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臉色陣青陣紫,羞惱異常,麵色冰冷的看著李落,寒聲問道:“閣下身為大甘皇子,難道非要庇護這妖女不成?日後她禍國殃民時,你還如今日這般執迷不悟?”
李落蕭瑟一笑道:“妖女也好,仙女也罷,李落並不在意,她是我族中親人,若有生死之判,也該是族中長者論定,現今之時,是我執迷不悟了,前輩還望成全。”
“愚忠,迂腐,你可擔得起麼?”
李落輕輕垂下頭,不曾接言,不過卻也不曾退縮,言下之意甚為明了。
老者大怒,內勁狂綻,冷厲肅殺。
李落端坐棋盤之前,身子仿若片刻之間便會被老者內力撕碎,可便是這般單薄,縱使老者殺意再盛,也難動分毫。
兩人誰也不曾出手,清河水畔,原本清風如許,天水似鏡,卻隻有這株沉香樹下,殺意縱橫,頃刻之間,這沉香樹葉竟然落了近半。
雲妃已是耐不住這森寒的殺氣,退去了半丈有餘,俏目連閃,定定的望著李落。
許久,老者突地縱聲大笑,場中陰寒殺氣刹那間便即消融,風停葉靜,李落一怔,抬頭望著老者。
老者眼中寒芒漸漸隱去,看著李落,又看了雲妃一眼,大笑道:“好一個大甘皇子,今日算你勝了,日後若有機緣,老夫再領教公子棋道絕藝。”
說罷,長袖一揮,樹下的棋盤卻也不曾取走,徑自轉身,揚長而去,隨風傳來一句話語:“舟便送與你們了。”
李落靜靜的看著老者遠去背影,良久緩緩起身,雲妃急趕幾步,走到李落身邊,默然望著李落。
李落輕咳幾聲,淡淡一笑道:“娘娘可還好?”
“我沒事,你呢?”
李落搖搖頭,展顏道:“我們也該趕路了。”
雲妃看了看一旁的馬車,又看了看樹下的小舟,皺眉道:“這要怎麼走呢?”
李落吐了一口氣,雙眉一展,和聲說道:“既然有舟,我們就借舟渡河吧,橋想必非是善地,不走也罷。”
說完似是不曾瞧見雲妃眼中的疑慮,喚過趕車的夥計,朗聲說道:“夥計,你將馬車趕去橋那邊等我們,記得莫要在橋頭等,離去一裡之地,我們自會趕上,路上不要走的太快了,若不然過橋之後還要多等時辰。”
夥計茫然應了一聲,頗是羨慕的看著樹下小舟,讚歎道:“公子爺真是了得,下了一盤棋就能贏一艘小船,這要多下幾盤棋,那不得掙上個百八十兩銀子。”
李落哈哈一笑道:“這棋還是少下幾盤為妙,渡河之後,這艘小船便送給你了,回來時你可帶回去,多少能換幾兩碎銀。”
夥計大喜過望,連聲道謝,拉過馬車,大聲說道:“公子爺,那我先走了,過了橋等你。”
李落點了點頭,看著趕車的夥計坐上篷車向東而去。
待馬車走出一箭之地,李落沉聲說道:“娘娘,我們也走。”說罷和雲妃踏上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