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聞久了之後,仿佛被這種味道給同化了一樣,聞不到了。
新鮮出爐的春夢,挽挽沒有那麼容易忘記。
尤其是裡麵一些羞恥的問話。
折騰了一會兒後,霍仿身上的味道似乎特彆能讓人安心。
挽挽竟然睡過去了。
床還挺舒服……
外間,開完一個簡單交代的小會之後,書房裡又一次隻剩下了霍仿一個人。
年輕男人喝下一大杯子水,水順著他的脖子滑進衣領裡。
霍仿坐在椅子上轉筆,時不時看著牆麵。
牆麵後就是挽挽睡著的小床。
毫無防備地……睡在他的床上……
隻要打開門……隻要輕輕地……
隻要一想到這些,霍仿幾乎沒有辦法工作。
這種實景想象力似乎自己長了翅膀,根本不受理性思維的控製。
霍仿煩躁地推開文件。
上麵的字在沒骨頭地輕飄飄……
男人雙手交叉抵著額頭。
慢慢地露出笑容。
他沒救了。
挽挽一晚上沒睡之後,現在睡得很熟,呼吸均勻,小臉紅撲撲的,看著像個水分很多的小蘋果。
挽挽醒來的時候,是一場修羅場。
年輕男人的臉龐靠得極近,有一種隨時會吻下來的樣子。
挽挽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個夢境中。
最要命的是,男人的視線下垂,看著的就是挽挽的唇。
他似乎是跪在挽挽的床邊。
與此同時,挽挽發現年輕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指挑開了她的第二顆扣子。
第一顆扣子早就鬆了。
挽挽在夢境中被完全支配的恐懼感占領山峰。
霍仿見到挽挽醒過來了。
鬆開了自己的手指,人卻沒有起來,依舊保持著和躺著的少女太近的曖昧距離,“挽挽,我看你的衣服勒到你……”
挽挽眼睛微眯,直接抬頭磕霍仿的額頭。
令人齒軟的聲音。
霍仿完全沒有防備,直接被磕到了地上。
一米九的大男人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倔強地說完被打斷的話,“……的脖子。”
挽挽,“嗯?”
男人按著自己的額頭,“我怕你勒到,呼吸困難,所以才……嘶……”
這種半真半假的話最難分辨。
解扣子也完全沒有必要靠得那麼近。
挽挽連忙跳下床去扶霍仿,“對不起。”
霍仿隻是被磕到了額頭,雖然很疼,但還不致於站不起來。
男人完全依賴著來扶他的少女。
挽挽扶不穩霍仿,畢竟霍仿太高了,兩個人倒在床上。
挽挽在下,霍仿在上。
很難說不是霍仿暗中使力的結果。
挽挽:……
男人的身軀完全籠罩著少女,小山一樣壓著她。
倒下去的時候還注意護著挽挽的後背。
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少帥。”挽挽嫩嫩的聲音。
“沒關係。”
挽挽扭頭,“那你快起來。”
“稍等一會兒好嗎?你撞得我頭暈,一動更暈。”
男人的聲音那麼溫柔地和少女打商量。
而且理虧的就是挽挽。
少帥還是舍不得太逼挽挽,一分鐘之後就起來了。
“挽挽,為什麼你總是下意識攻擊我?”
霍仿哭笑不得。
“嗯?我沒有。”
這家夥還不承認。
她不是專門磕霍仿,是不由自主攻擊所有人的坑貨。
霍仿隻是人跟她接觸的多,看起來像是總是對他。
“今天算一次,那天在汽車裡你磕我下巴也是一次。”
挽挽一本正經,“是嗎?我不記得了。”
她隻記得自己乾過無數利國利民的好事。
她是個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好人來著。
男人無奈地搖頭,“再有下次我不客氣了。”
挽挽的攻擊速度很快,但還不至於快到霍仿這樣軍旅人士反應不過來的地方。
不過是擔心如果反擊,力量在一瞬間的強大碰撞會讓挽挽受傷,所以選擇壓抑本能承受她的攻擊。
這都是愛啊。
麵對如此寬宏大量的少帥,挽挽在厚臉皮也會不好意思,主動提出要給少帥削一個蘋果。
“好。”
男人撐著下巴看著她。
挽挽說什麼都好,隻要人給他吃……
挽挽沒有乾過這件事情。
她隻是以為會簡單,但她低估了自己的手殘。
挽挽手中鋒利的水果刀刀尖劃破了她的手指,刀掉落在地。
一直注意著挽挽的霍仿,一個箭步過來,焦急地直接把挽挽受傷的手指塞進了自己口中。
挽挽:!!
