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摯友!我回來了!”
丹波國,大江山內。
茨木童子一路上發出杠鈴般的笑聲,從山腳跑到山頭,引得路邊的小妖怪頻頻側目。
“原來茨木童子大人沒被安倍晴明拐跑啊。”
“原來茨木童子大人沒被源賴光捉走啊。”
“真不愧是茨木童子大人。”
“真不愧是茨木童子大人!”
老媽子星熊童子搖頭歎息,這個孩子出門一趟,變得愈來愈傻了。
酒吞童子閃過了他的愛之飛撲,抬起一隻手懟在了茨木的臉上,麵色陰沉:“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了,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
茨木一臉委屈:“安倍晴明他……”莫名其妙就把他扔去了異世界。
“……我還以為你被源氏那些陰陽師困住了。”酒吞童子抬眼望著表情可憐巴巴的茨木,良久歎息一聲:“罷了。”
他覺得他的擔心真是有夠多餘的。
他乾嘛要擔心這麼一個傻子。
“摯友!我有一個好消息帶給你!”茨木見酒吞童子沒了低氣壓,從懷中摸了半天,摸出來一隻酒葫蘆。
“……你給我打了一葫蘆好酒回來?”酒吞童子挑眉。
“這個真忘了。”茨木低著頭,小心翼翼回答。
酒吞:“……滾出我的大江山。”
“摯友你彆急。”茨木拍了拍酒葫蘆的腦袋,示意它變大。
“來,給我吐。”茨木童子抬手一指,酒葫蘆下意識的抖三抖。
吐,吐什麼?
酒吞童子眼皮一跳,隻見他恢複原型的酒葫蘆張開大嘴,“哇啦”一聲,把之前吞進去的無慘私藏統統給吐了出來。
酒吞童子:“……”
一堆金銀珠寶,精美的玉器瓷器,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堆滿了整個空地,晃花了酒吞童子的眼睛,嚇掉了蹲在旁邊圍觀的幾個小妖怪的下巴。
“媽誒。”
“娘誒。”
“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茨木童子大人原來是去劫富濟貧了嗎?”
“……真不愧是茨木童子大人!”
酒吞童子原本是想痛批茨木一頓,數落他四處亂跑,一點也不讓人省心的。
可是……
酒葫蘆哇啦一下,吐出來最後一塊玉佩。
可是他帶回來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你…是去搶劫了?”
酒吞童子上上下下望著滿臉寫著驕傲的茨木,猶豫而遲疑的問道。
原本仰頭等著挨誇的茨木,聞聽此言,氣勢又瞬間癟了下去。
他發泄般再次拍了拍酒葫蘆,酒葫蘆重重咳嗽幾聲,表示自己已經一滴也不剩了。
“不是打劫。”茨木糾正道:“有個人類冒充你自稱鬼王,所以我一氣之下,把他所有的寶物都給
裝回來了。”
雖然和真實情況不太一樣,不過□□不離十。
“……那不還是打劫嗎?”
“他們說,搶了鬼舞辻無慘的錢,那能叫搶劫嗎?那叫見義勇為。”茨木哼了一聲:“就連晴明都誇吾乾的漂亮。”
酒吞童子看著麵前傻乎乎的鬼將,和這孩子帶回來的成堆成堆的錢,陷入了沉思。
就連平安京的活雷鋒安倍晴明都嫌棄。
……那個叫鬼舞辻無慘的,到底是怎樣一個道德敗壞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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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安安的朋友嗎?”
短暫的敘舊結束之後,荼毘握緊妹妹的手,緩緩的直起身,望著網球場上的少年們。
這個年紀的少年,在運動場上競技時,彼此之間會產生最誠摯的友誼。
少年們握著球拍,在賽場上意氣風發,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
……與他活在黑暗裡的他,從本質便有所不同。
此時,網球部的成員們已經停止了練習,一齊望著門口的那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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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將臉部遮的嚴嚴實實,青年整體給予了他人相當沉寂和冷淡的氣質。
可是,他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危險。
“我以為隻有港口黑手黨會這麼打扮……”切原赤也下意識的小聲吐槽道。
幸村則是安靜的與他們對視著,荼毘表麵是在望著所有的社員,實際上,他的目光卻直視著幸村。
“我是她的哥哥,一直以來,承蒙你們的關照。”
荼毘的聲音及其溫和,與他外表帶給他人的陰沉感截然不同。
就仿佛,他真的是個溫柔的鄰家哥哥。
一瞬間,幸村的腦海裡閃過諸多假設。
他不可能是齊木家的兩兄弟,也並非在新聞報道裡露過麵的轟焦凍與轟夏雄。
按照身高與年齡推測的話……
麵前的青年,極有可能是傳言中從未露麵過的轟家長子。
“你好。”幸村走上前,握住了荼毘戴著手套的右手,微笑:“很高興認識你,轟先生,我是幸村精市,安安的朋友。”
不知是否是錯覺,麵前這位青年回握他的手時,用了極大的力道。
“我大概得帶安安回去了。”荼毘鬆開手,意味深長的望了幸村一眼,語氣禮貌:“臨走前,我想請各位網球部的部員一起聚次餐。”
“可以嗎?明明隻是第一次見麵。”幸村表麵繼續保持微笑:“轟先生真是客氣呢。”
“對於妹妹的朋友,客氣一些是應該的。”荼毘摸了摸小姑娘仰起來的頭,無聲的與他繼續交鋒。
安安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對空氣中莫名其妙的氣氛覺得不明所以。
……為什麼燈矢哥和幸村同學兩人的眼神相聚之處,在滋啦滋啦的冒著電流呢?
