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
花滿樓神色微妙,他本想等花如令到來,再將鐵鞋大盜和莊薑姑娘之事和盤托出,未曾想幾位嫂嫂竟已想到如此地步。
他對好友的心思心知肚明,因而有些歉意的“看”了過去,卻不想陸小鳳竟對他促狹的揚了揚眉毛,眼中還帶了些微妙的笑意。
陸小鳳這個人,追女人一向是光明正大,又怎麼會去介懷這些“細枝末節”呢?
“花兄,彆光看我啊,來喝茶喝茶。”
陸小鳳一杯熱茶灌下肚去,給花滿樓倒了一杯,又給身旁的美人倒了一杯,揚眉一笑,說道:“借花獻佛,花兄勿怪。”
十九端了茶盞輕啜一口,細白的指尖撩了發絲在耳後,柔聲道:“謝陸公子。”
這一句“陸公子”,陸小鳳真真是十分受用,換做尋常男人,恐怕骨頭都酥了。
花滿樓亦失笑搖頭,端過茶杯一品香茗,又取來三二糕點,擺在十九麵前的玉盤上,道:“抱歉,莊薑姑娘,母親不知你的身份,若有唐突之處,還請勿怪。”
做這糕點的廚子,乃是宮中出來的老師傅,說這花糕能補氣養顏,是女子都愛的清甜口味,十九嘗了一嘗,入口即化。
她柔情似水的望著花滿樓,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公子於我有雨露之恩,莫非夫人就沒有麼?桃花堡中一花一木,無一不是老爺和夫人的心血,妾身亦然。”
這話一出,老夫人坐不住了,甚是欣喜的起了身,道:“雨露之恩?樓兒,莫非你同這位姑娘已……成了那夫妻之好?”
莫說是老夫人,就是花滿樓的幾位兄長,此刻也不由看向這位幼弟,紛紛感歎不愧是他家七童,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迎來了一個國色天香、溫柔多情的大美人。
花滿樓的笑意僵了僵,就是陸小鳳也一口茶水嗆在嗓子裡,瘋狂的咳嗽起來。
“母親誤會了,此雨露之恩非彼‘雨露之恩’,七童於莊薑姑娘並無男女之情。”
花滿樓一時啞然,在幾位兄長同嫂嫂關切的目光之中,他將折扇一收,對老夫人搖了搖頭,溫聲道:“此事緣由著實有些匪夷所思,七童不好直對母親講明。”
花滿樓態度坦然,花老夫人也覺得愛子不是負心薄幸之人,思忖一番之後,她對幾個兒媳道:“家主壽宴將至,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你們到外間幫襯去吧。”
幾個美婦人紛紛稱是,隨即,又同夫君說了些體己話,這才嫋娜的出門去了。
待幾位夫人離去,花滿樓起了身,略帶歉意的對幾個兄長拱了拱手,道:“非是七童不信幾位嫂嫂,隻是莊薑姑娘的身份特殊,不宜旁人知曉,而且幾位嫂嫂都是閨閣女子,恐怕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無妨,都是自家人,不講究這個。”
花五哥擺了擺手,饒有興味的瞧了一眼十九,笑道:“七童還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我看母親已經急得抓心撓肝了!”
花滿樓微微一笑,對花滿庭道:“五哥,你平日常在桃林賞景,還在桃樹下埋了不少美酒,或許曾見過莊薑姑娘呢。”
花五哥一頭霧水,道:“啊???”
十九目光盈盈的望著他,道:“臨近水榭處那片桃林,左數第三棵樹下就埋了壇女兒紅呢,五公子,你說是也不是?”
花五哥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訝色,奇道:“姑娘怎麼知道我埋了女兒紅?這壇酒,可是我前些年好不容易得來的五十年窖藏,就等著七童成親時再挖出來呢。”
當然是4870的小地圖標注出來的。
她抿了唇,嫣然一笑,道:“五公子有所不知,妾身並非人類,而是混入桃林中的一株櫻木,近些時日才化作人形,五公子埋酒之時,妾身就在旁邊看著呢。”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花五哥舉杯的手一頓,上上下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七童你說,這位莊薑姑娘並非人類,而是桃花堡中的一株櫻木化作了人形,天下真有此等奇事?”
花滿樓微微一歎,確認的道:“莊薑姑娘的本體確是一株櫻木,如今就種在百花樓的小院之中,實不相瞞,昨日之前那精怪報恩之說,我也隻當是話本雜談。”
誰知,花五哥的接受能力極強,竟半點都不需反應時間,頗有興趣的道:“莫非狐妻鬼妾、花精石怪之說,並非酸腐秀才的妄想奇談,而是真實存在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