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娥應了一聲,卻好似蚊吶一樣,要是聽力差點,還真的聽不出來。
“怎麼,學會了麼?”張正書可是手把手教鄭時弼的,不知道鄭月娥的領悟能力如何。要知道,張正書還留下了一個小本子,上麵寫了阿拉伯數字的對照表,然後把複式記賬法的原理都寫了一遍。如果看得懂的話,自學都是沒問題的。
“嗯,不是太難……”也許是天生臉皮薄,鄭月娥說著說著臉頰上就顯出了紅暈。雖然是在月色下,還有微弱的燭光照耀著,但張正書還是看到鄭月娥確實彆有一股小家碧玉的風情,怪不得那葉弘澤對她這麼上心。可惜,張正書並非是那種挾恩圖報之人,自然不會生出那種心思。
“你多謝幫你爹爹,若是你做得好,那你以後就是報社的賬房了……”張正書笑道,“好好努力吧!”
“啊?”鄭月娥有些意外,“這賬房先生都是……都是漢子,奴家一介女流,如何……如何做得?”
張正書不以為意地說道:“這有甚麼,皇帝都有女的,賬房先生如何不能是女的?最多以後,不叫賬房先生,叫賬房小娘子了……”說著說著,張正書不經意地開起了玩笑來。然而他想不到,鄭月娥的臉皮實在是薄,一下子從臉頰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整張臉都紅撲撲的,煞是惹人愛憐。張正書不敢再看,他怕控製不住自己,連忙掩飾尷尬,端起薑湯一飲而儘。
等張正書接過碗喝了薑湯之後,鄭月娥立即搶過碗,低著頭就一路小跑開了。
張正書搖了搖頭,心道:“這都啥事啊……”
搖了搖頭,張正書慢慢地踱著步子,回到房中。
一夜無話。
第二日,那王慶果然是“信守承諾”,公雞剛剛司晨,他便準時地出現在了“京華報社”門外。
來財伺候著剛剛跑完步的張正書,遞上了毛巾。張正書一邊擦著汗,一邊無奈地說道:“要不要這麼快,能否等我換身衣裳,再吃個早飯先?”
王慶臉上閃過一絲不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你還有一刻鐘,若是一刻鐘後你還不成,我等便拖著你走了……”
張正書淡淡地說道:“一刻鐘夠了……對了,諸位官人吃早飯了麼,這裡有王樓梅花包子、曹婆婆肉餅,還有稀飯,若是沒吃,可以來吃的。”
然鵝,尷尬的是那些皇城司親事官一個都鳥他,張正書隻能尷尬地笑了笑,自嘲地說道:“天子親衛,果然是不凡……”
王慶皺著眉說得:“小官人,莫要磨蹭!”
張正書知道,他的緩兵之計也是無法進行了,這些皇城司大抵都是頭腦一根筋的,怎麼都無動於衷。
“不就是皇城司麼,神氣什麼……”嘴上雖然是這麼嘀咕,但是張正書知道的,彆說是現在的皇城司了,就算是後世的公務猿,也是一樣的嘴臉的。普通人在他們眼中,幾乎和螻蟻沒啥區彆。要想他們高看你一眼,除非你的官職高過他。但皇城司更厲害,什麼官員都不鳥,因為他們是天子暗探,不怕任何官員。甚至於,這些皇城司親事官還有許多扮作貨郎攤販,在汴梁城中的京官宅邸前後蹲點。這樣的皇城司,哪裡會怕什麼官啊,哪怕是宰相,也無法拿他們怎麼樣!因為皇城司不受三衙管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