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咱們戰場上見(1 / 1)

清末的法師 黃文才 5181 字 2個月前

趙傳薪刷新《舊神法典》,無畏先鋒不敢出門,隻是藏於高塔,每日戴泥抹子手套,在嘟嘟陪同下打造通往符文之城的地下通道,不問世事,先鋒夥伴避風港皆由工匠打理。 所以片刻趙傳薪完成刷新,在奎特沙蘭地下堡壘的床上橫羅十字,沾枕頭就睡。 墨西哥城南麵,埃米利阿諾·薩帕塔率農民起義軍連下三地,聲勢浩大,震驚全國。 正所謂,奧奎圖克山前作戰場,梅特佩克農民拾刀槍。順風吹動了萊昂水,要學薩帕塔做霸王。 星星之火,竟有了燎原之勢。 波菲裡奧的獨裁統治,遭受極大威脅。 他手底下第一劊子手維克托裡亞諾·韋爾塔率軍鎮壓,聯合各處鄉村騎巡隊圍剿。 埃米利阿諾·薩帕塔抄家貪官汙吏地主豪紳後,手裡頗得了些財產,又見波菲裡奧·迪亞斯的爪牙來勢洶洶,而他手底下農民武器良莠不齊,便動了心思,派人前去普埃布拉的奎特沙蘭,向那約翰·康斯坦丁購買軍火。 他認為,隻需這般滾雪球,終有一日,能收回全國各地的土地歸還農民。 …… 原來徐世昌和愛新覺羅·載灃,將主意打到了遠在海牙的國際軍備限製委員會身上。 軍備限製委員會當中,各國人代表各國利益,並不全是愛好和平的理想主義者。 諸如弗洛斯·馮之流,待聽得趙傳薪在中國關外另辟蹊徑,勾結美國人修建鐵路,那還了得? 此時英國和日本利益勾結,關外之地,如何能讓美國人橫插一杠? 於是立刻回報英國。 徐世昌倒是沒想過海牙軍備限製委員會,對趙傳薪有什麼好辦法。 隻是想著,將這件事抖落到列強耳中好借力打力。 他成功了。 日本照會臚濱府:“趙傳薪在遼地殺人放火,破壞兩國和平,各種嚴重後果,你們臚濱府能承擔麼?” 以前,張壽增更傾向於和平處世。 隻是全臚濱府上下都是激進派,且趙傳薪似乎有能力應對一般戰爭,導致張壽增的膽子愈發的大。 更何況,從這次南滿鐵路之戰來看,知府大人的武力值,已經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當初和沙俄作戰,尚有些吃力。 此次卻全然不費事,打的遊刃有餘。 他當即冷笑回複:“你們綁人的時候,怎麼不考慮嚴重後果?臚濱府的人,也是你們能綁的?上次,你們派人攻打臚濱府,結果如何,忘記了嗎?” 來人立即嘴硬:“胡說,那件事乃馬匪所為,與我們無關。此次也非綁人,隻是合法羈押。” “合法?笑話!”張壽增拂袖怒道:“在我們臚濱府,這便是不合法,不合法須得糾正。” 對方威脅:“如此看來,你們要麵臨日本怒火,隻好全麵開戰。” 張壽增內心本能的“咯噔”了一下。 以往,他代表朝廷談判,通常是據理力爭,拿出各種道理和證據,不正是因為害怕日俄麼? 現在似乎用不著了。 張壽增想起混不吝的知府大人,膽氣陡增:“戰爭?放馬過來姑且一試。” “你……” …… 徐世昌讓愛新覺羅·載灃將事情通過軍備限製委員會之口,透露給列強聽。 另一邊,也不管列強如何反應,先派吳祿貞在南滿線路攔截。 吳祿貞素與趙傳薪交好,更與鹿崗鎮、背水軍等重要人物有莫大交情,往來頻繁。 若要說派誰當和事老,吳祿貞必定是最合適人選。 彆說,吳祿貞在鐵路線旁蹲守,真就等到了趙傳薪。 趙傳薪從南來,往北去,三代遊龍在朝霞映射下閃著內斂光暈,在吳祿貞等人麵前急刹車,車門開啟,趙傳薪下來。 吳祿貞不知此為何物,等看到了走下來的人,但見啞光褐色皮衣襯的來人虎背狼腰,黑色高領針織衫、牛仔褲和皮靴愈發顯的他高挑。 