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二合一】(1 / 2)

亂步有些手忙腳亂地將今天唯一的收獲放到邊上的小桶裡,黑魚入水之後立刻在桶裡遊了兩圈。

看著十分靈活,生命力很是頑強。

“沒有亂步大人做不成的事!”亂步十分驕傲地對琴酒揚了揚下巴。

琴酒看著巴掌大的黑色小魚,不知道亂步有什麼可自豪的。

甚至還有些懷疑先前的無數次失敗都是亂步在有意藏拙,就是為了最後向琴酒顯擺這麼一次。

沒有情調的殺手先生思索片刻,問:“你要帶去後廚燉湯嗎?”

亂步眉毛一豎,驚呼:“嗚啊——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好不容易釣上來的魚,當然是要好好養著了。”

“況且這麼小的東西怎麼吃啊。”亂步小聲嘟嘟囔囔,把小魚桶往琴酒邊上一推,抬頭眼巴巴地盯著琴酒。

琴酒:“……”

琴酒無奈扶額,隻好拎著小桶跟在亂步身後,兩人在甲板上的盥洗室洗漱一番,溜溜達達到了宴會場地邊緣。

正常來說兩人現在的第一要務應該是回房間換一套正裝才好參加宴會,但亂步站在場地的紅毯邊上,看起來完全沒有進入的打算。

這個位置剛好靠近放著食物的大長桌,亂步一伸手就從桌麵上拿下一碟和果子。

琴酒按著亂步的額頭製止,跟服務生要了一次性手套。

琴酒問:“手上沒有魚腥味嗎?”

亂步把手湊到鼻尖嗅了嗅,果然有股子很重的腥味兒,頓時向側方跨了幾步,離琴酒和他手裡的魚桶遠了點。

亂步把手套戴上,開始吃自己晚餐。

琴酒隔著一米的距離問他:“不準備找個更好的位置嗎?”

亂步盯著人群比較密集的方向看了幾眼,擺了擺手,在邊上的下午茶圓桌邊坐下。

“人好多,過去會被擠成煎餅吧。”

其實兩人所在的位置距離人群也就四五米的距離,估計人群裡稍微大聲點說話兩人都能聽清。

說著,就見視線望著的方向,遠野大小姐換了一身禮服出現在了眾人麵前,身邊還跟著那位幕僚。

好像是叫……羽賀先生?

遠野大小姐這次穿著的是一件魚尾長裙,純黑色的布料,上邊點著些許碎鑽,走動間仿若星河傾倒。

那位羽賀先生倒是和之前穿著一樣,一身和服的青年站在周圍一些黑西裝保鏢中間顯得十分弱不禁風。

遠野大小姐看起來已經調整好了心情,此時麵對賓客,還和昨天一樣從容不迫,說了些大同小異的開場白。

亂步已經在短短兩天內就聽得耳朵快要起繭子了。

耳朵自動過濾這段,緊接著就聽她介紹道:“關於我戀人死亡一事,很抱歉引起了大家的恐慌,今天我請了羽賀先生來幫我找到殺死他的凶手,羽賀先生,您會幫我的,對吧?”

大小姐恭敬的態度和請求的言語,讓眾人不自覺地把目光放在了和服青年身上

青年看著弱不禁風,說話時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完全沒有一點虛弱之感。

“關於今井先生死亡一案,相信在場的諸位都有所耳聞,我受遠野大小姐所托,找出殺害今井先生的凶手,這位在遊輪上殺死今井先生的凶手,此刻就在在場的各位之中……”

羽賀先生語速不快不慢,將一個驚雷投放到現場眾人之中,賓客內部頓時一片嘩然,懷疑的視線在身邊人的身上

這位羽賀先生說話雖然聲音不小,但到底是個久病的人,亂步和琴酒所在的位置被人群隔開一段距離,亂步有些聽不真切。

在琴酒詢問要不要幫他翻譯的時候,亂步搖了搖頭。

亂步撐著下巴,一邊吃東西一邊說:“不需要哦。我知道他要說什麼。”

雖然不能聽清具體的內容,但隻是從眾人之中推理出殺人凶手,這也是亂步擅長的範疇。

眼前的這場好戲如果要選擇一個恰當的名字,或許可以叫做“凶手是誰”。

亂步咽下嘴裡的吃食,準備開始自己的表演。

隨著不遠處羽賀先生開始向大家剖析這場凶殺案,亂步也將自己的分析娓娓道來。

羽賀先生揚聲道:“首先,我必須要說明的是,根據可靠的法醫推斷,今井先生的死亡時間在遊輪抵達名古屋之前,也就是說,真正的凶手不存在於賓客之中,而是遠野大小姐的私人隊伍裡出現了叛徒。”

