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解開了這個案件, 得到了真相。
一百零八座青衣樓沒了霍休這個主人, 瞬間如同一盤散沙, 到處都混亂了起來, 後來不知哪裡湧出一股神秘力量, 動作迅速且迅猛的將青衣樓給收編了。
甚至連製服都給換了。
一水兒的高端黑,青衣樓的腰牌被銷毀,新一代的標誌是長相像惡鬼似的麵具。
司蠻死魚眼的看向玉羅刹:“你的爪子終於從西域伸到中原了?”
是的, 青衣樓絕壁是這個狗男人收編的。
“什麼叫做爪子伸到中原?這話說的, 我的合芳齋早已開便大江南北了不是麼?”玉羅刹雖然沒有否認,但是也沒有承認就是了。
但有個態度出來就夠了。
司蠻往後仰了仰身子:“合芳齋是我的,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你我夫妻一體, 何必分得那麼清楚。”玉羅刹死不要臉的說道。
司蠻冷笑一聲:“喲,用到我了就夫妻一體,用不到我就恨不得把我掐死?”她可還沒忘記當年的屈辱呢:“您可真是想的美。”
“我不僅想的美,我還長得美。”
玉羅刹捧著臉,英俊的過分的臉上含著笑。
司蠻被這句話頂住心, 慪的想要吐出來才舒服, 臉色青青白白, 手指微微抽搐, 有種想要抓花那張好看的臉的衝動。
“真是沒想到啊, 西門吹雪的父親居然真的存在啊。”
不遠處建立在高處的亭子裡, 陸小鳳他們幾人恰好能將院子裡的畫麵儘收眼底, 彆說花滿樓了, 就連見多了大世麵的陸小鳳都有些懵。
他們認識西門吹雪這麼多年了, 還是頭一回看見這位傳說中的老莊主。
“怎麼會不存在,西門莊主又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花滿樓聽著陸小鳳的話不由得笑道,隻覺得陸小鳳赤子之心,年紀一把了居然還說的出這麼天真的話來。
“當然不會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是伯母生的嘛。”陸小鳳咧咧嘴巴,轉回頭坐到石桌邊繼續喝茶:“說到底,這位老莊主出現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我一直以為伯母……”說道這裡,他頓時住口了,接下來就可以不用說了,懂得人都懂,他對著花滿樓眨了眨眼睛,然後趕緊轉換話題:“不過說起來,這位老莊主長得可真是年輕啊,看起來和西門吹雪像兄弟兩個似的。”
“伯母也很年輕貌美,我聽聞那峨眉派的四秀,不,如今是三秀了,一直都以為伯母是西門莊主的妻子。”說著,一向純良的花滿樓都忍不住露出揶揄的笑容來,畢竟那天在閻家閻鐵珊的頭七法會上,西門吹雪將獨孤一鶴殺了,那孫秀青孫姑娘看向西門吹雪時眼中濃烈的感情,彆說浪子陸小鳳了,就連他這個不通竅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隻可惜,郎心似鐵,且中間和隔著血海深仇。
這對姻緣是不能夠咯。
“誤會我娘是我妻子?”一直不說話的西門吹雪皺起眉頭。
一直在喝悶酒的莫青也哆嗦了一下:“這是眼睛瞎了吧。”
“對啊,人家對你情根深種,若你想要個妻子,現在告訴她你沒有妻子,想來那位孫姑娘會很願意和你在一起。”
莫青冷笑一聲,嘴角噙著譏誚的弧度,語氣相當嘲諷:“我師兄殺了她師父。”
霍休突然死了,她哥哥的線索一下子斷了。
莫青如今突然失去了目標,整個人迷茫的不行,正是心情糟糕的時候,居然聽說這麼離奇的事,頓時忍不住毒舌了起來:“我師兄殺了獨孤一鶴和蘇少英,不說報仇了,居然還想和師兄在一起,賤不賤?就算師父年輕貌美,那也不代表就是師兄的妻子吧,那群峨眉派的女人,眼裡就沒有其他事了麼,儘盯著男人了。”
這句話不可謂不毒,簡直將蘇秀清的臉皮子撕扯下來扔在地上踩。
“雖說江湖兒女不講繁文縟節,可不是最重師承的麼?若我是那個姓孫的,現在必定回去閉關練功,爭取有一天能為師父報仇,亦或者,死在仇人手裡,那至少我問心無愧。”
莫青有些醉了,說話的時候手裡還舉著酒杯,手舞足蹈的。
但她說的話也是在理。
江湖上,兄殺弟,弟殺兄,父殺子,子弑父,屢見不鮮。
可到底令人不齒,但凡不想惡名昭著的,都不會走上這一步,不僅不能走上這一步,還得在這些人受到傷害時儘力報仇,親人如此,師承間更是如此。
若孫秀青嫁給西門吹雪,才會被天下人恥笑。
“我不會娶她。”
西門吹雪淡淡的開口。
“對哦。”莫青有些懵的看著西門吹雪,然後突然咧嘴笑了:“我師兄又不會娶她,單相思而已,哈哈哈,單相思……”
“莫姑娘,你醉了。”花滿樓有些擔心的扶住莫青的一個胳膊。
“我沒醉。”
莫青一把甩開花滿樓的胳膊,然後抱著酒壇子開始哭:“嗚嗚嗚,青衣樓怎麼就沒了呢?我哥,我還沒找到我哥呢,嗚嗚嗚……娘,我對不起你,我沒找到哥……”
哭的可傷心了。
陸小鳳和花滿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不忍心。
隻是霍休突然死亡,甚至家裡的財物也一掃而空,青衣樓更是被神秘人接手,陸小鳳想要繼續往深處查,卻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也是有心無力,是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倒是西門吹雪表情未變,隻讓丫鬟帶著莫青回房去了。
“對了,過些日子我爹六十歲大壽,今日我是特意來送請帖的。”等莫青走後,又坐了一會兒,花滿樓才從袖子裡抽出幾張請帖來,分彆遞給陸小鳳和西門吹雪。
“咳咳。”花滿樓有些耳根發紅的咳嗽兩聲,顯然有些尷尬:“那個,我大嫂說,多年未曾和伯母見麵,等過些日子便上門來拜訪。”
花滿樓的大嫂上次同司蠻見麵還是花滿樓滿月的那天。
如今花滿樓都長成大小夥子了,他大嫂又說來拜訪,花滿樓一下子就覺得尷尬極了。
倒是西門吹雪點點頭:“好。”
他娘自從回來後就沒有交好的朋友,唯獨說的上話的也就城裡仙衣坊的馬三娘,然而那樣交流的最多的也是關於繡花的花樣,衣裳料子之類的,沒有其它能談得來的朋友。
西門吹雪覺得自家娘簡直太孤僻了。
不行,得交朋友才行。
一直覺得自家兒子才是真·孤僻的司蠻:嗯?
