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一次,誰做的?隻要你認了,我便給你活命的機會,否則,那就等著被官府帶走,一把火燒成齏粉。”
那婆子眼珠子一轉,指著那個病重的丫頭道:“二少爺,是她,是她做的。”
病重的丫頭伏在地上,半天才用嘶啞著聲音辯解,“不……不是我,二少爺,不是奴婢。”
宋珩看向那婆子,想起來她是母親身邊的孔媽媽的親戚蔣氏,再看那四個十五六歲的丫頭,那兩個長得體麵的是這兩年大哥自己采買進府來,另外兩個是四房的人,與母親都算不得親近,這等栽臟陷害的事情,必然不會用那些不相乾的丫頭。
這個蔣氏當真可恨,剛剛他問的時候,就見她眼神閃爍,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這會兒又想把事情推到四房一個病重的丫頭身上。
而四房這個丫頭,明知大房這邊疫病嚴重,卻要跑來看望,怕是也不簡單,這中間涉及到她們哪些要緊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叔若是染了病沒了,那這爵位,必然會重新計議。
這個人手段並不高明,隻是心腸太狠毒,幸好四叔這個人小心謹慎,及時發覺有人出了院子,沒有讓疫病蔓延到他們自己和孩子們身上。
宋珩負手轉身出了院子,對外麵候著的小廝道:“今日官府的人來了,讓他們把這裡麵的人全部拉走。”
蔣氏聽見他的話,放聲大嚎:“二少爺,老奴認了,老奴認了,是老奴乾的,老奴也是聽的主子按排呀,求您網開一麵,留老奴一條活路吧。”
宋珩卻不理睬,他心中已知了個大概,包括四房染病那個,基本都可以判定,全是母親在背後操控。
小廝不知剛才裡麵發生了什麼,摸不著頭腦,意欲上前問清楚,宋珩拿出酒精棉在手上擦了擦,遠遠地站開了些,“彆靠我太近,繼續去送東西。”
“是!二少爺!”那小廝恭敬回複,按計劃,繼續派送各個院子裡的食材,隻聽得見那蔣氏在院子裡哭天搶地。
宋珩隻身一人來到母親的院門前,隔著門讓裡麵的人去喚了母親出來。
鄭氏站在院牆裡麵問道:“珩兒,你最近還好吧?今日是小年,你這是特意過來看我嗎?沒想到,這些年接連的不太平,本來還以為,今年咱們一家可以在延陵團聚,一家團團圓圓地過個年,哪知又來了疫病,你可要保重身體,知不知道?”
她這一連串的溫言細語叫人聽了,還真有幾分感動。可惜宋珩知道,她這樣親切,那是為著即將要分配的家產在做準備,她想要支配他手上分得的那一份。
宋珩默了一會兒,“母親,我剛剛去了大哥的院子,問了些事情,蔣氏已經承認了。”
院牆裡麵靜默了好半天,鄭氏終於開口,語氣已不再是剛才的慈藹,冷冷地道:“你大過年的,跑來我這兒,究竟是想說什麼?”
宋珩也不希望真相是這樣,若任由母親繼續下去,結局難以預料,“我想告訴母親,及時收手,兒子會替你瞞著你先前的所做所為。”
“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在胡說八道什麼?滾!滾遠些!”鄭氏一通叫罵,已然是惱羞成怒。
宋珩也不欲再多說,麵對母親犯下的這些事情,他也隻能點到即止,當著她的麵威脅了,她一定不敢再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