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了雙眼,尖聲罵道:“你這沒良心的狗東西,我是白生養了你一場,就算我是害了人,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兒子,是我生的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那小賤貨不過是懷個孩子,她算什麼東西?值得你為了她,連我這個母親也不肯認了?”
鄭氏這一巴掌,幾乎用儘了她所有力氣,有一絲血順著宋珩的嘴角流下來,他抬手擦了一下,冷笑著道:“母親這樣想,我彆無它法!但是我始終相信,天道輪回,害人者終會有報應!兒子是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維護你,你不領情,那便算了吧!”
鄭氏精致的麵容幾近扭曲,轉身看著自己的弟弟,“長清……這事不能報官,你去找父親想想辦法,如今宋孝廉不在上京,你讓父親去找人,把這孽障先抓起來,隨便怎麼處置,我隻當沒有這個兒子。”
宋珩早已將母親看穿,但是親耳聽見母親說出這樣的話,依然是令他的心痛了一下。
鄭長清已經是懵了,不能報官,則說明外甥說的話都屬實,長嫂謀害小叔子,那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非得抵命不可,看外甥堅決的態度,這事肯定不會再有轉圜的餘地,“大姐,為什麼會是這樣?父親知道了真相,會聽你的嗎?”
“會!一定會!我是他的長女,從小到大,他最疼愛的就是我,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救我。”鄭氏對此信心滿滿。
鄭長清搖頭說:“珩兒是他的外孫,你讓他怎麼處置?”
鄭氏上前幾步,一把拽住鄭長清的手臂,“這狗東西他姓宋,一心維護著宋家人,我是父親的親骨肉,他一定會出手救我。”
“你讓我再想想吧!”鄭長清真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推開了鄭氏,低頭邁步出了屋子。
“你有什麼好想的?你告訴父親就是了!我那字條本來就是寫給父親的,你把字條給他看。”鄭氏在後麵追趕著他。
宋珩也不想在這個院子裡繼續呆下去,快步跟了上去,在院子門口,讓婆子把鄭氏拉回房裡重新鎖起來。
鄭長清心裡亂糟糟,宋珩與李炳琮的關係親密,父親如果真的為了她與慶國公府為敵,很有可能給搖搖欲墜的永安候府帶來滅頂之災。
說得直白點,永安候府早已不複前幾年的風光,回京後那侯爵之位雖然還在,家中卻沒有一人官複原職,不過是靠著與慶國公府的關係苟延殘喘,父親也沒有能力像從前那樣呼風喚雨。
“舅舅,從始至終,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錯,我也不會坐在等外祖父找人來拿我,你若真心替我母親著想,目前這種狀態該是最好的結果,你就當什麼也不知道,不要再管了。”
鄭長清心中還是有憤怒,那是他的母親,所有的決定權都在他手裡,他完全可以不必這樣為難她。他不得不忍,“我暫時可以不說,但是你要知道,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事,遲早你外祖父還是會知道,他會怎麼做,我也不好說。”
“請舅舅放心,我目前隻是手頭上事情太多,得了空,不必你說,會親自去候府找外祖父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於他。”
“好!不管怎麼樣,那是你母親,你可以關押她,但是彆太過份了,自己好自為之吧,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鄭長清說完,頭也不會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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