們留在他身上的手段,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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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溯和蓑利當然是矢口否認。

他們是自私的妖,從一開始就在誘騙餘暮寒殺死沈素。

他們隻想到了自己脫身的說辭,可沒有想過餘暮寒。

餘暮寒聽到他們將罪責都推給了他,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們,恨意明顯:“妖物果然狡詐!”

他攻擊起來了整個妖族,下麵坐著的妖修自是不能罷休,一時間又吵了起來。

一聲高過一聲的爭吵,讓這場比試越發像是場鬨劇。

“臨仙山宗主,這事我們商議就好。”狐三白站了出來,他故作沉重地望了眼狐柔的方向,這才幽幽道:“你也看到了,那姑娘傷的很重,她是半妖,鏡湖靈水應該也能夠幫到她,隻有首領大人可以動用鏡湖靈水的力量,她是我們小柔的好友,我……”

狐三白很是突然地朝著主蓮台上的衛南漪跪了下去,淚泗橫流,苦苦哀求:“還請首領大人看在三白的麵上救她一命!”

“好!”

衛南漪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立刻從主蓮台上下來了。

她其實很明白,這是狐三白給她的理由。

一個明目張膽離開這裡,跟著沈素一塊消失的理由。

她也到了狐柔的背上,狐柔伸出狐狸爪將狐碧娘一提也甩到了背上,這才急慌慌朝著狐族趕去。

阮桐和林水嫣她們跟了一段路,還沒有繼續跟過去,衛南漪就傳音過來讓她們留下比試了。

狐柔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已經完全消失在了比試地,衛南漪終於敢變回她原本的樣子了,銀麵具也被她取了下來,她彎著腰,抵在沈素的耳邊,低聲喚她:“小……素……”

等著衛南漪張口,沈素才明白剛剛的衛南漪為何一言不發,就連傳音都沒有。

她的聲音是顫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哭腔,抵在她耳邊的唇都在輕輕顫著。

銀麵具下的眼眸早已血紅一片,她剛剛但凡說一個字都會穿幫。

“小素,你……你該認輸的。”

衛南漪不是在否認沈素的勝利,她隻是覺得沈素分明可以不必受傷的,沈素總是這樣,戰鬥起來不要命,她對她自己太狠了。

不可否認這樣的沈素強大堅韌,還很難戰勝,可這樣會逼瘋她的。

她都跟她自己保證過了,保證過不讓沈素受傷了,可還是失敗了。

她還是又一次看著沈素血淋漓地出現在了她眼前,卻無能為力,她剛剛甚至連肆意關心沈素的權利都沒有。

耳邊溫熱的呼吸讓沈素意識清明了幾分。

沈素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感受到著耳側的熱息,扯了扯嘴角:“夫人,你知道嗎?我聽到了他罵你,我那麼喜歡你,我一點也不喜歡他罵你,他還說要讓你和江諳

() 重歸於好,我不想你跟江諳重歸於好,你是我的夫人,不是彆人的。”()

我討厭他的嘴,可我殺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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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舌苦澀的難受,沈素剛剛被挖心都沒有哭出來,現在聽到愛人的關心,緊繃的弦逐漸潰崩,熱淚從眼角滾落。

衛南漪沒有想到沈素是因為這個。

有些話不說口,那份愛有多深總是難以窺探的。

“小素,沒有誰可以拆散我們的,就算是天也不可以。”衛南漪抱著沈素,彎下腰望著她通紅的眼眸:“他會死的,可你不能死。”

“她不會死的。”

身邊忽然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江蕊平從天而降,也落在了狐柔背上。

衛南漪腰肢沒有直起,目光輕抬了一瞬,又低了下去:“師叔。”

“她現在需要修補的是妖身,狐晉金已經去取鏡湖水了。”

她們是送著盛清凝去比試地的,沒想到剛好撞上了沈素和餘暮寒的比試。

一場滿是算計的比試。

沈素現在的妖族血脈比以前更為純粹了,這也意味著她受傷不單單依靠丹藥就能修補了,還需要能夠彌補妖身的東西,比如狐柔的血,比如阮桐的力量,還有鏡湖的水,其中鏡衾血脈最為強悍,最管用的還是鏡湖靈水。

狐碧娘難得發出一丁點聲音,沈素幫過她,她也關心沈素:“那將首領大人帶去鏡湖是不是更快一些?”

“不行,她現在的身體要是放進鏡湖中,散在裡麵也不一定,到時候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重聚了。”江蕊平搖搖頭:“而且鏡湖那也不太安全。”

現在雁碧山的人修太多了,還有彆個山頭過來的妖族。

鏡湖靈水的名聲在外,雁碧山的妖族現在沒有辦法將她們趕走,她們當中趁機想要試試鏡湖靈水的人應該也不少,就算是那裡有結界,現在也不太合適靜養。

狐晉金速度更快些。

狐柔把她們帶回狐族的時候,狐晉金也取鏡湖靈水也回來了。

沈素在確定安全以後,人也就昏死了過去,衛南漪尋了浴桶,注滿了鏡湖水將沈素泡了進去,看著她胸口慢慢愈合,心臟重新長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她靠在浴桶邊,看著沈素蒼白的臉色。

一場比試罷了,分明不該以命相搏的,分明沈素不該落得這般狼狽的。

沈素是沒有天道的庇護,可她一直以來都很勤勉,也很聰慧,她隻衝動了這一次。

這次卻差點要了她的命。

贏是贏了。

人隻剩下了半條命,劍也毀了。

天在幫餘暮寒所以給了他妖的力量,可這樣的力量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

衛南漪呆坐了許久,那顆心久久不能平複。

她心中忽然就有了決斷。

她靠在浴桶邊,輕輕吻了沈素的唇,在布下道結界後,離開了狐洞。

衛南漪剛剛走出狐洞就碰上了江蕊平,江蕊平對殺意的感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拽住了衛南漪的手:“南漪,不能殺。”

衛南漪從戒指中取出來了輕紗,她遮住了臉,語氣很淡。

“師叔,我不殺人,我殺妖。”

她不會破壞沈素的計劃,沈素為她苦謀了那麼久,不能因為她一人毀掉這些。

隻是餘暮寒不能殺,借給他力量的妖總是能殺的。

勸人戒殺本就是違背江蕊平本心的事,殺戮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她慢慢鬆開了衛南漪,眼尾再次揚起的時候,嗜血的紅已經飄上了眼尾:“師叔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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