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相師拉起金元瑤,手疊在她手上,對著腳下一根枯草施展‘歸位’。
仿佛曆經長時間的流沙漏鬥從倒置到剩下一顆砂子,但這又是眨眼一瞬間。枯草倒放一樣,一步步再次演繹著枯萎、壯苗、新綠、種子。
金元瑤嚇得不輕,雙腿一軟直直癱在地上,瞳孔驟縮、額間冒著冷汗,目不轉睛看著自己手掌。好像它是什麼害蟲,嫌棄般甩甩手。
但那頭的藥相師緊緊握著不鬆手。藥相師雙眼發亮,他沒想過能成功,竟然真的能成功。
“主人,你繼承了晴涼不垢的‘萬物有言’是麼?!等等,你是流金劍宗宗主金遠西的孩子,你今年才十來歲吧。難道說七百年前那場鏖戰中晴涼不垢沒死,隱藏多年以金遠西身份再出?!”
回憶中執陣師沉巒曾告誡,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她懂得‘萬物有言’。但眼下這情況壓根不是那麼回事兒,人家自己都推論出了大半。不差她點不點頭。
藥相師單手捂住顫抖不已的嘴唇,眼淚掉下,嘴角咧開到耳根,“主人。即將失態,容我去去就來。”
你這樣,我很難判斷你地表情誒。萬一接下來又說錯話送出更多消息怎麼辦。
藥相師身影一閃,人已離開十裡之外。十裡之外藍紫色光芒開天辟地一閃,瞬間掃平十裡連綿不斷的山峰。
下一秒他又回來了,依舊是那副眉眼彎彎溫潤如玉的模樣,揚手拍了拍落滿肩頭的灰。“嗯,回來了。我們繼續。‘歸位’能幫助皇月解除‘返璞歸真’狀態,戚寒一定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手握‘歸位’能為的你,他這麼可能會放過。”
金元瑤愣怔不已,快速回神接上話茬。正好他不問,她也不用頂著對二叔失信的慘痛事實。“那他之前怎麼不找你,你還坐輪椅上呢,不好對付。”
言下之意,有什麼護身法寶快拿出來啊。
“之前他打不過我。從藥相師身上搶東西,就要拿出實力。即便他使計僥幸贏了我,這‘歸位’也拿不安穩,因為他要麵對的是雙腿恢複、到達全盛狀態的藥相師。他不會想看到這一天。”
藥相師慢悠悠說出最後一句最重要的話,“而且,搶了也沒用。因為‘萬物有言’是運行‘歸位’的必要條件,世上隻有一個晴涼不垢會。”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金元瑤反思,非常確認自己沒有透漏過‘萬物有言’。
藥相師回頭,說這話時的一瞬間,臉上充滿無奈的微笑。無論什麼時候看,他對這張臉都沒有任何抵抗力。“除了發型,你再長大一點兒,就和晴涼不垢長得一模一樣。”
“那我不是小命休矣。不,你認我為主,所以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不會。在極端情況下,我也會殺你。因為我同樣想讓你救皇月。”藥相師弑主言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拍拍金元瑤肩膀,“放心,皇月安好,絕對是我們攻輔助塔的助力。主人也不用擔心戚寒殺你,你擁有‘歸位’,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籌碼啊。”
“戚寒殺你之時,就是他臣服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