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自己的喪禮, 蘇白月馬上就要參加自己的婚禮了。
作為四皇子的“表妹”,四皇子這隻不鳴鳥給的嫁妝很是豐厚, 說是十裡紅妝也不為過。
但經過蘇白月的偷聽,才發現四皇子這隻兩袖空空的不鳴鳥還是隻鐵公雞,這些嫁妝都是金轍易給她置辦的,也是金轍易出的錢。
嘖嘖嘖, 嫁妝聘禮一手抓,新娘子也是從自個兒的屋子裡頭娶到自個兒的屋子裡頭的,何必折騰呢?
“我要給姐姐置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讓全皇城的人, 不,全天下的人都羨慕姐姐。”金轍易抱著蘇白月坐在榻上,捏著她的小肚子,雙眼盯著蘇白月看, 一臉的癡戀,活像隻正窩在母胎裡的小奶狗。
那是一種完完全全的癡迷依賴。
蘇白月剛剛吃了玫瑰酥,又開始犯懶,她窩在金轍易懷裡,迷迷糊糊的眼皮子開始打架。
“姐姐喜歡……嗎?”
蘇白月迷迷糊糊的沒聽清楚, 隻下意識點了點頭,聲音嗡嗡道:“喜歡……”玫瑰酥。
男人摟著她腰肢的手霍然一緊, 貼著她的耳朵, 呼吸急喘,帶著一股難以抑製的衝動,“我也喜歡姐姐。”
正困頓著的蘇白月被一陣激情昂揚的男人摟了起來, 小嘴被堵住。
她軟綿綿的掙紮了一下,然後聽到男人說,“姐姐喜歡金源寶嗎?”
蘇白月還沒醒神,下意識接著點頭,“喜歡啊。”
元寶多可愛呀。
正啃著蘇白月小嘴的金轍易眸色一暗,越發壓低了幾分聲音,“那姐姐還喜歡誰?”
蘇白月掰著手指頭數,“奶嬤嬤,做醬肘子的豬蹄,做羊肉湯的羊湯……”
男人麵無表情的道:“姐姐還是不說話的好。”說完,又把蘇白月的嘴給堵上了。
“唔唔……”要她說話的是他,不要她說話的也是他,真是的,能不能尊重一下人質的意願!
……
因為金轍易要給她辦的婚禮過於龐大,所以在八皇子被流放,李暮楚被貶謫,金飄柔家破人亡後,還沒準備好。
夏日來的迅猛又熱烈。
金轍易為蘇白月在屋內置了一張冰床。屋外熱火如烹油,屋內涼爽如豪秋,蘇白月窩著身子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被養廢了。
可是做個廢物真的好開心啊。
蘇白月捂著臉在榻上滾了兩圈。
雖然這是蘇白月職業生涯第一次走到原書白月光既定結局,但這幽禁顯然跟傳說中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下人唾棄、女主介懷、男主厭惡非常的不一樣。
雕花木門口的蘆簾被人掀起,剛剛上完朝回來的金轍易褪下身上汗濕的官服,走入素絹屏風後換衣洗漱,再出來的時候徑直走向蘇白月,將人攬在懷裡,癡癡的盯著她看。
蘇白月懶洋洋的偏過了頭。
金轍易頓時一皺眉,語調卻是溫和的,“姐姐怎麼不與我說話?”
蘇白月不是不想跟金轍易說話,而是不管她說什麼,這隻變態都會生氣,然後上來就是一頓啃,鬨得蘇白月頭皮發麻,渾身發軟,毫無自製力。
“姐姐是生我的氣了嗎?”男人微微俯身,摩挲著蘇白月的唇,似在跟她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明明是姐姐做錯了事,姐姐怎麼反倒生氣了呢?不過沒關係,我原諒姐姐。”
蘇白月避開金轍易的手,啞著嗓子,聲音澀澀道:“你到底要乾什麼?”
難道就不能讓她一個人安安心心的度過晚年生活嗎?
“我隻是想要姐姐看看我。”男人的聲音低啞,莫名帶著一股難掩的委屈。
蘇白月起身,正視他,努力的瞪大自己那雙一到夏天就犯困的大眼睛。
“姐姐為何要這樣逼我?”男人突然便猩紅了雙眸,整個人顯出一股不可抑製的怒意。那雙掐著蘇白月雙肩的手也在微微發顫,努力控製著力道,不傷害麵前嬌弱的小人兒。
一臉懵逼蘇白月:???
你看,不管她說什麼,這隻變態都要生氣。就算是她說想要吃醬汁肘子,這隻變態都要用一臉悲傷的目光盯著她,就好像她吃醬汁肘子是天大的罪過一樣。
“爺,外頭來了個女子,讓奴才將這個東西交給您。”管家站在雕花木門口的蘆簾後說話。
金轍易一臉悲傷又憤怒的鬆開蘇白月,然後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一樣的艱難起身,撩袍坐到榻沿,聲音嘶啞的開口,“進來。”
管家低著腦袋進來,將手裡的玉佩遞給金轍易,然後又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連一眼都不敢多看。
金轍易摩挲著手裡的玉佩,突兀將目光轉向蘇白月。
管家立刻會意,道:“是金飄柔,金姑娘。”
那邊,因為有人進來了,所以蘇白月也不好一直躺著,她赤著一雙足,一本正經的靠著窗戶,探出半個身子,撥弄著窗外那株長勢極好的芭蕉。
翠綠的芭蕉沾著昨日凝露,被那纖細瑩潤的指尖輕輕一戳,就“咕嚕”著水珠子圓潤的滾了。
瞥見女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金轍易暗暗攥緊那玉佩,聲音低啞道:“留下來。”
管事下意識也跟著看一眼,道:“爺的意思是……”
“留下來刷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