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辣雞係統時不時的抽風, 虞衡已經非常習慣了,反正這貨氣一段時間還得繼續為自己安排課程,誰讓他們有共同的目標呢?隔三差五就被係統鄙視一回智商的虞衡很是淡定, 生氣就生氣吧,反正它那麼高端,也氣不出什麼毛病。
想著辣雞係統對製造出它的主人也是一口一個垃圾地叫,虞衡還怪同情它的主人的,這得倒了多大的黴才會攤上這麼個氣人的係統,這運氣也是絕了。
虞衡忍不住猜測, 係統動不動就對人開嘲諷的壞毛病肯定就是從它主人身上練出來的。
對此, 係統隻回了他嗬嗬兩個字, 要不是被程序壓製, 係統真想送虞衡一整套電擊大禮包。
虞衡剛跟著空間的名醫學了點醫學知識, 正是興趣大增的時候, 也不在意係統時不時的抽風, 反而美滋滋地催他,“學醫還挺有意思的, 藥方湯名,各類中草藥的功效, 以及各種疑難雜症, 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那是因為我給宿主安排的名醫實力足夠強大,又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宿主好歹也加了點智商,再聽不懂, 你乾脆買塊豆腐自個兒撞死得了。】
這話雖然難聽, 也確實是實話。自從拿到解元的智商點獎勵後, 虞衡的智商突破了七十大關, 和之前相比,完全就是質的飛躍,不僅記憶力增強了,更重要的是領悟能力直線上升,以往要刷無數遍題才能吃透的知識點,現在做幾道例題就能想明白其中關竅,還能舉一反三。所以,虞衡的學習進度那真叫一個一日千裡。
好比這回跟著名醫學醫術吧,要是以前的虞衡,光是背各類藥材的長相和功效都要花上許久時間,一晚上都背不了薄薄的一本醫書。要知道,係統空間的一晚上還不是普通的一晚上,也不知道黑心係統調了多少倍時間流速,以前虞衡智商沒破七十時,記憶力就是這麼捉急。
現在就不一樣了,虞衡昨天晚上不但背下了一本醫書,還跟著名醫學了點診脈技術,雖然不知道準不準,好歹架勢挺像那麼回事。反正虞衡的目標是把空間的醫書多默幾本,拿出來造福所有大夫,自己的醫術水平高不高超倒無所謂,畢竟他的終極目標還是當個名垂青史的權臣來著,不是神醫。
係統雖然嘴上嫌棄虞衡,實則對虞衡的要求都百依百順,重新給虞衡規劃了一下課程安排,讓虞衡各科都跟得上,全麵發展。
實際上,虞衡的課業還是挺重的,要跟著名師學經史子集和律法,這是重中之重,還得練武、學琴、下棋,現在又多了一門醫術,其任務之艱巨,簡直比虞衡上輩子備戰高考時還難。
虞衡仔細算了一下自己的學習任務,忍不住對係統道:“還好有你這個外掛在,能給我調一下時間流速。不然的話,這麼多東西,我得學到猴年馬月去。”
【那也不是,宿主你的智商不是突破七十了嗎,根據你目前的智商來算,我已經把時間流速調低了四分之一了。恭喜你,從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升級成為稍微有那麼一丟丟出彩的普通人了。】
虞衡對此表示十分感動,“不容易,你竟然會誇我了,我還以為你又罵我智障呢。”
【哦,那是美化版的說法。認真來說,你就是從一個負一萬分的智障變成了一個負一千分的智障。進步雖然巨大,還是智障。垃圾你好,垃圾再見。】
虞衡不由皺眉,沒有回懟,反而摩挲著下巴,思索了良久才慢慢開口道:“你罵人的詞彙有點貧瘠啊,怎麼翻來覆去就這兩個詞?罵我是垃圾,罵你主人也是垃圾,這麼一算,四舍五入一下,就約等於我是你主人了。辣雞係統,叫聲主人來聽聽!”
係統:………
【腦子不用可以捐給需要的人,你還是老老實實地上課去吧,彆瞎瘠薄亂猜!】
虞衡總覺得係統後麵的電子音帶了點慌亂,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不過這辣雞玩意兒動不動就鬨彆扭,虞衡也沒太在意它的心情到底如何。
不過係統這次卻突然又送了虞衡一份火鍋大禮包,全套的牛肉火鍋,各色水靈的蔬菜和鮮嫩的肉片,再配上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湯底,滿屋子都是火鍋鮮香麻辣的香味兒,虞衡聞著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奇地問係統,“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竟然還想著送我一頓火鍋?”