怎麼說呢,每次吳祿貞見趙傳薪,他總穿奇裝異服。 旁人穿奇裝異服叫出洋相,趙傳薪卻總能做到渾然天成。 吳祿貞反而覺得,趙傳薪穿搭再斯文,也掩蓋不住嗜殺禽獸的本質。 “綬卿,彆來無恙。”趙傳薪摘了墨鏡,樂嗬嗬的說。 吳祿貞抱了抱拳,不以官職相論,開口說:“炭工兄,英國或幫日本人出頭,你不可不加以防範。依我看,還是罷手吧。大島義昌損兵折將,你也出了氣,見好就收。” 趙傳薪遞給他一支雪茄,還幫他點上。 在場的人見了倍感驚奇。 傳說戰神殺人時喜歡抽雪茄,倒沒聽說哪個人有榮幸能接到趙傳薪的雪茄。 趙傳薪叼著雪茄問:“綬卿來,就為了這點事?” 吳祿貞赧顏:“是徐總督派我來當說客的。” 他覺得這算某種背叛。 趙傳薪便知如此,拍拍他肩膀,不以為意:“徐總督心係朝廷,忠心耿耿,令人佩服呀,不像我區區刁民,不服管教。” “……”吳祿貞麵色尷尬。“炭工兄千萬彆這麼說。” “既然綬卿開口,我自當給這個麵子。”趙傳薪吐了個煙圈:“但不是現在,伱們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罷,將雪茄彈飛,轉身上了三代遊龍。 三代遊龍內密封性太好,抽不得煙。 吳祿貞等人見那黑黢黢的大家夥,無聲無息的竄了出去,好不詭異,揚起一片塵土後轉瞬即逝。 “這是什麼?” “聽說西洋有汽車,我見過,但汽車動靜大,速度不比馬快,隻是善於長途奔襲,這或許是某種法術。” …… 吳祿貞不知道趙傳薪做什麼去了。 趙傳薪沿著南滿鐵路,過了鐵-嶺,抵達四-平,找人打聽,找到日本人所在地,有個建築,上麵掛著牌子,書——監督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事務所。 趙傳薪剛到門口,有人從裡麵推門而出,看見身材高大穿著皮衣的男人有片刻怔忪。 趙傳薪用日語問:“日本人?” “是的,你這個家夥,想乾什麼?” 趙傳薪抬手,收刀切其喉嚨。 哢嚓。 “額……” 這人捂著脖子,雙眼暴突。 趙傳薪與他擦肩而過,徑直進屋。 屋內人各自忙碌,並不刻意關注。 直到趙傳薪掏出戰神1907,哢嚓上膛,拉栓的清脆聲畢竟吸引人,眾人這才舍得抬頭,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卻是亡魂大冒。 “等等……” 有人才開口,槍聲已響。 突突突突…… 鮮血飛濺,案牘儘染。 硝煙,彈殼,火舌,血泊。 殺這一屋子人,也隻消片刻。 待一地屍體,遍布哀鳴,趙傳薪收槍出門,躲在附近的巷子裡倚著牆等待。 不多時,一隊全副武裝的鐵道守備隊驚慌失措而來。 催促、咒罵混著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趙傳薪丟出黑寡婦傀儡,戴好墨鏡,十五聲槍響連同慘叫聲傳來,他這才閃身而出。 彎弓搭箭,赤貧箭激射而出,連穿十餘人,兜了個大圈子後將最後三人射死後被趙傳薪收回。 …… 吳祿貞焦灼等待,一波又一波人來了又走,卻是徐世昌派來打探消息的。 一小時二十分鐘左右,他看到黑黢黢的鐵殼子揚塵而來,頓時鬆口氣:“終於回來了。” 趙傳薪下車,見吳祿貞欲言又止,問他:“肯定還有事沒說吧?” 吳祿貞這下真不好意思了。 他低頭歎氣:“的確還有一事,大島義昌威脅朝廷,要求與你對話。” 趙傳薪微微一笑:“也就是給你麵子。” 吳祿貞好奇問:“炭工兄,適才你做什麼去了?” 趙傳薪說:“清兵線去了。” 