幾乎是同一時間,亂步也慢悠悠地說道:“他一定會先告訴在場的賓客,所謂的殺人凶手並不存在於賓客當中,這是必須要做的,隻有讓所有的賓客全部洗清嫌疑,這場所謂的招標會才不會被破壞。”

琴酒饒有興致地一挑眉,乾脆略微側轉過身,專注於聽亂步說話,有多年狙擊訓練經驗的殺手先生,完全能將另一邊的聲音暫時從耳邊摒棄。

“也就是說,那個今井也未必不是被賓客之中的一位殺死的?”琴酒詢問道。

“的確如此。不過我認為,‘並非死於賓客之手’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遊輪的安保雖然很一般,但遠野大小姐及其身邊人,都有很嚴密的保護,任何一位賓客想在這種情況下,在不熟悉的地方殺死一個並沒有多重要的人,完全是一筆虧本買賣。

甚至東窗事發之後在這個遊輪上就完全成了甕中之鱉,基本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亂步繼續說道:“根據遊輪上的監控大概可以判斷,今井先生的死亡時間應該是五天前。”

琴酒回憶了一下這艘遊輪的航行路線,問道:“五天前?在橫濱港?”

亂步點了點頭,說:“沒錯哦,在這艘郵輪從橫濱港出發之時,今井先生就已經遇害了,之所以沒有提前發現,估計是因為大小姐和今井先生正處於冷戰期。做出這樣的判斷,當然也是因為今井先生的行動軌跡隻停留在這一天,而最後從監控中消失的地點,就是倉儲室附近。”

“那麼在這天裡有作案時間的,並且認識不怎麼在

人前出現的今井先生的,隻有三位。”

亂步伸手一指,人群中果然有三位被選中的嫌疑人粉墨登場。

而琴酒順著亂步所指的方向看去,再配合亂步在耳邊的解說,基本可以把這三個人的身份弄清楚。

左手邊第一位,是正推著一個三層草莓蛋糕塔過來的甜品師。

這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體型肥碩,遊輪上統一的工作裝對他來說有些過於短小了,隻能堪堪將上半身遮住,下身圍著圍裙,倒也不會顯得特彆窘迫,手腕腳腕都短出來一截,但為了保證食材乾淨,這位甜品師先生常年戴著烘焙手套,廚師帽也戴得一絲不苟,應該是個在甜品一道很有追求的人。

而在一眾賓客的注視下,他滿頭熱汗、驚疑不定,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點名。

他推著小推車停在了眾人麵前,麵色窘迫地反問:“羽賀先生……您是認真的嗎?是說我也是殺害今井先生的嫌疑人嗎?”

亂步摸了摸下巴,甜品師底氣不足的反問聽得差不離,他繼續說道:“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最有可能和今井先生發生矛盾的原因,大概就在於今井先生因為廚師所做的甜品不合心意,把廚師的廚藝貶損得一文不值吧。這位看著嚴肅又認真的廚師先生估計很難忍受自己的作品被一個完全不懂美食的門外漢評價,所以在怒火中燒之際,殺人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羽賀先生也在下一刻說出了和亂步相似的推理,聽得賓客們連連點頭。

甜品師頓時覺得匪夷所思:“從選擇做這一行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被食客挑刺的準備,怎麼可能隻是因為幾句口角殺人?”

羽賀先生沒有解釋太多,轉而將矛頭指向了另一位。

排在第二個被羽賀先生點名的是一個神情忐忑的女服務生,這人是後廚的幫工,也是之前亂步在液氮室外見過,神情慌亂的那一位了。

女服務生穿著普普通通的統一製服,但即便是這樣也遮掩不住好容色。

這人長得格外出挑,長相是十分美豔的類型,在場盛裝打扮的各位女性賓客們相比,竟然也毫不遜色,但此時畏縮的神情倒將這美豔生生削弱了幾分。

這位十有八九就是導致今井先生的屍體出現的人。

而亂步此時能補充得上更加完整的邏輯鏈:“這位導致屍體出現的服務生小姐是遊輪到達橫濱時新招來的幫工,廚師長讓她去儲物室裡拿冰鮮食材,服務生小姐卻在控製中樞對製冷係統進行操作的時候,發生了誤觸,按下了控製液氮室存儲櫃門的開關,導致被凍僵的屍體出現在眾人麵前。”

遊輪上和液氮室相關聯的員工應該都進行過十分專業而完善的培訓,通過當時迎賓員極其強大的專業素質就能窺見一二。

還有一點十分奇怪,服務生小姐為什麼能在橫濱那個時間點上了遊輪呢?像這種十分重要的宴會,在選人用人上一定十分講究,會儘力排除到所有不確定因素,選擇組織內一直養著的人員才是最佳選擇。

而這位服

務生的長相,再加上登船的時間點,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糟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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