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小輩,不自量力。”崇雅清蘭雙手結印意圖殺了金元取,層層黃沙浮在腳邊。
“山術,山山來遲。”
“一劍,靜思。”
兩股力道相衝,滾滾黃沙揚起看不清人影。
崇雅清蘭後退兩步心生敬意,沉巒徒弟在他這兒從此有了姓名。金元取口嘔朱紅卻不動如山,身後有他必須站著的理由。
金元取終究年輕,實戰經驗少。待察覺到時,隱在黃沙之中的崇雅清蘭掌中帶術已經揮到眼前。
“山術,‘山劫’。”
金元取整個人飛出去,在地上拖行數十米。千鈞一發之際周身覆蓋一層細沙,保住了性命。
崇雅清蘭透過自己的手望向金元取,愣道,“‘山庇’,不可能。除非你是崇雅一族的人,可你才多大。”
“沉巒,關於金元取,你知道多少?”崇雅清蘭一腳踩上沉巒脖子,逐漸加壓,“我這一腳下去,可能會踩斷你的脖子。”
突然,夜空響起紙吹燈籠聲。
純黑的夜幕下浮現出星星點點橘色燈籠,逐漸變得漫天遍野。氤氳的昏黃色籠罩住整個流金劍宗,仿佛被一層厚棉花包著,無力掙脫又束手無策,心裡逐漸沒底。
童子挑燈引路,數百麵‘烽火懸月’旗幟讓風吹得呼啦作響,人均身著洗朱色明月彆枝驚鵲宮服,頭頂帶著高高的發冠,酡紅冕旒蓋住半張臉,隻看得見輕抿的紅色嘴唇。
詭異又華美。
為首的有三人。中間一位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兩側身量不高,應是少年,一人手執判官筆並記錄冊,另一人修長指節上掛著天平秤。
月明驚西是殺宗殺將,常年保持神秘不輕易見人,但逢出必
染血,不喜不休。
“自上次敗在我手下,已有十年。月明驚西記善錄惡二使,好久不見。”繪海棠率先打破寂靜,“中間這位倒是不曾見過,但能讓記善錄惡二使隨侍在側,也隻有黃道十二宮哪位宮主吧。”
中間那位頷首,算是打招呼,露出頸項下‘玖’字。
沉巒強撐著站起來,戰損不減半分溫文儒雅,行了非常雅致的禮,“流金劍宗不過是偏遠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小宗門,不知何事竟讓第九宮宮主不辭辛勞來到此處。”
李伏膺喜出望外,爬出來道,“月明驚西!月明驚西終於來了!諸位快看,指執劍師青楓落的‘願隨風’,執劍師繪海棠的‘且肆意’,筆厭的‘鴻篇’,各個都是質鐵‘驚鴻’。罪證確鑿,流金劍宗以下犯上私自持有違、禁、品,快殺光他們!”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金元瑤一腳踹了過去。
“瑤兒,貴客麵前莫要失了禮數!還不快向月明驚西道歉!”繪海棠把金元瑤拉到身邊,按著她腦袋讓賠禮告罪,指尖微動傳出指令到流金劍宗弟子腦海裡,“做完就回房麵壁思過,你們一起去!”
‘流金三師斷後,爾等速速保護少宗主離開!’
‘離開前千燈樓,走懸劍空壟閣那條路到繡樓,繡樓預先埋了逃生陣法,陣法對接茄子河,茄子河下遊安排了人在等。’
‘少宗主不死,流金劍宗就不會滅。’
‘你們都是好孩子,遺憾的是看不到你們長大後的樣子,一定風華絕代。今後,無論在哪兒,或泥溝打滾,或隨遇而安,或平步青雲,絕對要比我們活得肆意張揚、不枉此生。’
童子手中的燈籠蠟燭倒了,燒壞的燈籠徐徐落下,在千燈樓廢墟上燃起一把衝天火光。
中間那位手臂高高揚起,輕輕放下,紅唇微啟,“殺!一個不留!”
沉巒繪海棠青楓落見到‘月明驚西’第一眼,就知道流金劍宗此番在劫難逃。宗主不知所蹤,如今少宗主安好就是‘流金三師’的最優事先項。
流金劍宗眾人屏息凝神,不約而同按緊身邊武器。
“三叔!”金元瑤不由自主上前兩步,緊緊盯著紫禁流雲粱冠。明知道自己留在這兒是累贅,但她就是不想走。雖然說出來不吉利,但這種感覺絕對是‘走了就再也見不到’。
“走!”繪海棠一劍在地麵劃出橫線製止金元瑤上前,對月明驚西釋放全部劍意,“少宗主不死,流金劍宗就不會滅。”
作者有話要說:月明驚西形象參考林正英先生僵屍電影經典片段,紅白撞煞。小時候看嚇得睡不著,前段時間翻出來看,拍的太美了,我簡直愛上那個抬轎子的紅衣小姐姐,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