花家花老爺要過六十歲了,司蠻這才恍惚想起來,當初這陸小鳳的故事還拍了個合集,其中有一部電影講的就是花滿樓小時候在花老爺的過壽宴的時候,被鐵鞋大盜下了毒,後來花老爺找遍了大江南北的神醫,最終也沒能完結解了花滿樓身上的毒,導致他眼睛瞎了。
而那個鐵鞋大盜……
好像是花滿樓親爹身邊的一個管家還是神醫來著,她有些記不清了。
不過,她卻能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叫宋問草。
這個名字很是文藝,當初她很喜歡,還想過,為何一個反派竟然叫這麼好聽的名字,不過現在想來,也多謝這個名字特殊,才讓她這麼多年來念念不忘。
最重要的是,那個宋問草還有個女兒。
每天夜裡,是玉羅刹和司蠻練功的時候,由於拓寬筋脈的滋味很不好受,四肢百骸都有一種鼓脹酸痛的感覺,每天練完兩個時辰,玉羅刹都會出一身汗,所以玉羅刹一般都是隻穿著寢衣。
司蠻一開始還有些不情願,可當真體會到練功的好處後,就開始變得積極了。
她發現從玉羅刹體內走過的內力,再回到自己身體裡時都會變得厚重凝實許多,就好似被玉羅刹的內力給鍛打的沒了脾氣,相當的溫順服帖。
當然,也會出一身汗,所以她也隻穿著寢衣。
他們倆知道自己是練功,可鸝兒她們這些做丫鬟的不知道,隻覺得老夫人和老莊主的感情實在是太好了,天天叫水,看樣子,說不得什麼時候還能給莊主添個弟弟妹妹呢。
西門吹雪一如既往的心中隻有劍,對山莊內的流言一無所知。
玉羅刹倒是知道呢,但是他樂的被誤會,他還沒體會過這種平凡的生活呢,最近很熱衷扮演這種角色,就連西域都不想回了,若不是他閉關截止的日子快到了,他恐怕都想不起西域了。
“過幾日我要回西域。”玉羅刹抬眼對著司蠻拋了個媚眼。
司蠻:“……”
嘶~這臭不要臉的,最近練功的時候怎麼小動作這麼多呢?
“回去就回去唄,告訴我乾嘛?”司蠻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上個世界的時候,她是公主,再加上丈夫是林如海這麼個雖然溫柔但是骨子裡還是有些古板的男人,她的性子幾乎都被磨平了,沒想到,到了這個世界她反而釋放了自我,不過再釋放,那幾十年的教養還是不容易忘卻。
可玉羅刹卻是個鬨騰的,這才幾天,司蠻已經開始學會翻白眼了。
“你是阿雪的娘,我是阿雪的爹,你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玉羅刹對著司蠻咧開嘴笑了笑:“如果你想跟我回羅刹教也是可以的喲。”
“嗬。”司蠻彎了彎唇,卻敷衍極了。
玉羅刹不想自己回去的幾個月練不成功,於是繼續不遺餘力的勸道:“你和我回西域,羅刹教日後我肯定要傳給阿雪的,你不想先去看看,而且……西域可是有不少小王國的,你過去的話,倒是可以看到不同的風土人情。”
作為堂堂一代魔教教主應該霸氣的直接將司蠻擼回去的。
但為了點星訣,他忍!
司蠻耳朵動了動,不由得有些心動。
“我聽說,西域有個國家裡麵的國王叫什麼大鵬王還是孔雀王的?”說完後,司蠻又不由得皺了皺鼻子:“大鵬王?好似陸小鳳他們之前辦的那個案子就是大金鵬王的案子。”
“大金鵬王朝滅絕後,再次立國的便是瀚海國,韓海國的國王便是孔雀王。”
司蠻的嘴角抽了抽:“什麼毛病,和鳥就過不去了?”
玉羅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對了,我聽聞,孔雀王是不是不太行呢?”
“孔雀王雖說不行了,可瀚海國還有一個孔雀王子,這個王子倒不昏庸,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國家了?”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到了。”
“嗯。”玉羅刹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個問題上,乾脆誘惑道:“你若真的感興趣,可以同我一起去西域,屆時帶你去瀚海國走一遭。”
“也好。”
司蠻想到自己這些年就躲在這一畝三分地了,生怕被吳明發現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