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4三合一(2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3989 字 8個月前

他們兩個舅舅都給看傻了,先是被妹妹和妹夫公正得不得了的分家方式驚了一回,然後就愣愣地看著倆外甥進行口水大戰,這個說我是哥哥要照顧弟弟,那個說我是弟弟該謙讓哥哥,兩人心中都是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張嘴就想說一句好家夥,彆人家分家兒子們都是嫌自己分到的東西太少吵得不可開交,他們這倆外甥倒好,是嫌自己分的太多拚命想給對方留家產,也是京城很久沒見過的奇景了。

這會兒誰都沒想到,虞衡和虞錚太能說,涉及到原則問題誰都不肯退一步,虞啟昌和沈氏都不能說服他們,分家的事兒竟然就這麼杠了下去。

虞衡倆舅舅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第一次見到這樣魔幻的分家場景,一時間竟不知道到底是該為妹妹高興還是該吐槽倆外甥是個瓜皮。

第一次分家沒分成,第二次還是沒達成一致,到了第三次,虞衡倆舅舅都麻木了,就想看看這倆臭小子到底還能扯出多少犢子來,冷不丁虞啟昌發飆了,揪著倆傻兒子扔進演武場,擼起袖子就是一頓暴打,口中怒道:“鬨夠了嗎?事不過三,老子還活著呢,就在這兒瞎吵吵。老子掙來的家產,想怎麼分就怎麼分,就按原來的辦,誰都不許再鬨!”

虞衡&虞錚:………

親爹發火了,還是避避風頭吧。彆說,老爹還真是勇猛不減當年,揍起人來就算收了手還挺疼的。

倆舅舅見狀,終於長長鬆了口氣,這家可算是分完了!又暗暗看了虞衡一眼,心說你早答應不就得了,還白白挨頓打,冤不冤哪?

那當然不冤。

侯府分家多大的事兒啊。京城這麼些年,就沒聽話父母都在,兒子就分家的。再加上虞衡本人的人氣,侯府分家之事,迅速成為了京城最近最大的新聞。

說實話,要不是虞衡在百姓中的口碑特彆好,這會兒就該挨罵了。輿論就是這樣,父母還在就想著分家,這孩子指定不孝順。

就算虞啟昌再三強調分家是他自己的主意,和兒子們無關,但其他人哪是會認真聽的人,當即就有禦史上本參虞衡和虞錚不孝,氣得虞啟昌差點當堂和那王八犢子給打起來。

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分家這事兒上,兒女的名聲總要蒙上點陰霾的。

結果虞衡和虞錚來了一出兄弟讓家產的事兒,連著分兩次家都沒分下來。這不就給了眾人更多的話題,百姓們一聽,哦喲,原來靖安侯倆兒子這麼手足情深呢,還有嫌自己得的家產太多的?靖安侯府果然是父慈子孝,讓人羨慕。再說了,人家要分家,那不是小侯爺太能乾,自己掙了個爵位嗎?陛下賜給他的侯府都建好了,哪能不進去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虞衡和虞錚的名聲自然也由先前的不孝子變為兄弟情深舍不得父母的孝順兒子。

名聲轉變之快,後世水軍公司都沒這業務水平。

當然,在得知虞衡兩兄弟被虞啟昌打了一頓後才同意了分家的事兒後,百姓們就憐愛這兄弟倆了。可憐見的,不想分家還要被親爹揍,靖安侯好狠的心!

虞啟昌:………為何背鍋的總是我?

背鍋就背鍋吧,這招好用就行。聽到倆兒子名聲的轉變,虞啟昌滿意地點點頭,深覺文官們腦子裡的彎彎繞繞是真的多,一件事都能琢磨出這麼多個想法來。果然不愧是老狐狸,滿肚子都是心眼兒。

當然,這份心眼被用在幫自己兒子上時,虞啟昌還是非常歡迎的,並且還反思了一波,自己先前做的可能還不夠到位。瞧瞧,這種掌控輿論的手段,多值得深挖啊。

虞衡也知道在分家這事兒上,秦首輔幫忙給他控了一下流言導向。饒是見慣了後世各大水軍的騷操作的虞衡也不得不讚上一句,秦首輔這種操控輿論的手段也是厲害了。瞬間把他們哥兒倆從不孝順的混賬兒子變成他們親爹的好大兒,牛就一個字。

這其實也是為了虞衡考慮,他走文官路子,自然要愛惜羽毛,不孝的名聲背上了,以後想再往上走可就難了,會一直成為其他人攻擊他的有力武器。至於虞錚,武將本來也就不講究這個,不過能不被罵當然比被罵強了,這家分的,雙方都滿意。

