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驚愕地看著愣在原地,“從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赫爾曼閉著眼一把奪過招牌,胡亂地把東西塞進手提箱和保險櫃裡上鎖,再把金屬的箱子扔進鐵桶,開始往裡麵澆築水泥封口。
三個人不敢把這個邪門的東西留在身邊,他們仿佛殺人拋屍的凶犯,鬼鬼祟祟地把鐵桶沉進了南太平洋。
夜色下翻湧的波濤中,鐵桶沒有掀起一絲引人注目的水花,瞬間就從島嶼的碼頭沉到了深海中。
“雖然不知道這種封印管不管用,但總之暫時搞定了一個強敵,”瑪格麗特說道,“愛因茲貝倫出局了,島上剩的從者好像也沒幾個了……我現在要試著召喚新的從者。”
“還要靠相性召喚嗎?”赫爾曼問道。
“也隻能這樣了,希望這次不會出現從者大意被秒殺的情況……”瑪格麗特長歎一聲,“彆浪費了我再次被選召的禦主資質啊。”
赫爾曼想到了瑪格麗特描述過的從者陣亡現場,那簡直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凶手至今還沒找到,潛藏在暗處的暗殺者,這比張揚的邪神saber可難對付多了,我們缺乏情報,根本不知道對手的行動啊。”
“光憑借風帶來的訊息還遠遠不夠,霍桑給我的情報也隻不過比其他禦主多一點點而已……坡,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愛倫坡從發現被汙染起就沒有再說話了,看起來心神不寧,魂不守舍。
他聽到瑪格麗特的關心,愣了一下才回應道:“沒、沒關係的,吾輩就是突然找到了的靈感,所以正在構思劇情……”
“還在想著打敗那個江戶川亂步嗎?”瑪格麗特問道,“先專注眼前的聖杯戰爭吧,靈感記錄下來就好,等事情結束了再寫也不遲啊。”
“嗯,嗯。”愛倫坡心不在焉地點頭,心思卻飄到了新的背景上。
如果拋棄古板守舊的近現代背景,天馬行空大膽想象,設置超出常人認知的計謀和陷阱,凶手突破常理的奇詭身份……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戰勝江戶川亂步了呢?
邪神可是給了他無限的靈感啊……
次日清晨,瑪格麗特洗漱後發現愛倫坡還在房間裡,於是過去敲門叫他起床,然而裡麵毫無動靜。
瑪格麗特擔心同伴遭遇不測,馬上用異能力強行風化開門,結果發現愛倫坡竟然在專心致誌地寫,且房間的牆壁上畫滿了奇詭的建築和觸手形狀的生物,細看時令人難以自製地產生反感和不適的情緒。
“你在做什麼?”
愛倫坡抬眼看她,蓬亂的劉海下依稀能看出濃重的黑眼圈:“吾輩昨晚做了個噩夢……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夢遊著把夢裡看到的東西全畫在了牆上。”
他遞給瑪格麗特一張稿紙,示意她這不是異能:“這個男人,吾輩在夢裡看到他了。”
“這是……洛夫克拉夫特?”瑪格麗特看著紙上的草圖一臉驚詫,“教會通緝的對象?逃跑的實驗體?”
愛倫坡緩慢地點頭:“吾輩認為是海底的邪神saber影響了我的異能,間接地導致自己看到了同樣在海底的觸手和建築群。”
瑪格麗特安靜了一會兒,艱難地說道:“首領已經拿到了契約書,按理來說可以召喚洛夫克拉夫特做事,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你的情況不太好,要不要先去看看醫生?”
“不用了,吾輩感覺很好,從沒有這麼好!”愛倫坡拒絕了,並且沒有停下手中的筆,“吾輩的靈感正源源不斷地湧出來,按照這樣的背景設定和劇情轉折,一定能夠難倒江戶川亂步的!”
瑪格麗特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語氣中似乎還夾雜著些許歉意:“不,你需要休息……去醫院吧,好嗎?你想回美國也可以,我記得新澤西州的一家療養院很不錯。”
愛倫坡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回到美國自己又能心無旁騖地寫作了,於是答應了瑪格麗特。後者鬆了口氣,出門和赫爾曼交流愛倫坡的情況去了。
返程的船在中午啟航,愛倫坡正在房間裡埋頭寫作時,頭頂的浣熊和其他初稿突然都被一雙戴著手套的手拿走了。
他猛然起身,發現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他麵前。
白色的小醜和他打了個招呼,像變魔術一樣,當著愛倫坡的麵把浣熊和稿紙都藏進了披風裡。
“猜猜我要做什麼,大作家?”
愛倫坡被打斷了思路,心情不太好,他沉著臉看了小醜幾眼,突然明白了:“你看上吾輩的能力了吧,想要吾輩幫你寫書?”
“完全正確!”小醜轉了一圈,比劃了一個誇張的手勢,“聽說你的能力能夠把讀者困在書中,還能限製他們的異能?”
愛倫坡不置可否,情報從什麼地方流通出去的他不清楚,小醜要書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不過他想了想,勝過江戶川亂步的執念占據了上風,竟然答應了這個無理的要求:“沒問題,吾輩的新書采用了全新的世界觀,正需要第一位讀者來切身體驗並加以修改……如果你讀完還活著的話,希望能為吾輩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