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瑤拒絕承認這個事實,“不是覓丹華乾的,覓丹華雖然衝動,卻心地良善。他不會隨便殺人。”
忙看向一邊的筆厭,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筆厭,你當時在場,告訴他們覓丹華沒有殺人。”
然而,抱著的最後一絲僥幸也沒了。
筆厭從不說謊,一字一句如冬日冷水迎頭澆下,澆地金元瑤透心涼,“他們該死。即便覓丹華不殺,你以為我會放他們乾休。”
“哼,金元瑤。你還有什麼話說。”藍鶴說,“論理,覓丹華殺我藍家弟子,審判者出現結果他性命是天道彰彰、報應不爽。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去救覓丹華。論武,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我們較量,臨川君日被牽製,彆曉儒根基不夠,一個藥相師成不了氣候。”
藍鶴占理,語氣越來越強硬,“覓丹華是你的手下,即使今天我要得寸進尺牽連你,也名正言順。你說,你拿什麼跟我鬥。”
姬玄眉目微斂,熟知他的人都清楚這是他不滿的跡象,“夠了,藍家家主!藍家弟子身死,覓丹華也賠了性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藍鶴怒極,還要再說,卻讓姬玄一句話給堵地心中憋屈啞口無言,“金元瑤是覓丹華的主人,更是輔事考核第一名。輔事考核容不得半點兒差錯,在選出輔事以前,我不準你動她!”
連澄也插上話,“對嘛對嘛,覓丹華殺了藍家弟子,又不是金元瑤指使的。覓丹華死在審判者手裡,也算是以命償命。藍家家主我知道你悲痛,請節哀,切莫冤枉了好人。”
“金元瑤給你們下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個都向著她說話!”藍鶴氣得嘴唇直抖,卻也心生懷疑,這兩人一向與自己不合,莫不是借金元瑤的事兒故意打壓他。看他笑話。
是了,一定是了。
他們早對藍家強盛心生忌憚、不滿已久。
哼,藍鶴絕不會如他們所願。
“為了宗門,藍鶴願意忍氣吞聲。眾人,藍家弟子和覓丹華的事兒到此為止。”藍鶴朗盛宣告。
金元瑤心中一喜,但又有點兒猶豫。明眼人都瞧得出來,藍鶴被按頭不再追究。他真的肯善罷甘休麼。
不管了,事情若能解決的話就太好了。
她雙手疊起行禮,“大恩大德,金元瑤來日必報。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會依言履行。那是不是可以把覓丹華的屍體交換於我,讓我帶回去好生安葬。”
“好生安葬?!哈哈哈哈說什麼笑話,你那一手返璞歸真可厲害得很。現在給你個屍體,今晚你就能讓他複活。”眼見事態平息,藍鶴一句話重新挑起紅梅傲雪眾門主心中怒火。
眾門主紛紛諫言。
“是啊,金元瑤那一手時間倒流的功法實在是可怖。那幾條街的樣子與十年前彆無二致。”
“凶手得不到懲戒,那藍家弟子可就是白死了。”
“金元瑤與晴涼不垢有莫大關聯,沒準兒也和月明驚西不清不楚,宗主三思啊。”
金元瑤道,“金元瑤是金遠西、晴涼不垢之女,這點不會否認。但是輔事考核廣招天下修士,不問過去。出爾反爾難道就是紅梅傲雪的驕傲嗎?”
眾門主一噎,無話可說。
金元瑤唇舌如刀,刀刀戳人痛點,“眾人集中在澄江一道是處理藍家弟子與覓丹華一事,藍家家主已經表明態度,你們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為何不依不饒非往我身上扯。”
眾門主臉上飄紅,有些是憋的,有些是氣的。
藍鶴手一抬,眾門主如鵪鶉跟著領頭雞,立即息了聲兒。
藍鶴道,“我們就事論事。金元瑤,我要一個保證,你不能複活覓丹華。答應下來,這件事到此為止。”
街上返璞歸真暴走就證明金元瑤看重他人遠勝自己。
明明能救同伴,卻偏偏無能為力,金元瑤一定比死還難受。藍鶴就是要讓她痛苦內疚,這樣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金元瑤如遭雷擊,抬起頭,整個人愣怔不已。後退兩步深受打擊。
欺霜勾唇笑道,“直說吧,就算她答應我也不信。她要是偷偷複活,藏著掖著不讓紅梅傲雪知道,咱們也無能為力啊。不如廢了她,一勞永逸。”
欺霜一句話,把事態重新推到最初的局麵。
雙方成了僵局。
突然,金元瑤身後探出無數條紅符黃布皺紋,如靈蛇一般裹住覓丹華的頭顱。
一個清淡的聲音道,“紅梅傲雪拿走覓丹華的頭就是了。世上不可能同時存在一模一樣的東西,若金元瑤對著身體施展返璞歸真,長出腦袋的一瞬間兩部分都會全部消失。”
來人竟是絕傲雪,“到時候,覓丹華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