秦溶月原本還有點擔心陸菱會不滿來著,畢竟這樣分家確實是他們占了便宜。不料陸菱也想得明白,就算不分家,他們在家吃喝幾十年,花用全從公中出,日後再添了小輩,開銷自然越來越大,更彆提沈氏還是個手鬆的,最喜歡給小輩送東西,單是虞元晝一人,就不知得了沈氏多少好東西,等到虞衡和秦溶月生了孩子,那孩子必然會分掉不少東西。提前把虞衡他們分出去,雖然明麵上看是大房吃了虧,實則仔細一算,還是長房得益,也不用擔心妯娌掐尖的問題。遠香近臭,大家都是聰明人,這麼一分出去,感情反倒更好。

虞衡搬出靖安侯府那天,沈氏和沐老夫人還直抹眼淚,直說舍不得他。哪能舍得呢?三個孩子就虞衡從小最不讓人省心,她們放在虞衡身上的關注也多,冷不防虞衡要搬出去了,兩人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虞衡見狀,趕緊笑道:“嘉秀侯府就在咱們家旁邊,我們雖然搬出去了,不也天天能見麵?放心吧,我指定還像從前那樣,天天去給您請安。實在不行,把兩個宅子中間那麵牆打通,做個角門,還跟往常那樣相處,就當我換了個院子便是。”

“哪有你這麼辦事的?”沈氏頓時破涕為笑,伸手點了點虞衡的腦門兒,瞪他一眼,“都分家了,又合做一處,你和你大哥倒好,手足情深不計較這個。到了元晝他們這一代,關係又稍微遠了點,一代一代傳下去,哪還能這麼親密,到時候要是計較起來,反倒不美。”

虞衡便哄她,“那娘得空就過來我這邊歇幾天,新建的宅子,我和溶月又年輕,許多事都不大懂,還得麻煩娘多多費心呢!”

“就知道使喚你娘!”沈氏佯怒,瞪了虞衡一眼,又撐不住笑了,“行,我給你們搭把手。不過我看你媳婦兒是個能乾的,估摸著不用我費心,我就等著享福就成。”

秦溶月自是趕緊表態,說自己絕對好好孝順沈氏雲雲。

沈氏也沒說錯,秦溶月確實能乾。搬進嘉秀侯府後,虞衡都不用操心什麼,秦溶月就將一應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前廳後院,門房以及各處伺候的下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規矩都是現成的,一連串的吩咐下去,眾人心中有了主心骨,乾活愈發麻利,雖是新宅子,主子也年輕,卻不敢有任何怠慢之處,認認真真地埋頭乾活,行事極有法度。

虞衡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向係統嘚瑟,“我就說了吧,秦溶月是多麼優秀的管理型人才!瞧瞧,搬家本來瑣事就多,她都一樣一樣安排好了,完全沒有疏漏,下人們也乖覺,顯然是她調/教得好。我媳婦兒就是優秀!”

係統莫名覺得自己被虞衡喂了一嘴狗糧,仔細一琢磨發現這條鹹魚還真就適合找個像秦溶月這樣的管理型人才,想著這貨頭一回見人姑娘就情緒有點波動,係統也不由服氣,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忍不住道:

【宿主其他地方是垃圾了點,找對象的眼光倒是不錯。】

虞衡更加得意,“那是當然!”

搬完家後,就該請親朋好友前來吃喬遷飯了。

沈氏很能體會兒媳婦的心情,雖然過來參加宴會,卻不喧賓奪主,任憑秦溶月自己發揮,她隻在一旁看著,隻打算在秦溶月有疏忽之處提點一聲。不過秦溶月天生對處理庶務有著圓融的手段,心思亦十分靈巧。嘉秀侯府頭一回宴客,從下請帖到排座次,以及細節的茶水問題,都沒有任何有紕漏的地方。讓沈氏和沐老夫人見了都不由安連連點頭,心說果然不愧是太後娘娘一手教養出來的閨秀,光是這份機敏的心思就讓人十分滿意。

大宴賓客其實是對當家主母的一場嚴峻的考驗,從采買到宴客,既有馭下之術,又考驗交際手段以及信息的掌控能力。比如哪兩家夫人性子合不來,一碰到一起就會起衝突,那排座位時就不能將她們兩人安排在一處。人際關係最為複雜,其中要忌諱的東西多了去了,還全都體現了在座位上,對當家主母的要求不可謂不高。

說實話,對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虞衡也不是十分清楚。但秦溶月就不同,術業有專攻,她在宮中多年,聽過的八卦數不勝數,對各家的人際關係都如數家珍,哪家和哪家結過仇,哪家的閨女和誰是拐著彎兒的親戚,哪家和哪家麵和心不和,互彆苗頭許多年,她心裡都門兒清,還和虞衡吐槽過各家極力隱瞞的魔幻事跡。

虞衡那幾天都覺得自己是一隻蹲在瓜田裡的猹,望著滿地的瓜一時間竟不知道從哪個開始下嘴。隻能感慨一句,京城諸位同僚們可真會玩。

虞衡的宴會,前來賀喜的人自然是數不勝數。甭管心裡對虞衡有看法還是沒看法的,都無法否認這貨就是現如今最炙手可熱的官員。前些日子他成親的盛景還曆曆在目呢,一場婚禮湊齊六位皇子和閣老,再加上景隆帝的口諭和賞賜,這基本是臣子婚事的頂級配置了。就景隆帝口諭中的那些話,誰要是還聽不出景隆帝對虞衡的偏愛,那就是傻。

虞衡現在也能算是禦前小紅人了,他們能不過來拍拍馬屁?就算清高點的不想討好虞衡,那過來喝杯酒道聲賀也無妨,總比同他作對強不是?

