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當時明明是被遠房親戚收養的,為什麼現在成為了福地櫻癡的兒子?
他曾經嘗試的打聽過,但是久我很明顯的不願意告訴他,抿著嘴,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哀求。
仿佛……擔心被他厭惡一樣。
諸伏景光可以擯棄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探尋過去,但是沒辦法無視久我現在的狀態,他想讓久我變得能像正常人一樣喜怒哀樂,而不是每天精神和身體都被拉得緊緊的。
“哥哥?”久我歪歪頭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可愛極了。
明明對方已經是二十歲的成年人了,諸伏景光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
他心中好像塞滿了檸檬夾心棉花糖,軟的一塌糊塗,充滿了蜜糖的甜味,但又有些酸楚。
這是他的弟弟啊,他的眼前出現了十六年前的久我——那時候的久我還在上幼稚園,他是班級裡麵最聰明最可愛的,是街坊鄰居中的小明星,永遠是他和高明哥的跟屁蟲。
那個軟軟小小的身影和現在的青年融為一體,諸伏景光聽的見對方的心跳聲,那心跳的頻率和他逐漸一致,仿佛他們的血脈融合,骨肉相連,從未分開過一樣。
過了半晌,諸伏景光才鬆開被抱得氣都有些喘不上的久我,他看到對方原本帥氣的發型此時變得亂糟糟的,按耐不住衝動,伸手把他揉的更雜亂了一些,說道:“對不起啊,是哥哥太沒用了才對,你受苦了。”
久我抓住他的手,使勁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慌亂:“哥哥,你在說什麼呢……”
“我能見到你,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
諸伏景光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語氣輕快的說道:“不說這些了,你帶了什麼好吃的?”他站起身來,想去門口拿東西。
久光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手,也站了起來,跟在他屁股後麵:“我想哥哥好久沒吃過快餐了,說不定會很想念,就買了炸雞披薩和啤酒。”
諸伏景光高興的“哇”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過去,把袋子拎了過來:“竟然還有啤酒!”
他轉過頭,興致勃勃的和久我確認道:“你會陪我喝的吧。”
久我其實是不喝酒的,但因為是諸伏景光的要求,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景光把啤酒都放進冰箱,久我站在旁邊看他收拾,景光發現到袋子裡都是些新鮮的,保質期極短的食物,就說道:“家裡的食材也不夠了誒,大概能撐個三四天。”
久我點點頭:“我知道,明天我再去買。”
“明天?”景光眼睛亮了亮,更高興了:“明天你還來嗎?”
“啊……”久我的臉漲紅了,他有些緊張的撓撓頭,問道:“哥哥,我今天能留在這裡嗎?”
景光又驚又喜,他興高采烈的說道:“當然可以啊!非常歡迎,哥哥太高興了,我們多少年沒有睡在一起了!”
他的快樂溢於言表,讓久我也重新開心起來。
“不過,為什麼今天可以留下來?”諸伏景光有些奇怪,久我是他見過的最近謹慎的人之一,一般隻會在他這裡留幾個小時,生怕被彆人發現了自己長時間不在公寓裡。
久我又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考試通過了,琴酒給我放假了。”
“考試?”諸伏景光疑惑且迷茫:“組織讓你去參加什麼考試了嗎?”
組織還管人升學考試?
“嗯,”青年的貓眼裡有小小的期待:“國家公務員一類考試。”
“……公務員一類考試?!!!”
諸伏景光驚呆了,得到久我的肯定後,他回過神,指著榻榻米說到:“你坐過去。”
久我見哥哥沒有誇他,眼神不由有些黯然,還是乖乖的坐了過去。
福地櫻癡極少會誇獎他,作為遠東英雄之子,福地久我做到任何事情都是理所當然,而且是應該的。
但偶爾,據我也想被人誇誇。
諸伏景光見到久我坐好了,帥氣的打了個響指:“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
“當然是——”諸伏景光後退一步,然後突然撲到了久我身上:“當然是慶祝的擁抱啦!”
他把久我壓在身下,伸手瘋狂揉搓他的腦袋,一臉喜氣洋洋的誇獎他:“真的太厲害了啊久我,不愧是我的,哦不,不愧是高明哥的弟弟。”
久我的臉被哥哥像麵團一樣來回□□,臉頰也被擠捏的難以說話,他艱難的開口:“為什麼,為什麼是高明哥?”
諸伏景光把臉埋在弟弟脖頸上,蹭了蹭,得意洋洋的說道:“高明哥也是通過了一類考試,”他有些泄氣的說道:“哥哥弟弟都很厲害啊,隻有我,是二類。”
久我連忙伸手,回抱住景光,真心實意的說道:“哥哥也很厲害。”
景光哪裡會真的在意這個,他抱著弟弟,心滿意足的貼貼:“晚上要多喝幾杯,慶祝慶祝,我的弟弟怎麼這麼厲害哇,又聰明又能乾,嗯,長得還這麼好看,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了。”
“哥哥非常非常為你驕傲。”
久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他抿著嘴樂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確認道:“我考試通過了,哥哥很高興嗎?”
他的臉上滿是期盼,似乎在隻要景光點頭,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去考更多的試。
景光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認真的回答道:“隻要是發生在久我身上的好事情,隻要久我高興,我都會很高興。”
“我不需要你有多厲害,我隻希望你快樂。”
“畢竟,你可是我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