挽挽的手指間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柔軟和溫熱,仿佛被溫水包圍著。
可……那是少帥的口中。
挽挽的手指不自覺地想要收回,但被霍仿牢牢地握著,抽不動。
挽挽被含著的指尖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舔了一下……
不對……
應該來說一直墊著她的手指的,就是少帥的舌頭……
“我我我……”
蘇挽挽,大慫貨,急得話都不會說了。
如果這時候有人進來,這個場麵真是好看。
高大的男人吮吸著少女的手指,知道的是為了給她止血,不知道還以為調戲她呢。
至於是不是調戲,隻有霍仿自己心知肚明。
挽挽是在應對不來這樣的事情。
男人終於善心大發的把她的手指從口中拿了出來。
挽挽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慢慢離開她的口中,指尖摸過她的唇。
“好了,這樣就不會流血,我們去洗個手。”
“不用,我自己……”
挽挽自然要拒絕,男人直接態度強硬地無視了她的聲音。
“熱心腸”地攬著她替她洗手,擦乾,把挽挽當作沒有照顧自己能力的小朋友對待,每個動作都親力親為。
最後給挽挽綁上了創口貼。
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被霍仿那麼一糾纏,憑空生出了很多彆的意味。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曖昧。
卻仿佛隻有挽挽一個人能感受到一樣,霍仿照樣鎮定自若,絲毫不受影響。
“挽挽,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挽挽點點頭。
不行,臉燒的厲害。
挽挽看不到的角度,男人的嘴角揚起笑容。
“你住的地方離我這裡太遠了,來回很不方便。”
“所以,為了以後方便一些,我希望你能搬到主院來。”
男人聲音平靜無波,敘述著一件仿佛一點都不重要的工作小變動。
“沒關係,我不嫌麻煩。”
挽挽抬起頭真誠地說。
“不好意思挽挽,是我嫌。”
少帥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挽挽恨不得一巴掌糊自己臉上。
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果然不存在。
“可是我搬過來的話,我住在哪裡呢?”
“這幢樓裡的房間很多。當然,你過來的話,伺候你的下人肯定也要過來。
所以暫時你可以住在這幢樓旁邊的小院子裡。
你放心,你過來的話,原來伺候你的丫鬟下人一個不少,隻不過讓你離我近一點。
可以嗎挽挽?”
少帥似乎把所有的細節都安排好了,挽挽本來就是吃人家飯的,哪有什麼立場拒絕。
“好。”
挽挽點頭,霍仿立刻露出滿意的笑容。
乖挽挽。
“但是過幾天好嗎?我那裡整理東西也要好幾天。”
“當然可以,半個月後你搬過來。”
少帥還是很大方的。
耐心的獵食者圖謀的是長久的占有,這短暫的分離隻是為了未來擁有的盛宴。
“挽挽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整理了,所有的空間都是為你準備的。”
所有空間都在等候迎接她的女主人。
挽挽答應得很痛快,但這家夥其實沒有什麼信譽可言。
她回去越琢磨越不對勁。
這在現在叫同居吧……
隻不過屬於他的房產有點大,但性質還是一樣的吧……
挽挽摸出了自己的小錢錢。
章欣給的這筆真的不少,在外麵買一個小小的房子實在夠了,還能多一些用來囤積糧食。
沒想到即使少帥沒有因為蘇挽君遷怒自己,她還是要離開帥府。
少帥一點不知道把她往院子裡領會是個什麼結果。
挽挽主要是出於自己不要晚節不保……
萬一控製不住對少帥做了點什麼,會被追殺吧……
雖然她一般時候沒有那種非分之想,但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不一般的時候。
挽挽一邊敷衍著少帥,表麵上特彆配合,一邊置辦房產。
那套房子是挽挽之前找工作的時候就看好了的。
畢竟出來帥府之後,是要落腳的。
本來以為用不上了,現在又去交易了。
戰亂年代房產是不值錢的。
挽挽以很低的價格買到了心儀的小屋子。
事情全部辦妥之後,挽挽在某一天白天,正大光明地溜走了。
再也沒有回去。
帥府找她找翻天了,霍仿匆匆從軍營回來。
最開始考慮的是綁架,但沒有任何勒索電話。
霍仿在書房裡發現一張自己圓乎乎,像一個個爪子的紙條。
他麵無表情地放進蠟燭上燒了。
字條上寫,“再見,少帥!”
霍仿挽挽沒有想到,是挽挽主動逃走了。
男人站在窗邊,神色莫名,有一種風雨欲來山欲摧的可怖氣勢。
“挽挽,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