徐世昌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 戰爭發生在關外,他是東三省總督,他難辭其咎。 終於,外麵馬蹄聲響起,吳祿貞莽莽撞撞的跑了進來:“總督,趙炭工求見。” 這是給徐世昌麵子,才說求見。 事實上,是徐世昌求著見趙傳薪。 “炭工啊,許久未見,你可想死老夫了……”徐世昌三步並兩步上前,抓住趙傳薪胳膊。 那樣子,不像歡迎,倒像是生怕趙傳薪跑了。 趙傳薪拍拍肚子:“餓了,徐總督,甭管什麼水陸雜陳,一並上來,咱們都吃好喝好彆見外。” “……”徐世昌訕笑:“要的,要的,但此事不急,有一通重要的通話正等你哩。” 趙傳薪露出淡淡的笑。 他知道,肯定是大島義昌那老雜毛的電話。 趙傳薪隨徐世昌去了書房,徐世昌急吼吼的搖手柄,扯著脖子喊著讓接線員接通電話。 電話聲筒嚴重漏音,趙傳薪聽到電話那頭用日語問話,徐世昌用漢語說:“我是徐世昌。” “徐總督,趙傳薪到了麼?” 徐世昌唾沫星子亂飛:“到了,你稍待片刻,我讓他說話。” 然後將話筒遞給趙傳薪。 趙傳薪不動聲色的拿抹布擦了擦話筒,淡淡道:“我是趙傳薪。” “我是大島義昌。” “你愛幾把誰誰,有屁快放。” 吳祿貞:“……” 徐世昌:“……” 那大島義昌,可是被稱為遼東半島“太上皇”,也就是趙傳薪敢這樣跟他說話。 通過變得粗重的呼吸聲,可以判斷電話那頭的大島義昌已經怒到了極點。 徐世昌和吳祿貞都以為大島義昌會爆發,卻聽他聲音低沉道:“趙傳薪,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接到消息,剛剛你血洗了四-平的監督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事務所,殘忍殺害沿線鐵路所有守備隊,你成功激起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怒火。” 趙傳薪嗤之以鼻:“還大日本帝國?你們怒火值幾兩銀子,有個幾把用?你們想戰,怎地還需要我沐浴更衣焚香禱告歡迎?放馬過來就是。” “趙,傳,薪,你不要欺人太甚!”大島義昌憤怒咆哮。 “焯,你,媽,大島義昌,誰給你勇氣敢綁架我的人?你乾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後果?是不是在一聲聲‘遼東半島太上皇’中迷失了自我?你他媽是個懶弦子,彆人讓你,我趙傳薪能慣你毛病麼?” 徐世昌和吳祿貞瞠目結舌。 這簡直就是潑皮無賴罵街。 但趙炭工的威脅,可是挺實在。 大島義昌肺子好懸氣炸了:“趙傳薪,彆忘了,我們是日俄戰爭的戰勝國,和沙俄簽署了《樸茨茅斯和約》,南滿鐵路沿線實施軍政統治合理合法。我們與清廷簽訂《會議東三省事宜正約》中也有提及此事……” 趙傳薪打斷他:“是和我簽的麼?” “這……”大島義昌沉聲道:“雖不是和你,但清廷……” “你和誰簽的找誰去,彆跟我逼逼賴賴。”趙傳薪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今天我把話說明白,你再敢綁架我的人,我他媽鏟了你們南滿鐵路。” 大島義昌悚然一驚。 他不由得想起趙傳薪和沙俄對戰時,用切斷鐵路的方式硬控了尼古拉二世。 據說,趙傳薪不必一兵一卒,不必派遣間諜,隻身赴會,便能切斷鐵軌和電報線,令人防不勝防。 而且,趙傳薪在德國柏林,也證明了他有實力這麼乾。 大島義昌一時無言,幾秒後,才出言威脅:“趙傳薪,明人不說暗話,你修築鐵路,極大妨礙我大日本帝國利益。