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哥哥你好(2 / 2)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拒絕蘇悅薇的提議,也沒有答應,隻是輕聲安慰她。

等天光透亮,太陽從東方升起之時,裴澤馬上驅車帶著蘇悅薇前往天師協會。

天師協會位於霧州市政府大樓旁的一個老舊小區裡,占據了該小區四號樓整棟樓。

小區建成已經有三十多年了,相較於市中心的動輒二三十層的現代公寓,小區最高的樓房隻有七層。而位於小區中心的四號樓,卻是最低的,隻有四層。

裴澤昨天已經來過一次,今天再過來,熟門熟路地找到天師協會的副會長辦公室。

“夏大師?”裴澤敲了敲略顯老久的門。

沒一會兒,“吱嘎”一聲,大門在裴澤和蘇悅薇麵前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少女,她看到門外站著的裴澤和蘇悅薇,友好地笑了笑,“請進,師父在裡麵。”

又衝著辦公室深處喊道:“師父,有客人上門啦。”

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軟軟糯糯的。

個子也矮,隻到裴澤的胸口,再加上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小小的一團。除了玉雪可愛外,似乎沒有更貼切的形容詞可以形容她了。

少女把夫妻倆帶到辦公室裡。

在原木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頭發發白的老者,老者穿得很新潮。上身穿著一件畫有皮卡丘的白色T恤,疊穿富有沙灘風情的短袖花襯衫。下身穿著一件發白的牛仔褲,牛仔褲上的鐵鏈隨著他的動作晃晃蕩蕩,發出叮鈴鈴的聲響。腳上蹬著一雙某著名運動品牌的運動鞋,穿著船襪,露出腳踝。

眼前的這個潮老頭兒就是霧州市天師協會新調來的副會長,夏培河。

“大師。”裴澤恭恭敬敬地和夏培河打了個招呼,便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和夏培河簡單地複述了一遍,“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少女遞了一杯茶過來,裴澤朝她禮貌地點點頭,“謝謝。”

又繼續道:“敲門聲持續了一個晚上,我去開門的時候,聲音又停了。所以我想請大師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除了敲門聲外,還有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夏培河問。

裴澤認真回憶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

異樣是突然來的,完全沒有預兆。

夏培河又問:“這段時間,你們夫妻二人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般被臟東西纏上,都是有一個遞進的過程,剛開始是感覺身體上不舒服,把“人氣”病散了,臟東西就可以趁機傷害人甚至殺人。

如果裴澤和蘇悅薇真的是被臟東西纏上,最先出現的異樣應該是身體某方麵的機能出現了問題。

夏培河昨天會主動給夫妻倆護身符是因為他第一眼看到夫妻倆的時候,有種玄妙的感覺,但細細一算,又什麼都算不到。為了以防萬一,才給了對方護身符。

可夫妻倆一進來,他就感覺到,那張護身符上麵的禁製並沒有被觸發。

如果裴澤說得是真的,那東西隻敲門卻不害人。

難道是一隻淘氣的孤魂野鬼在惡作劇?

裴澤不知道夏培河的猜測,他還是搖頭,他和蘇悅薇有定時做體檢,身體很健康。

“大師,其實有不對勁的地方。”倒是蘇悅薇一口咬定有異樣。

裴澤猜到蘇悅薇要說什麼,趕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他覺得在一個大師麵前提一個神棍,是對大師的不尊重。

倒是夏培河來了興趣,開了一罐肥宅快樂水,滿足地呷了一口,讓蘇悅薇繼續說,“但說無妨。”

蘇悅薇說道:“我昨天去見了一個大師,他也說無法解決我的問題,但是我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說如果遇到其他事情可以去找他,他可以解決。”

“哦,”夏培河一點都沒覺得不被尊重,反而發出一聲感興趣的長歎,眼睛晶晶亮的,“他是怎麼說的?他又是怎麼知道你們會遇到問題的?”

“夏老板隻說有問題可以去找他,”蘇悅薇搖頭,“至於他怎麼知道的,我也無從得知。”

“也是。”要是知道,這對夫妻今天也不會來找自己了。

夏培河又喝了一口肥宅快樂水,汽水剛入口,他突然注意到什麼,被嗆了一下,咳了幾聲才緩過來,“你剛剛說的那個人,他也姓夏?”

