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去看莫茹那張胡攪蠻纏的臉,祁朝掏出手機,冷若冰霜地說:“繼續無理取鬨,或者我報警,你自己選一個。”
莫茹還沒從心虛中緩過神,聽他這麼說,一下爆了。
“你!好你這個孽子!報警抓親媽,你也不怕遭天譴!”
莫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是這麼個結果。
激動之下,她情緒失控,給了祁朝一巴掌。
祁朝被打的偏過頭。
莫茹嫌不解恨,正要再打一耳光,手腕突然被抓住。
祁寒表情不悅的將莫茹推開,隨後關切的問祁朝:“阿朝,你沒事吧?”
祁朝頂了頂發麻的腮幫子,眨眼間將臉上情緒收拾得乾淨,淡淡的說:“我沒事,我以為大哥你早就下船了。”
祁寒盯著他左臉上浮起的巴掌印,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
“出嫁的新娘是我母親的乾女兒,當哥哥的總得給妹妹多撐會場子不是。”
祁朝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的打量祁寒。
乾哥哥,算是半個娘家人。
既然是家人,祁寒肯定比所有賓客都先上船,也就有足夠的時間安排某些事。
祁寒注意到他的打量,抬眼回視。
四目相對,祁朝在祁寒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嘲弄。
祁朝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祁寒偏頭看了眼莫茹。
有外人在,莫茹收斂了張牙舞爪的脾氣,捂著被祁寒捏痛的手腕,表情不自在的縮著身體。
上不得台麵的下賤貨色——祁寒在心裡嗤笑。
他收回目光,握著祁朝的肩膀,走到離莫茹幾米遠的地方,壓低聲音,一副為你好的口吻。
“阿朝,不是當哥哥的多嘴,這種場合,你實在不該讓你母親來的,昨天那情況,多讓你下不來台啊。”
祁朝並沒有給出祁寒想要的反應。
他笑了一聲,眼睛緊盯著祁寒不放。
“我也奇怪,她一個沒名沒分的情婦,誰會給她遞請柬,大哥你不妨幫弟弟一個忙,問問徐家,請柬是怎麼送到她手上的。”
祁寒表情未變,身體和臉部線條卻暗暗繃緊了。
兄弟倆的視線再次交彙,暗流湧動。
祁寒似笑非笑,“你懷疑是我動的手腳?”
祁朝眼中寒光乍現,不再掩飾情緒,語氣冰冷:“大哥很聰明,但也彆總把彆人當傻子。”
“二叔和父親的感情深厚,我不希望我們表兄弟鬨得太僵,畢竟在一個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兄弟鬩牆,讓彆人看笑話。”
祁朝說的全是反話。
誰都知道祁家二爺野心勃勃,這些年仗著祁崇鳴接連喪子,無心公司管理,秘密處理了不少祁崇鳴的心腹,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公司的骨乾位置上。
篡位之心,昭然若揭。
說他們兄弟情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可他們這樣的身份,有些話注定了必須得圓著說。
隻要祁崇鳴和祁崇重一天沒撕破臉,小輩們就得捏著鼻子裝和氣,戴著麵具玩心機。
祁寒不怒反笑,那是勝利者的笑。
他靠近祁朝,毫不掩飾地譏諷:“‘沒名沒分的情婦’,你對你媽的認知還真是夠明確的。”
“你猜對了,請柬是我給的,耳環也是我做的局,不為彆的,就是警告你,彆太把自己當回事,總有一天,我讓你從總裁的位置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