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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錢稀疏的眉毛緊緊皺起,飽經風霜的臉上,漾出可疑的笑,卻依然閉口不接話茬。

祁峟一個人唱獨角戲,竟也覺出了幾份趣味,他挑了挑眉梢,繼續道:“先帝曾從顎州、兗州、濟州等地,抽調稻、黍、稷、麥、豆等五穀雜糧作隨葬品,共計約200餘石”

200餘石!

徐有錢可恥地心動了。

200餘石!

極為充足的糧草,若是準備充分,反攻不成問題!

他也大概明白了祁峟陛下的意思。

無非是想讓他,率領眾人掘了先皇陛下的皇陵,將陪葬的糧食取出來,運往邊境唄。

這有何難,反正掘得不是他老子的墳。

午夜夢回,他爹不會前來打死他。

但他依然沒有開口接話。

祁峟再次開口,“雖說是些陳年老穀,口感差了些,但是救急,也算是勉強夠用。”

“孤準許你,親臨地宮。”

“取出一應珠寶、金銀、糧食穀物,並逐一登記在冊,抄錄一式三份,實時送入雍和殿。”

徐有錢已經震撼地不知說啥好了。

天,他的陛下,他親愛的陛下,居然願意刨了親爹的祖墳,就為了支援前線?

感動,無與倫比的感動!

徐有錢看著一臉堅毅的陛下,再低頭看看滿大桌的山珍野味,心裡的不舒服統統揮之即去。

拜托,那可是他仁慈善良、寬宏大量的明君陛下。

吃點好吃的怎麼了!

有什麼問題!

誰敢有意見,他徐有錢第一個反對。

不就是在餐桌上開動物園嗎?

待到戰事結束,和平降臨。

他能活著回來。

屆時,他,一定,不分晝夜地為陛下狩獵捕魚!

管它是漂亮的、可愛的、野蠻的、凶猛的……

還是四條腿的兩條腿的一條腿的甚至沒有腿的,統統抓回來,投喂他善良可愛、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徐有錢,孤交待的差事,你可滿意?”

“滿意,再是滿意不過。”

“下官一定為陛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祁峟:……

這麼單純可愛的傻子,真是不多見了。

傻白甜,傻傻惹人憐。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掘了老爹,甚至祖父、曾祖的陵墓,一定會有人借此煽動朝野百姓叛亂。

屆時,流言四起,輿論爆炸,他隻需推出一兩隻替罪羔羊,便可大致平息朝野的怨言。

一句“孤受讒言蠱惑。”、“誤信小人之言。”,便可將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

但此時,看著眼前這既無血緣、也無姻緣,甚至稱得上毫無關聯的陌生人,都對邊疆、對百姓,有著洶湧的、壓抑不住的熱忱。

那樣強烈的、對國家、對百姓的感情,使他自慚形穢。

他決定,無論如何,他都要保全這個名叫徐有錢的庶民。

絕不主觀意願上傷他分毫。

“且隨孤來。”

祁峟虛扶了徐有錢一把,男兒的身材分明瘦弱而乾柴,他卻有種負重千斤的感覺。

他知道,這份重量,來自邊境的數萬將士、百姓。

他也知道,其實在二十年前,當今的北境,甚至算的上是中原腹地所在。

他更知道,終他父皇一朝的屈辱與遺憾,想要血洗乾淨,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最知道,千百次的戰敗求和、割地賠款後,仍然不磨滅的鬥誌和意氣是何其珍貴。

他祁峟自認不是好人,甚至算得上狼心狗肺。

但他,敬重這份熱忱。

祁峟邁著沉重的步伐,艱難地行至書房,拿起一慣使用的木工刀具,撿起尚未完工的二龍戲珠木牌,在側邊四麵飛速刻下“如朕親臨”四個大字,又用太子宮印、皇帝玉璽,在正反兩麵鄭重蓋戳。

漆黑的墨絲絲縷縷地滲透入木頭間隙,祁峟一點也不怕臟手,隻專注著雕刻紋路。

刀刻的紋路立體而漂亮,將太子宮印和皇帝玉璽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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