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其名下所有土地,分與佃戶、奴隸,具體到人,一人兩畝。”
“餘下充公。”
“劉氏橫征暴斂,武力威脅征稅,佃農反抗以自衛,按大祁律令,因正當自衛而反抗且未有致死者,無罪。”
“多征強征的穀租歸還農戶,成年男女各領五斤粗糧以抵作工錢。”
“地主劉氏,賜杖刑30.”
何玉琢神色淡然地結了案。
圍觀的百姓和親曆的百姓皆是高呼“大人英明”。人人都高興的不得了,唯劉地主例外。
劉地主指著何玉琢的鼻子,再沒了先前的恭敬,道:“你一個芝麻小官,敢偏幫著那幫子刁民小人判案?還妄想打我?”
劉地主發飆,上前就要廝打何玉琢。
刑部的捕快連忙上前阻攔,劉地主很快被反綁了雙手,打趴在地。懂眼色的捕快立馬取了木板,就地執行。
“嗷!你以為你是誰?”
“得罪了我,嘶嘶嘶,輕點!你還好意思在刑部混?”
“告訴你,哎呦,我可是尚書大人的……”
劉地主被打得嗷嗷直叫,不乾淨的嘴巴還一直囉嗦個不停。
祁峟皺著眉頭,三十杖,便宜他了。
“咳咳。”
劉地主神情越發激憤,本就腫脹的臉更像是發麵饅頭。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何玉琢,卻被熟悉的咳嗽聲打斷。
看清來人的臉,劉地主立馬安分下來,極力掙脫控製束縛,涕淚交加地磕頭行禮,跪爬道:“叔父,你可要為侄兒做主啊!”
鼻青臉腫的臉上,成串的淚水還未完全滑落,轉瞬就換上了強擠出來的獰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來人正是楊書和,刑部尚書大人。
楊書和出場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給他的好侄兒鬆綁。
祁峟何玉琢崔海河等人覺得劉地主的笑容辣眼睛,楊書和卻不覺得,他隻覺得心疼:他那麼英俊帥氣的好大侄兒,被打成這狗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侄兒無非是多收了點穀租、無非是免費征用了些徭役,怎麼就,怎麼就至於這麼慘?先是被無根無依的刁民暴打,再接著被親叔叔的手下在親叔叔的動盤,上刑?
這讓他怎麼跟英年早逝的弟弟弟妹交待啊。
真的是,讓人暴躁。
祁峟看見楊書和出來,忙拉著崔海河隱匿入人群中,極力降低存在感。
清算刑部的機會到了,到手的機會必須把握住!
一溜的皇家暗衛也識顏察色地偽裝成吃瓜看戲的平民百姓,三三兩兩地分散開來,隻是始終以祁峟為視線中心,儘職儘責地護祁峟周全。
“下官拜見楊大人。”
何玉琢起身恭敬行禮。
“免禮吧。”
楊書和趾高氣昂地出聲,“越過本官審案子,何大人莫不是對本官有意見?”
何玉琢隱晦地瞥了眼祁峟,祁峟隻小幅度地搖頭,示意何玉琢暫且忍耐。
何玉琢心領神會地照做,隻低聲下氣道:“下官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楊書和懶散地睡躺在主位上,半眯著眼睛翻起卷宗。
這大腹便便又懶懶散散還毫無精神氣的樣子、行將就木的老朽的死氣沉沉的樣子。
真讓祁峟見之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