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宴神色肅穆,冷聲道:“你到底要去做什麼?你不告訴我,我就把你的錢全花了,一分都不留!”
“不留就不留吧,我本來還想讓你到時候交給蕭長恭的,不過想來那貨不缺錢,你留著花了也使得。”莫雲卿笑的平靜,淡聲說道。
知宴這下徹底慌了:“你到底怎麼了?我以為你這是因為孫小姐去世傷心......你到底怎麼了?”
莫雲卿頓了頓,自顧自的道:“花媽媽是府裡的人,零露不是。屆時就讓零露去冷香金倪找秋娘,還有在書院的兩個孩子,儘量讓他們早些去遠點的地方,彆在這裡待著了。”
知宴麵色黑沉,將手中莫雲卿所有的銀票都扔在了桌上,厲聲道:“你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就彆想出這個門!”
莫雲卿靜靜的看了他一會,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真假參半的道:“我犯了錯,太後要蕭長恭休了我,我不再是王府的王妃了,自然是要安排好一切的。”
看著莫雲卿的神情不似作偽,而她說的事也的確是合理,知宴鬆了口氣,埋怨道:“我還以為是什麼,蕭長恭怎麼會休了你呢?你放心在王府待著,過一段時日自然就好了。”
莫雲卿歎了口氣,柔聲道:“我知道,可你總得讓我自己消停一會吧?沉璧剛過世,我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知宴奇怪道:“那你是要離開帝京麼?”
莫雲卿點了點頭,麵目柔和而哀傷:“我想離開這裡一段時間,但是蕭長恭知道的話肯定不會放我走。所以,要不你幫幫我,讓我離開一段時間,等我調整好了,就回來找你們。”
知宴將信將疑:“你不會是懷著彆的心思,然後在這騙我吧?”
莫雲卿咽下心中的不舍和酸澀,自然地道:“嗨,你這是被我唬怕了麼?放心,我真的隻是出去靜一段時間,等我好了,一定把自己帶回來,給你們一個完完整整的莫雲卿。”
知宴見她神情沒有異樣,隻是有著哀傷,便相信了。
依著約定,三日後知宴要來府中將莫雲卿帶出去。
三日轉瞬即逝,莫雲卿收拾好了東西,穿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夜行衣,靜靜的等著知宴的到來。
蕭長恭這幾日一直忙著在宮中處理事務,經常很晚才回府,幾個側門上隻有一兩個人把守著,知宴很容易的將莫雲卿帶了出去。
“你說你出去怎麼什麼行李都不帶,還穿這麼黑黢黢的一身?”知宴對著莫雲卿的裝扮發出了疑問,莫雲卿聞言站住腳步,溫聲道:“你趕緊回去吧,彆讓蕭長恭發現了。”
此時已經是三更天,蕭長恭再晚也就是這個點回去,知宴一瞧天色,同莫雲卿告彆:“那你一路小心,到了地方給我來信。蕭長恭那邊有我頂著,你儘管散心就是了。”
眼睜睜的看著知宴離開,莫雲卿的眼眶微紅,口中輕輕的道:“再見。”
話音剛落,莫雲卿身後落下一個黑影,赫然正是故辭。
“都準備好了麼?”莫雲卿淡聲問道,自從那日拿了故辭的賣身契和籍契,她要做的所有事,都不會瞞著故辭。
故辭心中遲疑,他知道莫雲卿到底要做什麼,遲疑著要不要告訴蕭長恭,卻想起自己早已經是莫雲卿的屬下。
“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行動。”故辭低聲回道。
語罷,故辭輕鬆的抱起莫雲卿,飛身上了屋頂,輕鬆的穿梭在樓宇之間,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瑾王府。
沈玖苧在臥房中看書到深夜,心卻不靜,總是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煩躁的喚道:“見月!去把安神香點上!”
往日裡隨傳隨到的見月此時沒了聲音,沈玖苧皺起眉,又喊了一聲:“見月?”
這下不僅是見月沒了聲音,就連平日裡廊下守夜的小丫鬟也不聽見回話。
突然一陣冷風從窗子鑽了進來,吹熄了梳妝台上的一盞燈,沈玖苧神色一凜,心跳不止。
“見月?”沈玖苧放下書,試探的又喊了一聲,仍舊是不見回應,她終於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
冷風仍舊在不停地往裡灌,沈玖苧撐不住了,隻得起身上前去關窗子。
窗戶關上的那一刹那,沈玖苧背後出現了一個滲人的聲音:“永旭郡主,最近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