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看了看左右,輕聲道:“你趕緊走,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蕭長恭固執的看著她,上前一步,低聲道:“不,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回攝政王府。”
莫雲卿著急的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眼下時局動蕩,我要是身份暴露了,皇帝和蘇殊會放過我嗎?”
“你放心,我有辦法讓他們不再妨礙我們。”蕭長恭的神情裡帶上了一點狠辣,低頭看著莫雲卿沉聲說道,“莫雲柔和蘇殊不是一直找你的麻煩麼?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莫雲卿急道:“你要做什麼?現在不能輕易動手,我們得等待時機知道麼?皇帝現在雖然麵上要追捕我,但是我相信,還有一個人我們可以求助!”
蕭長恭立刻明白了莫雲卿的意思:“你是說,太後?”
莫雲卿心中已經明白了一些太後和自己原身母親的關係,雖然現在還有一些不太明白,但是莫雲卿隱隱覺得,太後或許,是一直在保護著自己的!
“這樣,你明日子時來冷香金倪,想辦法帶我入宮,我要找太後好好說一說這件事。”
第二日,子時時分,蕭長恭如約到了冷香金倪的後門等待,與莫雲卿碰麵後,坐上了馬車,秘密趕往慈寧宮。
“你有把握嗎?太後會相信你麼?”蕭長恭有一點半信半疑,擔心的問道。
莫雲卿神色凝重:“拚死一搏吧,眼下局勢對我們太不利,而我能想到的靠山就隻有這一個。一會進去後,你看好外麵,不要讓彆人發現。”
蕭長恭沉默著點了點頭:“你儘管放心大膽地去做,外麵有我。”
平日裡慈寧宮的燈熄的很早,今日因為蕭長恭提前給太後說自己有事要與她說,太後便命人掌著燈一直到現在。
慈寧宮附近沒有任何人,連內監宮女都已經下夜休息了,莫雲卿跟在蕭長恭身後,低調的進慈寧宮。
太後正在軟榻上昏昏欲睡的靠著,無意識的道:“吉安,什麼時候了?長恭這孩子還來不來了,不來就熄了燈吧。”
“太後,長恭見過太後,給太後請安。”蕭長恭回頭看了莫雲卿一眼,沉聲說道。
太後悠悠睜眼,一時間並沒有注意到蕭長恭身後跟了個什麼人,懶懶的道:“嗯,你到底有什麼事要同哀家說啊?”
蕭長恭欠身過去,莫雲卿緩緩走上前,跪下身朝太後磕了個頭:“罪人莫雲卿,見過太後。”
太後瞬間便清醒了,猛地坐直了身子,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下的莫雲卿,半晌才顫聲道:“你,你還敢回來!不要命了不成?”
莫雲卿起身定定的望著太後:“回太後,雲卿並不是不要命了,而是有要緊的事要告訴太後。”
太後狠下心不看莫雲卿,沉聲道:“有什麼可說的?你其罪當誅,哀家現在沒有叫禦林軍進來已經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快些走,不要再待在這裡了。”
莫雲卿步步緊逼:“太後既然說情分,那雲卿要好好問一問,這情分到底是什麼?雲卿是曾救太後一命,但是太後也封誥了雲卿,給了雲卿無上的榮耀。雲卿不解,太後說的情分,到底是什麼?”
吉安瞅了太後一眼,暗暗的歎了口氣。
“你還不快些走?是不是以為哀家真的不敢叫禦林軍進來抓了你?”太後眼眶泛起了紅,故意冷聲質問道。
莫雲卿站起了身,上前倔強的看著太後,聲音中帶著點哽咽:“太後,當年我母親,就是告訴您,在這種時候,讓禦林軍抓了我麼?”
太後再也忍不住,簌簌的落下了淚:“你說,你要哀家怎麼辦?你要哀家罷免你,哀家做了,你現在是戴罪之身,又偷偷摸摸的回來,若是皇帝發現,你叫哀家怎麼辦?”
“太後,雲卿彆無他求。雲卿就是想問一問,你可記得蘇殊當時對您都做過些什麼嗎?”莫雲卿又上前一步,神色沉重的問道。
太後遲疑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殊和蘇予安現在都是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陛下遲遲不做決定,不過就是顧及蘇殊母家背景深厚,您不是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您身為太後,有監國之權,難道要是什麼都不做嗎?”莫雲卿一字一句的說道,直視著太後,絲毫不懼。
吉安嚇得趕忙提醒:“姑娘!這不是您該置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