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憐我冷冷道,“不整理好就彆回去了!笨死你算了。算了,把橙尾小魚還給我,它跟你在一起遲早沒腦子。”
“我已經認錯了,罵人也該有個限度吧。你以為你很無辜嗎?要不是你整我,我會燙傷手?燙傷手我不得不踢門,否則不會弄倒書架、”金元瑤話說到一半愣住,指了指橙尾小魚,又指指自己,“送魚給我啊?你要跟我交朋友?”
金元瑤上前圍著君憐我轉悠,拳頭砸手掌,突然想明白了,“所以你設陣不是為了耍我,而是想把橙尾小魚送給我。那為什麼不直接給。我以為你要我性命。”
“那是剛才,現在我改主意了。”君憐我側過腦袋,耳畔開始泛紅。
怎麼說呢,突然覺得君憐我好可愛。
“這次我原諒你,下次彆這樣了。有話直接說,我聽得懂人話,卻不一定看得懂騷操作。”
君憐我瞪了金元瑤一眼。卻沒再說彆的。
而是拿出腰間酒壺,掌心一翻,小魚躍然立於掌中,“第一次見覓丹華,我就在他身上埋了追蹤術法。追蹤術法的痕跡隻有橙尾小魚可以嗅到,它也許能找到覓丹華頭顱。”
金元瑤認出這術法,湊過去戳了一下魚,“魚你相隨?!你怎麼會這個。我還以為隻有我爹會。”
淡淡的梅花香混著陌生的女孩子的味道飄入君憐我鼻翼,她的頸項又細又長,白得晃眼。
君憐我迅速往後跳,麵紅耳赤,“彆靠我那麼近,走開!”
他一跳,露出桌麵上的牌位。上麵赫然寫著“欺霜”二字。
字很爛,和石碑上歪歪扭扭的“梅巢”二字不相上下。
“又是牌位又是清香,看不出來你還會暗地裡寫牌位咒人死。”金元瑤摸了一把桌麵,纖塵不染,足見對方誠心誠意,“你這個沒用,得加上生辰八字才能有效果。但是吧,有些人生來便是逆天而行。”
金元瑤悄悄說,“欺霜連天都能逆,你這個奈何不了他。不如親自動手來得有效果。”
君憐我被踩到痛處,剜了金元瑤一眼。重新擺放好牌位與清香,還拜了三拜。
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厭惡欺霜啊。
金元瑤訕訕道,抱著小魚後退,“你繼續你繼續,我不打擾你,我去整理書架。”
書架眾多,金元瑤一個個扶起,又把書本按照順序挨個兒插回書架上。沒整理一會兒,水泡割到書頁上,疼得金元瑤甩了書本直嘶嘶。
倒黴死了。
倒黴的燙傷,倒黴的書本,倒黴的君憐我。
心中挨個兒罵了個便,金元瑤起身撿書本,卻被上麵“穆星河”三個字吸引注意力。
那一頁記載:穆星河,辛酉年輔事考核第一名,放棄資格,後死於南部戰亂。
翻了幾頁,這本書對每一年的輔事考核前十名事跡及行蹤都有詳細記錄。是記錄類書籍。
穆門門主沒有吹牛,穆星河曾是輔事考核第一名。聽說穆星河為人忠厚,穆門辛苦栽培、舉全門之力推他平步青雲,隻差臨門一腳便可奪得輔事之位,為什麼要放棄?
還有一個問題。
金元瑤推倒這排書架,書本嘩啦啦散了一地。
撩起衣擺一屁股坐下,雙手並用翻開手邊所有書籍。
果然如此,所有成為輔事考核前十名的人,都在輔事考核結束後不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的死去。
金元瑤整理好書籍後就回了房間,肚子裡裝了一堆事兒。覺都沒睡好。
短短兩天,她成為紅梅傲雪輔事考核第一名,藍逸被假審判者殺了,覓丹華失了頭顱,穆星河的矛盾做法,輔事考核中透漏著古怪......
突然覺得明天天塌下來也不奇怪。
啊,差不多也該塌了。明天找不到殺死藍逸的凶手,藍鶴就要她賠命了。
第二天果然發生了大事兒。
月明驚西向紅梅傲雪宣戰了。
月明驚西進攻紅梅傲雪北部,紅梅傲雪腹背受敵。
姬玄率領紅梅傲雪戰部弟子並部分宗門抵達北部,與月明驚西進行交鋒。
一大清早,欺霜、連澄、藍鶴在澄江一道與眾宗門門主商討對策。
眾宗門門主意見不同,但大抵有個方向。
“宗主、輔事,我等提議暫緩輔事考核,先讓眾人抵禦北部的月明驚西。”
“南部是白衣借命蘇錦繡的手下,得知北部有變,正叫囂著呢。前有白衣借命後有月明驚西,紅梅傲雪腹背受敵。”
“無花無定漸弱,再繼續下去,紅梅傲雪恐撐不住。”
欺霜不同意,“輔事考核是大事,選不出輔事,人心難安定。輔事考核照常進行。”
藍鶴不表態。
眾人隻得一窩蜂擠上去給耳根子軟、沒有主見的連澄灌耳旁風,希望他提出反對意見。意外的是,連澄也讚成欺霜。
欺霜拍板釘釘,“那就這麼說定了。彆那幅表情,信任姬玄一點兒,姬玄贏不了月明驚西,月明驚西在他手裡也討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