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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該奴隸的所有子孫後代呢?

憑什麼呢?

就算是耕牛,那也是買一頭是一頭,母牛生了小牛,小牛卻是不能被私人占有的。

一戶人家最多有耕牛一頭!

一個村落最多有耕牛四頭!

多餘的耕牛都是需要被發賣出去的!

奴隸怎麼能比耕牛還要淒慘呢?

祁峟慢慢撫摸他心愛的匕首,臉上帶著莫名溫柔的笑,“嗯,邖兒所言在理。”

“既然是安南地界,那就沒道理按常俗辦事了吧。即日起,安南奴隸世襲製度取消。”

“奴隸的後代可參與科舉、經商、可入伍,享受自由民的一應待遇。”

“若是鄉紳想留用奴隸的後代子嗣,那就要奴隸父母及其本人在官府的見證下簽字畫押,重新簽訂賣身契、重新繳納賣身錢,奴隸三方人員無一拒絕後,新的奴契方能生效。”

“需得是三方人員完全自願的情況下,官府才能加蓋官章!”

祁峟條理清晰地講出他的想法,但這隻是模糊的大方向,“具體的細節,就勞煩諸位愛卿費心了。”

“若是有了好的經驗,或是不好的失敗案例,勤政殿上,歡迎大家交流。”

“朕不以言語之事罪人。”

王晚成及眾人領命。

祁峟再次把話題轉回興修建築上,他隨機叫了幾名安南平原出身的京官,問道:“安南太平豐收了這麼些年,可是河流疏浚得好?”

安南的官員無比自豪,“安南得天庇護,雨水充足而不泛濫,蟲災也少,不曾有過河流堵塞的時候。”

祁峟再次詢問,“河流不曾堵塞,可是水壩的功勞?”

安南的官員依然自豪,“安南是豐收的聖地,無需堤壩防護。”

祁峟:……

懂了,大半個國家靠安南平原養活,安南的豐收卻全看天意……

或許,給安南興修水壩,才是正事。

祁峟命翰林學士杜庸修書數封,詢問安南的農事情報。

早朝結束,祁峟帶著三個小孩出宮,重走昨日的路。

西市的青竹胡同一如往日的破舊。

祁邖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麵,“糖葫蘆糖葫蘆”、“餛飩餛飩”、“胸口碎大石”、“噴火”……

“我要吃好吃的”!

“我要看雜耍”!

小女孩遙遙走在最前麵,被最精銳的暗衛們護衛著。

祁峁峁這個小胖子也忍不住東瞧西望,但卻始終不離開祁峟身旁半步,他肉肉的小手拽著祁峟的衣角,“皇兄,哥哥,我想回去。”

“這裡好舊好窮。”

“爛爛的,房子還矮,還醜。”

“也不熱鬨,還有些奇奇怪怪的人。”

一行人正走在人煙稀少的驛站小巷裡,還沒到紅樓遍布的風塵街,也沒到民丁艱難求生的場所。

祁邖看著飛揚的旗幡,總以為再走幾步就有好吃的好玩的,卻一次次失望而歸,小女孩心情越來越沮喪。

肉眼可見的低落。

祁峁峁越走越害怕、越走越驚恐,忍不住“哇”地哭了出來。

祁峴被祁峟抱著,光潔的額頂依然沒長出頭發,他好奇地張望四周,對一切都感興趣極了,他過過淒苦的日子,對這裡有種陌生又親切的追憶感。

祁邖小公主在最前頭抱怨,“怪不得這裡人少沒生意,一點吃的玩的都沒有,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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