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2 / 2)

春杏搖頭,“不能。”

白筠筠又問:“可能吃到這般好的膳食?”

春杏搖的像個撥浪鼓,“不能。”

“能否待在這麼暖和的殿內?”

春杏聽聽外邊呼嘯的北風,“不能。”

白筠筠見她一臉懵懂,笑問:“可明白了?”

春杏似懂非懂,隻覺得她家小主做事必有道理,深奧到像秘製雞腿那般令人值得琢磨。

白筠筠也不強求她明白,殿內有些熱,吩咐道:“去打盆涼水過來,屋裡太乾。”

蕭珩心裡始終覺得哪裡有點堵,卻又說不上來,再加昨夜睡得不好,今日精神有些倦怠。見皇上有心事,心情不愉,皇後溫言道:“今日日頭好,皇上可要去院子裡轉轉?臣妾陪您去。”

蕭珩揉揉眉心,站起身,“你身子剛剛見了起色,還是少外出的好,朕自己出去走走。”

“那臣妾叫人陪著您。”

蕭珩抬眼看著她,“不必了。”

院內秋風四起,蕭珩背著手往園子深處走去。一路上,腦子裡時不時冒出個身影。聽小太監說起過,那個女人常常在園中紫藤樹下習字,蕭珩不知不覺走到那處。

紫藤樹下並沒有桌案,亦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蕭珩自嘲的搖頭,轉身往回走,花叢裡忽然傳來兩個女子的聲音。聽見她二人提及白選侍,蕭珩住了步子。

“那白選侍是個有意思的,那日我去娘娘殿中送水,聽見常虹與常青姐姐在打趣,說‘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恰好白選侍在陪著娘娘說話,你可知白選侍說了什麼?”

另一個女子道:“不知,說來聽聽。這話在南晉由來已久,白選侍還能說出彆的意思不成?”

女子笑道:“白選侍說,這話純屬歪理。天下男人寵妾滅妻者甚多,有哪個是因為小妾做飯比主母做飯好吃的?”

另一個女子笑出了聲:“仔細想想白選侍的話甚有道理。瞧瞧淑妃娘娘盛寵多年,也沒一手好廚藝。還有近來得寵的褚小儀與楊小儀,哪個是因為做飯好吃的?”

蕭珩垮了臉色,那個女人是說他寵妾滅妻麼?

又聽女子道:“咱們娘娘對白選侍真是好,日日讓小廚房給她帶膳食。”

另一女子很是讚同:“可不?咱們娘娘心善。準許白選侍整日在偏殿裡習字不說,還賜給了她一小筐瑞碳。”

她是要把日子過成詩啊!蕭珩心裡似是被貓爪子撓一般,又疼又癢,難過的要命。

見皇大步朝偏殿走去,福公公扭著胖胖的身軀跟在後頭小跑,心道皇上又動了怒氣,這白選侍還真是皇上的魚刺。

到了門口,蕭珩冷著臉一甩袖子,福公公忙命左右不要出聲。門吱嘎一聲,蕭珩垮了進去。

隻見案前女子一身薄衣,白皙的皮膚隱約可見,簡單的發髻上斜插著一根碧玉簪子,一綹垂下的發絲軟軟的貼在脖頸處。一月未見,麵上圓潤了些,胸前更鼓了幾分。明明是個不知人事的豆蔻少女,可身上卻透著誘人的媚骨之姿。

女子始終未抬頭,一筆一劃的照書習字,既青澀,又不見青澀。不知把他當成了誰,女子軟軟言道:“把水放在火盆旁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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