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2 / 2)

女子爭辯道:“誰說我們小主被皇上厭棄了?我們小主深得太後和皇後的喜愛,如今不過是小病。”

那太監大笑幾聲,好似聽見了無比可笑的事,“小病?呸!皇上都不許禦醫來診治,那就是讓你們小主自生自滅。如今住在紅葉閣算是優待你們,不定哪日就攆到冷宮裡去了。正好薑氏也在,可與你家小主做個伴。”

白筠筠又深吸一口氣,外頭那人是春杏。洗了把臉,將頭發梳成麻花辮,整理好衣衫,白筠筠要去把春杏的鐲子要回來。

那是個糟老太監,滿口黃牙,張著嘴道:“莫說這錦繡宮裡,就連整個後宮,誰不躲著你家小主?生怕染了晦氣。想要喝新鮮的熱米湯也不是不行,你若是讓爺摸摸,那——”

“那就怎樣?”

老太監一怔,見一名女子飄然走過來。麵上蒼白了些,可容貌卻是少有的驚豔。老太監在宮裡幾十年,彆的功夫沒有,拜高踩低卻是一等一的。

“可是白選侍?”老太監彎腰行禮,嗬嗬笑道,“老奴給白選侍請安了。白選侍既然已經安好,那老奴就不掛念了,這米湯還是省了的好。”說著,竟然將剩米湯潑到牆邊。

白筠筠也不見怒,冷道:“她的鐲子呢?拿來。”說著,自手上褪下一隻白色晶瑩剔透的玉鐲。

老太監也不客氣,接過玉鐲映著光看了看,咧嘴道:“是個好物件兒,老奴謝小主賞賜。若是早早拿出來,今日這米湯如何會灑在地上。”說著,將春杏的銀鐲子往地上一扔,轉身大搖大擺的去給其她小主送飯。

春杏卻未去撿那鐲子,反倒跪在地上看著那些米湯,口中喃喃道:“米湯撒了,小姐你可吃什麼好。病了幾日,還是吃些熱的軟食好,總不能吃奴婢們的涼飯。”

白筠筠撿起那枚銀鐲子,套在春杏手腕上,“吃什麼都可以,我已經好了。”

春杏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小姐,惹惱了這個老太監,日後可怎麼辦好。”

這丫頭一著急了就喊“小姐”,怎麼也改不過來。白筠筠明白春杏的擔憂,錦繡宮裡的飯都由老太監來送。各家小主想吃冷的還是熱的,全看銀子打賞的多少。如今被皇上更加厭棄,日後的路還得想想法子。

宮裡這等惡人多的是,隻是犯到了她的頭上,那就容不得。

“宮裡十個太監九個賭,這個老太監一看便是老手。你不必擔心,想來他送飯也送不得幾日了。”

春杏不懂,“小主為何這麼說?”

白筠筠一臉風輕雲淡,拉著她的手往回走,“要麼忍,要麼狠。咱們回去說。”

再要麼……滾。

當夜,在屋中聚賭的老太監被侍衛押走。老太監一路喊冤,侍衛狠狠地踢他幾腳,用麻布堵了他的嘴,嗬斥道:“你偷東西不長眼,竟然偷了西瓊國進貢的冰玉鐲子。鐲子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人證物證據在,沒得耍賴。”

進了刑房,老太監咬死不是他偷的,是白選侍賞的。隻見暗影中走出個女子身影,正是白日裡見過的春杏。

春杏給侍衛長行了禮,指著老太監道:“就是他進了我們小主的屋子。白選侍病了,整日不出門,我去院中打水,他進屋放了一碗米湯。他走後,小主放在桌上的的鐲子就不見了,那可是皇後娘娘賞給我們小主的進貢之物,我們小主十分喜愛這隻鐲子。”

果然是那一碗米湯惹禍上身了。

老太監還想狡辯,一旁的侍衛長使了個眼色,一名侍衛手持刀背狠狠地擊打在老太監的頸部,老太監頓時倒地不省人事。

春杏暗暗塞給侍衛長一塊金子,侍衛長不動聲色的滑入袖中,命人將此盜竊犯拖進獄中。

侍衛長捏捏金子,分量甚足,笑道:“此等猖狂奴才,死不足惜。如此,姑娘可以回去向白選侍交差了。”

翌日,白筠筠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分量比平日裡足足多一倍,還有一碗金黃金黃的小米粥,心中疑惑不已。老太監那等惡人理當受懲罰,隻是這飯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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