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劍宗轉移出的弟子全數死於山術,崇雅一族遺孤崇雅清蘭之手。”
“梅吹霜亂刀砍死,金元瑾落入崇雅清蘭之手凶多吉少。”
“流金劍宗那一夜,隻跑出來了你一個。”
金元瑤腦子‘嗡’地一下,心臟鼓噪狂跳卻全身血液冰涼。麵上卻瞧不出一點兒表情,“你為何知道的如此詳細?”
“天下人儘皆知。”
不會的,道聽途雙做不得準。退一步講,即便是親眼所見又如何,眼見不一定為實。
下唇咬出的血跡表明她並非無動於衷,葉桑這幾日來第一次感到暢快,胸中吐出一口濁氣。
假惺惺道,“哎呀,我是不是多嘴了。金元瑤,你再傷心也要兼顧眼前,身後幾個人的命,可都掌握在你手裡。”
閣樓入口正中央立了個黑發如瀑、身穿妃色長裙的女子,女子眼睛直視著對麵牆上掛地一副畫。一動不動。
武器藏在袖子裡,金元瑤慢慢上前試探問道,“姑娘?”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兒?”
“你、也是無意間被卷入黑沼不度的?”
金元瑤扔出一個陣法擦著女子臉蛋過去,女子毫無反應。
“這女子要麼是個骨頭還沒酥的皮包骨頭,要麼就是引君入甕。等我們過去就打個攻其不備。”葉桑對金元瑤諸多試探做法嗤之以鼻,腕間一轉,劍風削向女子右臂。
那女子右臂空空如也,劍風撞地側麵踢裡哐啷。露出滿地屍骸。
“是假人。”金元瑤大著膽子上前檢查,蹲下審視一番道,“底下這些死人倒是不一樣,血肉都在,是被細線割斷喉嚨死去。”
突然一陣聲響,葉桑神色一凜擺出攻擊架勢,“誰?”
金元瑤第一反應是防禦。
“仙人們,莫動手莫動手。是我,是我啊。”一個哆嗦害怕帶著哭腔的聲音道,乾瘦的身子從板凳底下爬出來,懷裡抱著燈盞。
“仙人們
不認識我了?!我,客棧的小二,在院子裡多眼被仙姑罵了的那個。”小二試圖在臉上堆起營業式微笑,但極致的恐慌與恐懼讓臉僵成塊,比哭還難看。
院子中,小二被譏諷完覺得非常丟臉,更麻煩的是,兩個仙人因他之故吵起來了。這要讓掌櫃的知道,他這活計非丟不可。
小二頓覺地轉天旋,自哀自怨恨不得戳瞎自己。叫你亂瞟,叫你犯賤,後半輩子沒著落了吧,活該啊你。向掌櫃自首吧,還能自己落個體麵。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這一睜眼嚇了一跳。他竟然在一間閣樓裡。
金元瑤當機立斷通知眾人,“快進!”
院中八人同時到黑沼不度。小二能在閣樓裡活到現在,證明目前沒有什麼傷及性命的東西。
片刻功夫。
荒涼破敗的閣樓中央,七個人圍著圈坐在一起。
調息吐納,或交換信息。
小二舒了一口氣兒,總算人多了。心有餘悸後怕猶在,坐在地上屁股不停地往身邊人跟前湊。
葉桑調息完睜眼皺起眉頭,耳畔飄粉,小二都快貼他身上了,話裡揣的那顆燈盞頂的他仿佛腰間盤突出。“你、請自重!”
小二乾笑兩聲立即移開,覺得太遠又拉回一些距離,“貼著仙人,令人放心。我實在是太害怕了,總能聽見鬼怪在耳邊叫。仙人你就讓我貼一下你嘛,一會兒就好。”
“放肆!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葉桑耳畔通紅,扯回衣袖抖著手指著小二下令,“去外頭巡視。”
“哈啊...”小二為難又委屈,手指無措地扒拉著燈盞。
“快去,沒看見仙人都在調息麼。幫眾人觀察周圍情況,是你唯一用處!”
小二失落極了,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出了閣樓,“哦。”
柳思消耗少,恢複的最快。發現地上很多屍骨是修士,於是興致勃勃去搜屍體,以期得到什麼寶貝。
金元瑤對著一牆壁的畫發愣。
地上那些屍骨,大多腦袋都盯著畫。畫裡有什麼嗎?
這幅畫右下角有題字,名為‘耿耿星河欲曙天’,落款臨川遙星。
五個背影坐在閣樓上把酒言歡,夜風吹動燈盞扭曲了影子。遙望耿耿星河天,直至東方吐曙光。
“在看什麼?”段絕走到金元瑤身邊。
“畫。”金元瑤歪著頭思索,“總覺得這畫透著古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