夏培河的反應實在太大了,裴澤以為他生氣了,好忙說道:“大師,那就是一個神棍,估計是借著夏這個姓招搖撞騙,不值得你計較。”

“這麼說他真的說他姓夏咯?”夏培河又也問了一遍。

一旁的少女也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裴澤隻好點點頭,“是。”

“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夏培河又問。

裴澤忘記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他花費時間去記憶。

倒是蘇悅薇記得清清楚楚,“夏孤寒,他叫夏孤寒。”

這個答案在夏培河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就說嘛,夏雲開那個小子為什麼突然把他調到霧州天師協會來,原來是把兒子藏在了霧州。

夏培河愉悅地笑了笑,大口大口地把一罐肥宅快樂水喝完,滿足地打了個嗝。

末了起身看向裴澤夫妻倆,“如果他真的是夏孤寒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快去找他吧,說不定隻有他能解決你們的問題。”

“走吧,現在帶我去找夏孤寒。”

夏培河不等裴澤回應,就背著手往門口走去。

那個存在不是很強的少女馬上跟上,“師父,我也想去找師兄。”

裴澤這才知道昨天那個年輕人是夏大師的徒弟。

又姓夏,不會也是第一世家夏家人吧?

裴澤皺了皺眉頭,隱隱為自己昨天對待夏孤寒的態度感到後悔。

“老公,走吧。”蘇悅薇不知道裴澤心裡的糾結,牽起裴澤的手,小意溫柔道:“趕緊去找夏老板吧。”

溫柔之下,藏著一絲的急切,但她掩飾的很好,並沒有顯露出來。

裴澤:“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到時候和夏老板道個歉。

和命比起來,這並不算什麼。

等裴澤和蘇悅薇下樓的時候,一輛火紅色的超跑已經停在樓棟門口,夏培河鼻梁上架著一副足以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催促道:“趕緊的,前麵帶路。”

***

香火店。

昨天老鬼喂了夏孤寒許多能量,於是今天一大早他就醒來了。

但懶癌已入骨,夏孤寒並不想起床,窩在被窩裡舒舒服服的假寐。

顧晉年在樓下的廚房裡為夏孤寒準備早餐,絲絲縷縷的香味飄了上來,夏孤寒摸摸肚子,才感覺到餓了。

他不得不起床,洗漱完下樓,顧晉年的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趁著夏孤寒吃早飯的空擋,顧晉年開了香火店的店門,把廣告燈牌和一些貨品擺出去,一切井井有條,根本就不需要夏孤寒動手。

除卻喜歡折騰這一點,夏孤寒現在看顧晉年是怎麼看怎麼滿意,簡直就是懶人的福音。

兩個紙紮小人不用顧晉年動手,手牽手蹦蹦跳跳地跳到門口,找到一處陰涼的地方玩一二三木頭人,爭取一整天都不動。

然而不到三分鐘,兩個紙紮小人紛紛破功。

一個不明物體從遠處飛來,跳到大一的頭上,尖銳的指甲薅了大一一塊頭皮。

疼得大一嗷嗷嗷大叫,差點原地起飛。

不明物體被嚇了一跳,迅速躥到地上,背脊拱起,身上的毛發一下子炸開,金色的瞳孔收縮,喉嚨裡發出警告的咕嚕聲。

是一隻黑貓。

大二向來和姐姐一條心,見到姐姐頭上被蹭破一塊紙皮,露出光禿禿的竹竿,也氣瘋了,不管不顧地朝黑貓撲去。

輕飄飄地落在黑貓身上,張大嘴巴,啃了一嘴毛,也把黑貓啃禿了一塊。

極限一換一,誰都不虧。

黑貓被嚇了一跳,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跳到一堵圍牆上,衝著兩個紙紮小人喵嗚嗚的一通亂叫。

兩個紙紮小人站成一排,用陰惻惻的聲音和黑貓對罵,深怕被黑貓給比下去。

夏孤寒在店裡聽到動靜,卻沒有急著出去,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才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

兩個紙紮小人終於遇到靠山,正想撲上去求安慰,就看到站在夏孤寒旁邊的老鬼,委屈地癟了癟嘴,終究沒敢撲上去。

那隻黑貓看到夏孤寒,衝著夏孤寒喵嗚了一聲,竟是有些委屈。

夏孤寒一眼就認出這隻黑貓是群相山半山彆墅的那隻貓,他朝黑貓招了招手,“過來。”

黑貓謹慎地看了站在夏孤寒不遠處的兩個紙紮小人一眼,踟躕著不敢跳下來。

夏孤寒摸了摸大一禿了一塊的腦袋,哄她,“先回進去,晚點我給你補上。”

又給姐弟倆扔了兩張符籙,姐弟倆哢嚓哢嚓地吃完,才心滿意足地跳回店裡。

黑貓確認安全後,才從圍牆上下來,踩著優雅的貓步走到夏孤寒的腳邊。

仿佛剛剛那個和紙紮小人吵得不可開交的不是它一樣,若不是頭上禿了一塊,會更有說服力。

“你自己找到這裡來的?”

夏孤寒知道這隻黑貓比較靈,問話它聽得懂。

黑貓果然聽懂了,朝巷口的地方喵嗚叫了幾聲。

夏孤寒循聲看去。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巷口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對上夏孤寒的目光,她瑟縮了一下,小聲軟糯地喊了一聲,“哥哥,你好。”

作者有話要說:  顧晉年牌男朋友,懶人必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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