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看陳斌目光不住的往溫宜那邊瞟,心裡感歎道: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陳家皆出情種。
為了不妨礙他們,陳政加快速度,包紮完交代幾句就離開了。隻是沒想到陳政走後,氣氛反而更尷尬了,溫宜是真的累了,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陳斌看著溫宜一副準備入睡的樣子,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溫宜快要睡著的時候,陳斌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說:“溫宜,我們談談好嗎?”
連著上輩子加起來不過才二十歲的溫宜,儘管做起事來膽大心細,處理問題時也能得益於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以及成長環境,但是對於感情問題,她真的就如同一張白紙,一無所知。
由於年紀尚小,剛經曆過吵架的溫宜,現在還處於彆扭期,不知該如何麵對陳斌,於是隻能敷衍道:“我已經累了,想休息了。”
陳斌知道他倆之間出問題了,為了不讓其擴大,隻能半強迫的說:“一會兒就好,我想跟你聊聊天,你待會再睡,好嗎?”
溫宜聽後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隻是睜著眼看向屋頂。
陳斌把她的不吱聲當成默認,想了想說:“溫宜,我之前不想上藥不是威脅你,就隻是單純的煩躁,不願意包紮。”
看她不吱聲,又接著解釋道:“我受罰和下跪,並不是在你麵前做樣子,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受些懲罰能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
“溫宜,你跟我說說話好嗎?你是怎麼想的?你有什麼不滿和要求你說出來,我會改的,你這樣我慌得很,求你了!”
溫宜搖頭道:“我沒有什麼想說的,你說的我聽到了,還有彆的事嗎?”
陳斌把她的臉扳向自己,額頭慢慢靠向她的額頭請求道:“溫宜,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你不要這樣一聲不吭。”
溫宜抬手揮開陳斌的手,把臉向後退了退道:“我沒有悶在心裡,也沒有生氣,我是真的無話可說。”
“沒有生氣?沒有生氣乾嘛不給我碰?”說著就要上前去親溫宜嘴角,被她扭頭躲開後陳斌苦笑道,“溫宜,你說的你自己信嗎?”
看著他一副不說不罷休的樣子,溫宜無奈說:“我確實沒有生氣,隻是我現在也並不想這樣。陳斌,你若是非要我說點什麼的話,我隻想告訴你,我對你沒有其他任何要求,隻希望有一天若是我們緣分儘了,希望你能心平氣和的接受。我們之間無冤無仇,在一起的時候也有過美好的回憶,不要弄得兩敗俱傷,或許也可以說是隻有我一個人受傷,畢竟以你的地位,我想我也很難傷到你。”
“我並沒有想要真正傷你的,我隻是氣急了想嚇嚇你而已,溫宜,我不會傷你的,我怎麼舍得啊。”陳斌難過極了,他不知溫宜竟會如此疑他。
“你先彆激動,我知道的,所以我其實並不害怕的,我隻是先這樣跟你說說。就像娘說的,我們以後還會有彆的矛盾,現在在熱戀期你尚且不肯放過我,若是以後時間長了,感情淡了,還不知會如何呢?當然我知道你當時是氣急了,現在肯定在心裡後悔呢,我理解。我就隻是說說,你呀,彆不信,夫妻相處久了,牽手就跟自己左手牽右手的感覺似的,彆說我們了。”
“所以其實你並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會始終如一對嗎?你心裡其實已經做好準備了,覺得我們遲早會分開,所以之前我提分開時你也並不驚訝,甚至可以快速接受。我可真傻,還想嚇你,想著你害怕了就會跟我服軟,想著你吃到苦頭了就會知道在我身邊有多好?我猜你當時心裡一定在慶幸,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對嗎?”
溫宜苦笑道:“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明白嗎?糊塗一點不好嗎?”
“那你呢?跟我在一起,你是清醒著還是糊塗著?溫宜,你之前說得喜歡我,想努力愛我,是你的真實想法嗎?你能明明白白告訴我嗎?”
“我之前就說過,你並不是我的理想型,我選丈夫,感情、外貌、權勢都是其次,我隻想找個人品好的,溫柔善良就好。這樣就算有一天我倆分開,我隻要知道他的品性,就會確信我倆不會鬨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明白這樣的結果我才能說服自己放心大膽的去愛。”
“陳斌,坦言講,對你我不敢,你能坐到將軍這個位子上,手段可見一斑,未來變數太大,我不敢賭。但是我也並不想傷害你,在我心裡,你是不同的,我想你榮登王座,一輩子呼風喚雨,健康平安,真的,我願這世間種種美好都能與你相伴。隻是我的感情不行,自古帝王多薄幸,位高權重的人更是,家花哪有野花香,以後你便會明白,現在我隻能如此,若你要我,我便用力喜歡,但也隻是喜歡,若你有彆的想法,我也理解。”
陳斌終於明白他的一句不放過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麻煩,讓溫宜再也不敢相信他,讓自己再多的保證都無法出口!
隻是喜歡?隻能如此?在他看來應該是等吧,溫宜與其說是跟他在一起,不如說是在陪他,陪他找到她口中的野花,等他“薄幸”到來的那一刻,那時她便可以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