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建廠乾什麼?你又不懂這些。”
“我可以請懂的人。”韶音說道。
“你認識什麼懂的人?”
“找就好了麼。我有車,到處跑跑看,總能請動懂的人。”
吳靈惜還是不認可,擰著眉頭說道:“你彆被人騙了!你從小就傻,說一出是一出的,被人騙了怎麼辦?你腦子不機靈,偏偏臉又長得好,騙子最喜歡對你這樣的下手了!”
韶音簡直要被氣死。
這什麼媽啊?非得把女兒踩進泥裡是嗎?
她是不是覺得,把女兒用泥巴塗得臟兮兮的,看不出一點兒好來,女兒就安全了啊?
沈萱生得這麼漂亮,是被人踩進泥裡來保平安的嗎?新社會了啊!沒有惡霸搶民女的環節了啊!吳靈惜的思想是停留在哪個年代了?!
“那你跟我一起去!”韶音索性說道,“你在我身邊,幫我看著,總行了吧?”
彆扯什麼愛女兒、擔心女兒。
她如果真的不放心女兒,想保護女兒,那就跟著一起去!
偏偏吳靈惜又說道:“我才不去!累死了!我都一把年紀了,跟你跑東跑西啊?”
“你也彆去,圖什麼啊?在家裡有吃有喝不好嗎?我早就告訴過你,抓住男人的心,做個養尊處優的富太太,你倒是好,非要做什麼幼師,拿那點工資,有什麼好的?”
“你現在辭了,倒也正好,就在家裡照顧茂年,再用用心,好好生個孩子是正經事。”
韶音心裡一片悲涼。
為沈萱。
吳靈惜不愛她,視她為陌生人,都比現在這樣“深深愛著她”“為她操碎了心”來得好。
至少不會幫助她的敵人,一起迫害她。
“嗯嗯。”她隨口應道。
吳靈惜又念叨了幾句,見女兒始終點頭,沒有再反駁,漸漸高興起來。
她整治了三葷三素,一共六道菜,還有一個湯,很是高興地端上桌,招呼道:“茂年,來嘗嘗,我記得你就愛吃這幾個菜。”
“謝謝媽!”方茂年仰頭露出一個笑臉,拿起筷子夾菜吃,口中道:“唔!好吃!媽你對我真好,我親媽對我都沒這麼好!”
吳靈惜笑得合不攏嘴:“你這孩子,彆亂說話,你媽媽那麼辛苦養大你,你可不能不感激她的好。”
韶音撇撇嘴,自己拉了凳子坐下,也拿起筷子吃起來。
吳靈惜大約是很高興,還給方茂年拿了酒,讓他邊喝邊吃。
方茂年看了看酒,不是他常喝的,心裡看不上,臉上笑嗬嗬地說:“不行,我不喝了,喝酒就誤事,萱萱不讓我喝了。”
“你怎麼還管茂年喝酒呢?”吳靈惜嗔了女兒一眼,“哪個男人不喝酒?你真是管得寬。”
韶音眼也不抬,筷子伸出去,撿著筋頭多的牛肉夾過來,嘴上道:“我隨口一說,哪知道他就記心裡了?真是,這也能怪我。”
吳靈惜頓時笑了,開了酒瓶,遞給方茂年:“來,茂年,喝兩杯。”
方茂年心裡不想喝,但是丈母娘這麼熱情相讓了,就倒了半杯。
雖然不是他喝慣的酒,但是也算市麵上不錯的酒了。
丈母娘和女婿,聊得歡。
一個說:“萱萱是好孩子,雖然偶爾會任性一些,但我說她什麼,她都聽的。”
“還是您厲害!”另一個說,“以後受了委屈我就來找您!”
吳靈惜被捧得,樂得合不攏嘴:“看你說的,我們萱萱不是那樣的人。”
韶音悠悠吃著飯。
灰灰氣得不行了:“還吃!彆吃了!吐他們一臉!把桌子掀了!讓他們吃!吃個屁!”
“食物沒有過錯。”韶音悠悠地說。
吃過飯,方茂年就拉著韶音回去。
韶音甩開他,自顧下了樓。
“嗬嗬,媽,我追萱萱去了。”方茂年朝吳靈惜說了一句,扭頭就跑下樓。
吳靈惜在身後喊:“慢著些!”
“萱萱,跟茂年好好過!”
韶音徑直將車子開走,讓方茂年吃了一嘴車尾氣。
“這娘們!”方茂年抹了抹臉,氣道。
他打了輛車,回家了。
剛進門,就說道:“媽說了,你就不能鬨了。服裝廠是彆想開了,如果你真的閒得無聊,我給你找件事做——”
話沒說完,熟悉的皮帶就抽了下來,剛進玄關的方茂年躲無可躲,背過身去硬挨了一下:“沈萱!你個瘋女人!你不是說不鬨了嗎!”
韶音握著皮帶,狠狠抽他,一邊抽一邊說:“媽年紀大了,我還能跟她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