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也隻是表麵上做的好看而已,其實啊,佛口蛇心。”橘若忍不住癟了癟嘴,吐槽道。
桃若來的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根本不知道,追問道:“橘姐姐為何這樣說?”
馬車已駛離英國公府的範圍內,正走在朱雀橋上。
遲兮瑤撚了粒酸杏乾,遞到了桃若的嘴邊,打趣道:“你倒是個愛打聽的。”
見主子並未生氣,桃若的膽子更大了些,補充道:“是橘姐姐先引的我,我才問的。”
“可我偏不想告訴你,略略略……”橘若又塞了粒酸杏乾到桃若的嘴裡,想把她的嘴堵住。
連接兩口酸杏乾入嘴,桃若被酸得差點掉眼淚,也顧不上追問了,連忙喝了幾口水。
一路的春風和著暖陽,幾人打打鬨鬨說說笑笑,時間倒是過得飛快。
之前縈繞在遲兮瑤心頭的那一絲疑慮,也隨風而散了。
她們都沒注意到,馬車駛出了城門後便一路向東而去,先前走還是寬闊的官道,漸漸的便開始走向了偏僻的小路。
一輛黑色的馬車正一路尾隨而來。
而在這黑色馬車之後,則又是一輛二駕的馬車,車上的族徽赫然便印著一個“崔”字。
崔珝在廷尉府審訊了一夜都未合眼,剛剛出了廷尉府聽到手下打探來的消息,便又立馬驅車趕了過來。
他靠在車裡閉目養神,手腕上的舊傷口隱隱作疼,前些天碰了汙水未及時包紮,傷口又潰爛了一些,此刻正由下屬幫著換藥。
“將軍,這種小事您交給屬下就可以了。您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季風常一邊替他換藥,看著他的傷口潰爛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地說道。
“事無大小。”換好了藥,崔珝收回了手,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腕,嘗試著用力。
而後,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季風常,眉眼之間帶了幾分不悅。
他並不認為這是小事,與他而言,遲兮瑤的事,都是大事。
“可您都快兩天兩夜沒合眼了。前夜是為了守著遲郡主,昨夜是為了審訊煙雲坊的暗探,今晨又跑來跟稍。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
季風常換了個姿勢坐著,有些生氣。
崔珝沒有理會他的話,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道:“我答應過她的兄長,回京後,定要護好她。”
往事如風,一幕幕又閃現在他的眼前。
他想起曾經在北荒大漠深處,他們糧草斷儘,連水袋也都早已空空。
那時他身受重傷,幾乎要撐不下去了。遲沐煬,從自己的行囊裡拿出了唯一僅剩的水袋,全都遞給了他。
還騙他,說他還有。
等他喝完,遲沐煬便會笑著同他說以後的生活,幻想他們打完仗回去的日子,又同他談起遲兮瑤。
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崔珝擰了擰眉,思索著。
“瑤瑤自幼體弱,但是嘴硬,疼了累了都不肯輕易說出來。”
“瑤瑤怕黑也怕一個人在黑夜裡獨處,但是祖母經常罰她跪祠堂。”
“瑤瑤雖然看著柔弱,但心性堅定。”
“瑤瑤喜歡讀書人,她不喜歡我父親那樣不求上進的紈絝子弟。”
他就這樣聽著遲沐煬念叨遲兮瑤,慢慢撐了下來。
等救兵到時,遲沐煬早已雙唇乾涸起皮,整個人也迷糊了,可嘴裡還在不住的念叨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