所以虞衡分家後辦的第一場宴會,那真是格外熱鬨,除了沒有皇子們到來外,到場嘉賓的分量完全不輸先前虞衡成親時的賓客分量。

基本上都是同一批,也無所謂分量與否了。

說曹操曹操到,虞衡正吐槽和婚宴那天相比就少了六位皇子呢,就聽見門口傳來不小的騷動,好家夥,齊王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頭,右手拽著壽王,身後是金光燦燦的福王和一臉陽光的旭王,明王墜在最後,不緊不慢優雅踏步而來。

除了太子外,其他皇子竟是都來了,還帶了家眷,直接被下人領去了後院。

太子雖然沒來,卻也托齊王帶了賀禮,虞衡眼神微微一閃,目光往清心寡欲撥動著念珠,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出家的壽王臉上一掃,嗯……太子似乎和齊王關係更親近一點?

齊王從來就不是講客氣的人,抬眼一看虞衡,淡淡道:“父皇本想給你賞點東西,後來又覺得你接連辦酒席好像在坑他的私庫,便決定這回不給你賞賜,讓我隨便給你說幾句祝福的話,其他的便彆想了。”

這話說的……前來吃酒的官員們臉色俱是一窘,怎麼什麼話從齊王嘴裡過一遍,就那麼不對味兒呢?景隆帝原話肯定不是這樣的,以景隆帝的性子,定然是將話說的漂漂亮亮的,能將景隆帝的話翻譯成這陰陽怪氣的模樣還保持住中心思想,某種程度上來說,齊王也是個人才。

虞衡嘴角抽了抽,將這幾位重量級人物迎上了正桌,旭王已經纏著虞啟昌幾個上過戰場的勳貴說話去了,福王埋頭苦吃,對上齊王的視線一身肥肉就抖了抖,顯然是被齊王收拾過。

再看看壽王,淡定地給自己舀了勺豆腐,兩耳不聞周遭事,仿佛塵世間的事兒全都與他無關一般,一門心思地吃豆腐。

虞衡先前還擔心明王會再纏著他說東道西,老實說對方那種無孔不入的白蓮花交流方式,虞衡還挺煩的,相比之下更願意和齊王這個神經病剛正麵。

不過明王今天也很沉默,眼神都沒怎麼朝虞衡身上望,隻在最開始說了幾句恭喜的話,後麵都沒怎麼開口,偶爾同虞衡的目光對上了,便微微一笑,而後挪開目光,垂下眼瞼不再看任何人,將注意力都放在菜式上。

虞衡見狀,不由微微揚眉,用眼神詢問齊王:這是怎麼了?

齊王眉頭一挑,霸氣示意:還能怎麼了?被本王收拾了唄!

都是皇子,說收拾另一個就收拾另一個,再加上明顯在齊王手裡吃過虧的福王,齊王真是皇子中的熊孩子,拉的一手好仇恨。皇室的兄友弟恭真是讓人感歎不已。

虞衡再一回想自己和虞錚之間的感人兄弟情,心中頓時生出一股優越感,看看,這才是真正的兄弟!

結果卻換來齊王看智障的目光。

前廳這邊倒是熱鬨不已,最大的隱患齊王都不搞事情了,其他人自然是該吃吃該喝喝,怎麼著都得吃回本。

反倒是後院那邊,秦溶月碰到了一點小問題。明王府上的王妃和側妃都來了,秦溶月在招待眾人時,明王府的左側妃特意出去逛了後花園,回來後挑了個時機,得意地對秦溶月挑釁道:“嘉秀侯府的後花園倒是建得好,倒是同我娘家府上的花園差不多呢。”

這話說得十分小聲,除了秦溶月外沒人聽到,左側妃見秦溶月偏頭看向她,又抿嘴一笑,“大概是當年侯爺在刺史府上見了美景,睹物思人吧。”

秦溶月臉上的笑容不變,同樣壓低聲音,隻回了對方兩個字,“蠢貨。”

左側妃麵色一變,想要發作又礙於眼前人員太多,鬨起來難免丟臉甚至丟了位份,隻能恨恨地瞪了秦溶月一眼,憋屈地忍了下去,調整好表情回到座位上坐好,不再開口。明王妃見狀,眼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過。

這時,景隆帝也在翻看自己禦案前的奏折,翻開一本便忍不住挑眉,“又是彈劾虞衡?嗯……收買民心,結交皇子,交好勳貴,已成朋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還挺會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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