【宿主一個智商為六十的智障,一路考上解元,雖然本係統是最大的功臣,但宿主也有那麼一點點功勞。宿主的經曆也算勵誌,本係統大發慈悲,賞你一頓火鍋,不用謝!】
虞衡沒管彆扭的係統,美滋滋地拿著筷子開吃,一邊吃還一邊誇係統,“你隻要不說話,就是世上最貼心的家夥。瞧瞧,這肯定是你知道我最愛吃牛肉火鍋,特地給我準備的吧?”
【宿主也是,好好的一個人,就是長了張嘴。我這都是跟宿主學的,宿主吐槽我,就等同於吐槽你自己。】
美食當前,虞衡哪還管得了這麼多,見放進去的東西熟了,趕緊撈上來吃一口過過癮。
有了火鍋這個意外之喜,虞衡的學習動力更加充足。雖然現在的知識點越來越難,策論和判案都讓人腦子冒金星,但虞衡還是憑借著超強的毅力苟住了!不管名師給他出了多麼變態的案子讓他來判,他都能根據《大宣律》的法律條款,結合生活實際來給出自己的判案,既符合律法,又貼合人情。
絕對達到優秀標準。
展平旌給虞衡下了個帖子,說是這屆舉子的聚會,有名有姓的都會到,大家也好提前交流交流。虞衡本來不想去,但蘇熙卻說:“舉人便可做官,既然他們都去赴宴,你若不去,難免顯得恃才傲物,瞧不上他們。你雖然有侯府做靠山,但官場上,同年的交情也不容小覷,需要好好維護。反正你在家也無事,不如去看看,這屆舉子,是否有值得交往的人。”
沈氏也一反常態,積極鼓勵虞衡出門,“就是,你也在家待了這麼久了,是該出門走走。再說了,你同展家孩子交情也不錯,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那麼多舉人,指不定就有衝著你去這個解元去的。你若是不去,展家那孩子麵上也不好看。出去走走也好,免得總在家待著!”
虞衡一頭霧水,這都怎麼回事呢,之前我從江南回來,您不還讓我好好待在家裡來著,轉頭又嫌我在家待得太久了?
沈氏不僅鼓動虞衡出門,還拿出了新做的衣裳讓虞衡換上,“這袍子色澤更鮮亮,配上繡的祥雲暗紋,雅致得恰到好處。我兒子生得這麼俊美,就該多穿幾身新衣裳!對了,娘新得一塊玉佩,溫潤瑩白,你們讀書人不是就講究個什麼君子端方嗎,等會兒把那玉彆在腰上,那就是書上說的什麼,翩翩公子,溫潤如玉,齊活了!”
虞衡不由失笑,任由沈氏碎碎念,接過沈氏遞來的衣裳就想開溜,卻被沈氏一把揪住,“就去內室換上,讓娘看看,這衣裳穿著俊不俊。”
虞衡的臉色更為無奈,他娘這是沒了親姐給她當真人暖暖換衣玩,就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了?
但是親娘的話不能不聽,虞衡還是乖乖的進了內室換上新衣。不得不說,沈氏的審美十分不錯,這一身衣裳與虞衡的氣質十分相配。虞衡這兩年身高猛竄,個頭快要趕上蘇熙,加上他一貫好脾氣,眉目柔和,瞧著就是個溫和俊美的貴公子,仿若一塊打磨好的上好玉石,透出溫潤柔和的光芒。
沈氏滿意地點點頭,對自己的眼光表示充分肯定,而後親自給虞衡彆了玉佩,又拿了把折扇遞給虞衡,“我看書生們都喜歡拿一把折扇,看著倒是風流瀟灑,你也試試。”
虞衡無語,您這是太久沒玩換裝遊戲,現在逮住我就一頓瘋狂輸出嗎?
為了自己的平靜生活著想,虞衡忍不住開始思索,要不要畫幾身兒童萌係服裝給沈氏呢,這樣,她就又有新的換裝對象啦。至於虞元晝小朋友本人樂不樂意……小孩子嘛,本就是最好折騰的時候,多留點美好回憶不是正好?
【其實宿主就是想禍水東引,讓你娘把換裝的熱情放在你侄子身上吧?宿主可真棒棒,連小孩子都坑!】
虞衡攤手:死道友不死貧道,小胖墩這麼萌,就是讓人好好折騰的呀。再說了,小胖墩都把自己的胖橘給拐走了,給自己擋一下沈氏的換裝熱情怎麼啦?
【宿主不但坑小孩子,連貓貓都當成砝碼,更渣了。】
虞衡:………
渣就渣吧,被當成真人暖暖,誰扛得住?這項艱巨的任務,還是還是交給小萌物吧。
虞衡就這麼悠哉悠哉地出了門,來到了展府的彆莊。
然而一進莊子,虞衡就有些傻眼。倒不是展平旌驢了他,這確實是新進舉人們的宴會,但大家為何都把家中女眷帶了過來?雖然說大宣朝男女大防不似前朝那般講究,但也不至於突然來個大混合聚會吧?