若你一意孤行,必將引起戰爭。” “咱們戰場上見。”趙傳薪乾脆掛斷了電話。 媽的,你威脅誰呢? 徐世昌上前:“炭工,萬萬不可啊。” “萬萬不可,千千可。”趙傳薪齜牙樂:“老子就一句話,誰敢攔我建鐵路,我殺他全家,雞犬不留。” 徐世昌身體一顫。 他苦笑拿起電話說:“炭工,還須勞煩你再接一通電話。” 說著又開始猛搖,扯脖子吼著報號。 這一通電話是撥給京城的。 電話那頭是愛新覺羅·載灃。 “我是趙傳薪。” “趙炭工,日俄在關外大勢已成,不可逆轉。你欲驅虎吞狼,可惜美國人鞭長莫及,況且有其餘列強牽製,美國必不成氣候,收手吧,趙炭工。” “不勞你操心,好好當你的攝政王,指不定還能當幾天呢。”趙傳薪鼻孔噴煙:“還有,以後簽訂任何條約,記得先跟我說一聲,不然搞的我很被動啊。” 說完,“啪嗒”一聲將電話掛了。 電話那頭,愛新覺羅·載灃拿著話筒發了半晌呆,然後重重將話筒放下,好懸砸碎:“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跟你說,說的著麼?” 鼻子差點氣歪。 堂堂攝政王,做什麼決定,還需要向你一個小小的知府彙報? 真是豈有此理。 徐世昌和吳祿貞徹底無語。 趙傳薪笑嘻嘻問:“徐總督,這把總可以開席了吧?” …… 大島義昌被趙傳薪罵的大為光火,掛斷電話後,給日本外務省發了一封電報。 很快,清廷外務部便收到了日本外務省提出的一份協議——《間島協議》。 又是一份不平等協議,主要內容為七條。 1完全承認間島為清國領土,以圖們江為國境。 2開放龍井村、局子街、頭道溝、百草溝、允許外人居住及貿易。 3在圖們江以北開墾的土地上,允許韓民居住。 4居住該地的韓民,須服從清國法律,歸清國地方官憲管轄與裁判,與清國人同樣旅行納稅義務及聽後其一切行政處置。 5間島內韓民所有土地房屋,可與清國百姓財產同樣受到保護,圖們江沿岸設渡船,雙方百姓自由往來。 6將吉長鐵路延長至延-吉南境,在韓國會寧同韓國鐵路接軌。 7朝鮮總督府,文武各員,於兩個月內撤離,在上述通商地點開設日本領事館。 清廷外務部自然不肯答應。 尤其是,日本人想要將中韓鐵路於會寧接軌,這顯然不懷好意。 但愛新覺羅·載灃阻止趙傳薪失敗,日本又死了那麼多人,討不到說法,所以這份協議更像是政-治妥協。 愛新覺羅·載灃很生氣,生氣趙傳薪的話。 於是召集重臣商討,竟同意了這份明顯不安好心的協議,也相當於賣了一直在延邊地區抵抗日本人的背水軍。 在清日簽訂《間島協議》前,日本駐韓國的部隊,便已大肆集結鴨綠江沿岸。 日軍分為兩部,一部在延邊的間島地區,一部集結在臨-江縣對岸的韓國中江郡。 一個針對背水軍,一個針對鹿崗鎮。 鹿崗鎮盤子大了,人數隨之增長。 保險隊由原先的寥寥數百人,擴增到3000人。 現如今分為內隊和外隊。 內隊為精銳,以鹿崗鎮老人居多。 巡防領地,重點在二道溝、三道溝村、小長川等一直延綿到臨-江縣,配合奉天府的新軍一起巡邏。 主要防備的,自然是對岸的日本人。 這段時間是高麗帶隊,在白馬浪,他用望遠鏡看到了對岸有日本兵活動,感覺事有蹊蹺,便帶人急忙去臨-江縣。 等過了大栗子,便通過望遠鏡看到對岸大規模集結的日軍,頓時吃了一驚。 “一人雙馬,快回去報信,對岸的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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