狐之助心想蹲在空間小烏丸的懷裡,心想</p:當然是因為,主公的大哥把他當成了拱走大白菜的豬之類的假想敵啊。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哥哥會在自個的妹妹被某個漂亮男孩子拐跑的時候還會掛著笑臉吧。
“立海大附屬中學,全國國中生網球大賽的第一名。”荼毘的聲音帶著笑意:“你們是很優秀的網球部。”
“謝謝您的誇獎,轟先生。”幸村用微笑回複,他連身後的背景板都換成了鳶尾花開的景色。
“那麼,也許這句話可能很唐突,要不要試著來比一場呢?”
“哦?”幸村緩緩睜開眼。
“雖然這樣可能會顯得我有點欺負未成年人的嫌疑,但是,我真的挺想和這個優秀網球部的部長比試一次。”荼毘用了重音:“王者立海大啊。”
“網球的規則,您……”
“放心,我並非一竅不通。”荼毘順勢解開長風衣的衣扣,將外套脫下來,遞給呆在旁邊的安安。
青年內裡穿著的白襯衫衣扣仍然一絲不苟的扣著,卻很修身,恰到好處的展示出了富有爆發力的肌肉輪廓。
可以說,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不是長年累月的體能鍛煉根本無法積累出的身材。
安安明顯聽到了外麵那些後援會女孩子瞬間倒戈的尖叫。
呀嘞呀嘞。
“好啊。”幸村將自己的球拍遞給了他:“我接受您的邀請,來比一場吧。”
安安緊張的抓住荼毘的胳膊:“燈矢哥!你彆去!切原同學說,幸村同學他是處女座的聖鬥士沙加,打網球時能用網球點穴滅五感,你肯定打不過。”
幸村笑盈盈的望向正坐在看台邊大聲吹著口哨的赤也,後者心虛的移開視線,為自己的黑暗未來緊緊捏了一把汗。
“為什麼那麼肯定哥哥會打不過呢?”
荼毘俯身望向妹妹,微笑。
安安這才突然間注意到,哥哥的耳側,那些燒傷的疤痕留下的痕跡,已經變得比之前淡的多了。
眼下的疤痕,已經變成了淡淡的黑眼圈。
這到底是……
“乖。”荼毘壓低聲音:“就在這裡看著哥哥。”
但是,哥哥!他們打網球都有特效啊!
安安伸著爾康手,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大哥和幸村同學一人站了一邊球場,雙手捂臉,從指縫露出半個眼睛,不敢看後續結果,又賊想看他們比賽的過程。
“鶴丸!”
哨聲一響,安安就死死閉上了眼睛
:“誰贏球了你就和我說一聲,我我我好緊張,完全不敢看……”
“主公,你的哥哥好像贏了一球。”
“……欸?”
“幸村同學,好像沒接到他發出的球…”鶴丸停頓了一下,興奮道:“主公,網球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要不下次我們擱本丸的院子裡蓋一個網球場吧!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打網球了!”
“也不是不可以……”
安安終於大膽的放下了捂著眼睛的手。
球場上,兩個少年正在不遺餘力的奔跑揮拍,自家大哥甚至在回擊時,給那顆綠色的小球,帶上了瑩藍色火焰的特效,他這邊的背景也化作一片幽藍色火焰,和閃閃發光的幸村同學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彼此神情嚴肅,宛如反派正在與正派進行最後的博弈。
?為什麼燈矢哥也會有特效?難道全世界打網球都會有特效嗎?其實她一直以來的認知都是錯的嗎?
安安大腦當機。
這場球賽至少進行了三小時之久,一直打到日薄西山,最後以7—5的結局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