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打起來,否則連澄的死就是個笑話。
金元瑤喊了兩聲,奈何群情激憤,她聲音太小,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稍微推開絕傲雪,踉蹌著腳步走到連澄身邊。以她現在的身體,施展任何陣、術法都會加速陽關三疊運作、無異於耗命。
眾人正疑惑她要做什麼,卻見她雙手結印,身上開始脈動。發出金色光芒。
很快,籠罩住整個紅梅傲雪的新防禦陣法和光同塵一起跟著脈動!
人與陣法竟然在共鳴!
金元瑤聲音雖輕,卻借著和光同塵傳遍整個紅梅傲雪,“紅梅傲雪眾弟子聽令,金元瑤升任新輔事,在新一任宗主上位以前,眾人聽我號令!連澄自儘以謝天下就是為了紅梅傲雪不與天下為敵,爾等想讓上一本宗主連澄死不瞑目嗎!”
一段話說完,金元瑤眼前發黑。渾身一軟失了意識。
倒地前,一個結實的臂彎摟住她。
氣息好熟,是絕傲雪啊。
“輔事!”
“輔事!”
......
紅梅傲雪眾人跑過去一窩蜂聚集到金元瑤身邊。
絕傲雪臂彎中一輕,不知怎麼地,人竟被擠出來了。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臂彎,又看擠在金元瑤身邊密密麻麻的人群。訕訕地收回手。
以澄江一道為分界點,北部。
君憐我和彆曉儒趕到的時候,紅梅傲雪戰部弟子被凍成人形雕塑。
遠處一個巨型冰做的海膽戳刺而出,頂部掛著一個人,屍體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青色衣衫半麵染血,一頭烏黑發絲線一樣蕩在腦後。
姬玄。
冰海膽下站著一個身上散鬆霜氣息的年輕人,手舉過頭頂,愣愣地看著自己的五指。還虛握了兩下。
他身邊站著一個雙臂環胸、百無聊賴到踢石子玩兒的男人,仰著脖子抬頭看日頭,腰間纏著長鞭。鞭子正是頂頂有名的‘初衷’。
林銳煬催促金元鋒,“快一點兒,你確認完了沒有。瑤兒還在鏡非台等著我們呢。她人慫脾氣又大,陽關三疊這麼毒的功法,她可怎麼受得了啊。”
一截斷劍“咻”地一聲破空而來,金元鋒眼珠一偏打掉斷劍。一個身影已經近身與他纏鬥起來。
林銳煬“豁”了一聲,正想看熱鬨,冷不防另一個高手已經躍至身前。
四人兩兩對戰,打了起來。
金元鋒和彆曉儒以快打快,短短幾息,交手數百下。
金元鋒心生詫異,越打越疑惑。這人什麼來路,竟然拿他試招。
彆曉儒穩步推進,越打越窩火。這人什麼情況,竟然還在藏招。
一掌擊出,兩人一觸即分。
強大的修為波動震碎了冰型海膽。
姬玄屍體裹著冰刺眼看要砸向地麵摔個體無完膚,彆曉儒一咬牙,停止進攻轉而去接姬玄屍體。
金元鋒立於冰刺之上,眼睛在兩人身上遊離,恍然大悟道,“長得真是像,是父子還是兄弟?你突如其來追著我打是要為你爹報仇嗎?”
“姬玄死在你的手中,我再也沒機會和他一較高下。你讓我失去了對手,你說,我不該打你嗎?”彆曉儒放下姬玄屍體,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跳過那段關係,“或者,你來做我的對手。”
金元鋒搖搖頭,婉拒他,“那太麻煩了。而且,他沒死。”
彆曉儒動作慢了一瞬,便落後數步。金元鋒一腳給他踢出十米遠。
君憐我趕到彆曉儒身邊,查看他狀況。金元鋒攔住林銳煬,避免他切換酆都將軍法相。
彆曉儒拍開君憐我湊到金元鋒麵前,“姬玄沒死?”
“沒有,冰刺紮中姬玄,但我一點兒實感都沒有。”金元鋒想了想,問眾人,“知道姬玄為什麼號稱枕邊閻王嗎,他這個人,最擅長製造真實夢,在夢中斬殺他人。”
“若我沒猜錯,他為自己製造了一個死亡的真實夢來欺騙世人。”金元鋒對彆曉儒說,“把姬玄戰死的消息散布出去吧。”
“啊?為什麼?”彆曉儒一邊發傳單照做一邊問原因。
“姬玄想死,我們就順水推舟,讓他死得順理成章。”金元鋒說,“算是禮尚往來吧,謝他讓瑤住天字號房、避免淪落街頭。”
這樣啊。如果是姬玄希望的,那就隨他去吧。
“瑤?金元瑤?你是金元瑤的朋友嗎?”彆曉儒視線上下打量著金元鋒和林銳煬,這兩個都是世間罕見的修煉天才,金元瑤那種戰五渣能交到這種高級彆朋友?
等會兒,他和君憐我這種少年天才不也是她朋友麼?
“嗯,我名金元鋒,是她家兄長。”金元鋒說,“你也可以稱呼我第十九號,但這個名字很多年不用了。”
“林銳煬,金元瑤師兄,流金劍宗右護法。”林銳煬看出這兩人逐漸斂了殺意,收了‘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