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邊說邊狠狠地拍大腿。
白桑控製住力道,沒有將茶杯捏碎。
“嗬,真是明君忠臣。”
她的語氣中毫無感情。
駙馬神色黯然:“我也是內閣學士之子,我隻是不喜朝堂,選擇在家讀書著作,怎麼就被陛下看見了呢?”
“你家,與丞相關係怎麼樣?”
駙馬提及這裡,麵露譏諷之色。
“家父被他逼到辭官隱退,我兄長因為直言上諫,被杖責。”
“丞相又示意行杖責之人下了狠手,我兄長到現在走路還是一瘸一拐,大夫說,已經好不了了。”
說著,駙馬的眼眶已經紅了。
白桑隻做看不見。
安慰小姑娘這種事她喜歡做,安慰大老爺們這種事……
隻怕這大老爺們缺乏一點溫暖的鼓勵。
“你覺得邊關秦項將軍為人如何?”
白桑繼續問道。
駙馬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是個漢子。”
“我寧願在秦將軍麾下做一名小兵,上陣殺敵,也不願在此虛度光陰。”
白桑點點頭。
就是你了大兄弟!
“不過說起來,有件事我還覺得奇怪。”
白桑飲下杯中茶。
“你明明是內閣學士之子,為何還要怕那些麵首?”
駙馬什麼都沒說,默默起身就開始脫衣服。
白桑:!!!∑(?Д?ノ)ノ
大兄弟,你乾啥?
但是很快,駙馬身上的一道深深的刀疤就讓她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那一次,我差點沒命了,家父在長階之前撞破了頭,才換來了陛下的一道旨意。”
“你有沒有辦法聯係上你爹?”
想必內閣學士很想讓兒子脫離苦海。
“沒用的,公主不讓我爹見我。”
駙馬繼續苦笑。
白桑抬腿踩在椅子上:“我有辦法,你隻說有沒有就是。”
若這內閣學士是個識大義的,倒是可以用一用。
“你帶著我這玉佩去找我爹。”
駙馬咬牙,將藏在懷裡的玉佩拿了出來。
白桑接過那塊還帶著體溫的玉佩,衝他微微點頭,隨後身影幾個起落,消失在駙馬麵前。
駙馬看著茫茫夜色張大了嘴巴。
內閣學士府。
內閣學士自從被逼辭官之後,就閉府不出。
好在還有祖傳的宅子,讓他們一家人不至於無處可去。
“爹,夜涼了,早點歇著吧。”
一個一瘸一拐的男人走過來,拿了條毯子蓋在坐在院子裡的老者身上。
“好,好,你也彆多走動。”
老者回過神來,心疼的伸手去扶住大兒子。
“無妨,反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男人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悲。
老者卻是心中抽緊。
都怪那姓劉的老匹夫。
把周國搞得名不聊生不說,還把自己的兩個兒子害成這樣。
打死他他也不信,小兒子進公主府,還差點被人砍死那事,沒有那個老匹夫的手筆。
白桑蹲在院子裡高大的桂樹上,默默看著這一對父子。
整個院子裡除了一個守著廚房的婆子和一個看門的小廝,再無他人。
可見這兩人的日子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