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略試斯文經濟功(2 / 2)

貴極人臣 姽嫿娘 5039 字 10個月前

弘治帝摸摸他的頭,心下暗歎,隻要這混小子真的聽話,他就算被奏折淹了也甘願,希望一切轉好吧。現下看來,聖上的這番願望似乎注定要落空了,因為弘治帝剛走,朱厚照就在思考今天要怎麼罰眼前這個狗東西。誰知,還沒等到他開始動手玩,就有人先下手為強了。原是今日的講讀官梁儲到了。

月池一聽梁儲的名字,心裡就不由一跳。唐伯虎曾給她講過,梁儲是成化十四年的傳臚,在憲宗時期為庶吉士,在弘治年間升任翰林學士,又兼任吏部右侍郎。就是說,他本是馬文升的下屬,可是因著這屋裡的兩個坑貨,讓馬尚書提前致仕了,所以他因此受到擢升,為現任的吏部尚書。聽說此人正氣凜然,以敢於直諫出名

,恐怕今日不會給她好臉色了。

然而,月池想得還是太樂觀了,梁尚書可是帶著壓抑數月的怒火而來的。他的怒火正是因馬文升而來。多年的同僚,既有品行才學上的惺惺相惜,又有朝夕相處的深厚情誼,馬文升的黯然離開,實非梁儲所能接受的。他一方麵不滿弘治帝的違背禮教,任性妄為,另一方麵他也深深為自己的老朋友、老上司覺得惋惜。他迄今都記得,他送馬文升離開那日的情景。

這位老當益壯的股肱之臣在卸任之後仿佛老了十來歲,一頭華發在風中飛舞,滿臉的皺紋益發深刻,就連素來挺直的脊背也佝僂起來。他歎道:“老夫年事已高,本就當回鄉不問世事,安度晚年。隻是,興許是駑馬戀棧豆,老夫實不能放下這些煩惱事,特彆是太子。太子本就年少輕狂,聖上非但不加管束,反而還多加縱容,這豈是人君教子之道?”

梁儲當即道:“圖公放心,某必不會袖手旁觀,必當儘臣子之責,直言勸諫。”

馬文升拍拍他的肩膀,欣慰道:“有叔厚執掌吏部,老夫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這郎朗乾坤就靠你們這些清正忠臣了。”叔厚是梁儲的字。

梁儲為這樣的信任感動得淚流滿麵,他發誓要延續上司的鐵麵無私,務必維係大明朝吏治的清明。誰知,才過了幾個月,天家居然又出亂命!一個外戚,一個私德敗壞之人,兩個人身上連半點功名都沒有,居然也能當太子伴讀。不過,幸好萬歲還有幾分底線,沒有直接賜功名出身,否則他就算撞死在奉天殿上也要勸聖上收回成命。沒有功名,就好辦多了,他現在就要來試試這二人的才學,如若才華尚可也就罷了,如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樣的人就不要留下玷汙仕林的清白了!

因此,梁尚書上課的第一天就是筆試加麵試。

月池:“……”

她自然是知道這是有意試她的斤兩,也知道如果表現不合他意,會遭人鄙棄。但是,她先前在皇帝麵前藏拙。這才過了幾天,她要是又表現滿腹錦繡章,這不是擺明是欺君之罪嗎?月池長歎一聲,事到如今,隻能繼續暫時裝下去。這年頭,顯露恰到好處的無知比博聞廣識的聰

明還要難,月池一麵看題,一麵斟酌,加上昨日一夜未眠,不出一個時辰,她的麵色就蒼白起來。

這看在梁儲眼中,就更加佐證了,她是無能之輩。待到收卷,梁儲一一批改後,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張奕是三人中最好的一個,不過放在國子監中也隻是平平而已,而皇太子的水平這一年多來簡直是尺寸無進,至於李越,當真是個繡花枕頭,外麵繡得五色綺文,裡麵卻包著一包稻草!

他當下道:“來人呐,取我的戒尺來!”

月池震驚地抬起頭,不是罵兩句就算了嗎,這居然還要體罰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修了一下文,煩請看過的honey再瞅瞅呀,不好意思大家,因為今天有些任務要完成,而且作者菌也需要捋捋思路,所以今天就請假一天了,還請大家見諒,鞠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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