展平旌見了虞衡,立即迎上來笑道:“可算是等到你了,我還擔心你不來呢。趕緊的,你來遲了,可得自罰三杯!”
眾人也跟著一起起哄,都嚷嚷著讓虞衡喝酒。還有些性子活潑些的姑娘也跟著一起喊,目光灼灼地盯著虞衡。
虞衡:………
當事人沒彆的感覺,就覺得壓力十分大。
你們把自己媳婦兒帶來也就算了,乾嘛把未出閣姑娘也帶過來啊?
虞衡又不是真傻,這會兒也醒悟過來今天的聚會還有彆的意思,忍不住暗中瞪了展平旌一眼,小聲埋怨他,“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都不想著隻會我一聲!”
“你難道不知道?”展平旌更加驚奇,“你今兒這打扮不是挺好?”
虞衡心累,也是巧了,這不正好碰上自家親娘換裝熱情大爆發嗎?
展平旌則悄悄告訴虞衡,“不瞞你說,今天,京中半數有名的閨秀都來了,當然,名義上,她們是來參加我姐的賞花會的。在場的都是新進舉人,前途無量,明年若是順利通過會試,那就是板上釘釘的進士。反正有些人家都打算榜下捉婿,還不如提前看好了人選,先默契地定下來,到了放榜那日再把人給抓來,也是一樁美談。”
虞衡四下一看,見來的舉人中有不少已經是不惑之年的年紀,忍不住眼角一抽,“這些年紀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有什麼,舉人是那麼好考的嗎?你以為人人都像我們這般天才呢?三四十歲能考中舉人,都算是人中俊彥了。”
虞衡還是接受無能,“這些貴女們也願意?”
“得寵的當然能自己選,不得寵的,那就是家族聯姻的棋子。再說了,自來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說話的份?”
虞衡隻覺得窒息,簡直有種扭頭就跑的衝動,卻被展平旌一把按住,“現在開溜也太不夠意思了,來都來了,甭管你看不看得上彆人,就當這是普通的好友聚會唄!”
虞衡的眼神微微掃過不遠處正值大好青春的姑娘們,再看看這邊某些雙目放光強壓住臉上狂喜之色的中年舉人,更覺得心中不適,強忍著離席的衝動,隻同展平旌和沈修幾人說話。
說起來,沈修和周燁已經定下了婚事,怎麼還來了這宴會?
虞衡頓時向這兩人發出了死亡凝視,沈修二人不由苦笑,“你誤會了,不信你仔細看,你表姐今天也來了。”
虞衡剛剛沒敢盯著女眷那邊看,這會兒聽了沈修的話,再往那邊一瞧,果然看到了沈芝蘭和沈芝靜的身影,下意識地對她們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便有坐在沈氏姐妹附近的姑娘紅了臉,悄悄瞥了虞衡好幾眼,心中怦怦亂跳,連手都不知往哪兒放。
這怕是虞衡經曆過的最艱難的一場宴會,不但要應對來自舉人們的暗中刁難,還要躲避女眷那邊的含羞帶怯的目光,真是恨不得把展平旌一頭按進院子的池子中去。反正他腦子裡已經灌滿了水,也無所謂再多灌點進去。
展平旌也很是委屈,心說他也想拒絕來著,這不是沒能扛過他親娘和親姐的壓力,隻能硬著頭皮給眾人下帖子。
目前來看,其他人適應良好,各自有意的也不少,就虞衡一個沒開竅,坐在那兒就跟塊木頭似的,人家女眷那邊寫的詩,其他人都給了麵子,挑著優點使勁兒誇。
虞衡就不一樣了,人家負責誇,他負責補充人家未說完的話,隨口說了幾句優點,立馬開始提意見,這個字用得不大恰當,那句話流於俗媚……雖然話說得比較婉轉,但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好在虞衡的話比較幽默風趣,又經常拿自己之前鬨過的笑話做對比,氣氛倒還較為和諧,沒被他這麼一通騷操作弄的冷場。
係統忍不住吐槽:
【宿主果然就是個注孤生的命。這個操作,月老就算給你綁了紅線也得被你這鋼鐵般粗的神經給繃斷了。】
“那可太好了。”虞衡鬆了口氣,“我還小呢,不急著娶媳婦兒。過了年我才十六歲,擱後世就是高一新生的年紀,成什麼親啊,好歹成年了再說!”
虞衡這麼一通騷操作下來,其他人也知道他還沒開竅,不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這可讓虞衡覺得輕鬆了不少,一門心思地同展平旌等人討論明年的會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