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喝冰水的伏特加努力讓自己沒存在感，但還是忍不住豎起耳朵。
話題轉的好快……怎麼突然就到大哥的身體健康上了？是有什麼隱疾嗎？真的看不出來。
貝爾摩德覺得琴酒在嘴硬。
她看到的是四年前的檢測報告，比這幾年多了一項精神檢測，大概是他金發變成白發的時候檢查的，醫生寫了句：患者有嚴重的幻聽症，誘因不明，與精神狀況無關，懷疑是基因問題，萬望隨時保持平靜，不要隨便動怒。
她問過相關的人員，據說是那位大人接到報告後，親自下令讓琴酒以後不必接受精神測驗，甚至琴酒自己拒絕了治療。
想到對方年紀輕輕加入組織，短短幾年就成為令人膽寒的清道夫，稍微有點問題也是可以理解的——隻是這個問題充分地激發了她的求知欲。
“你確定？”她饒有興致地問，“說不定你的脾氣壞就是因為這個呢。”
“隻有蠢貨才會控製不住情緒。”琴酒不想進行無意義的爭辯，對這個調侃反應平靜，“你準備怎麼調查？”
貝爾摩德終於喝了一口酒，道：“隻要是真實存在的事物，總會有人知道。”她見好就收，真激怒對方，指不定會被丟出去——這個男人絕對能這樣做。
廢話。
琴酒不接話，隻是道：“還有事？”
“難得見麵，這麼不耐煩嗎？”貝爾摩德故作失望，演得很假，戲謔之意毫不掩飾，“說起來，你最近沒關注組織內的傳聞吧？”她托住下巴，看上去比之前都要好奇，也更想要微笑，“有人知道你以前是金發，懷疑你是因為什麼重大刺激才變成現在這樣呢，各種猜測都冒出來了——例如你是為情所傷慘遭拋棄，悲痛下一夜白發。”
伏特加：“……”
大哥原來不是天生白發嗎？！但這種猜測怎麼可能！
琴酒顯然也被這樣的荒謬猜測無語到了，扯起嘴角，笑得很可怕：“看來沒事乾的家夥不少。”
“生氣了麼？”貝爾摩德笑吟吟，滿是揶揄地道，“順便，這個猜測其實支持率最高，都有人在論壇接龍給你捏造過去了——感人至深，都是寫劇本的人才哦。”
她看熱鬨不嫌事大，與其是提醒更像是在講八卦，主角在場的那種。
伏特加心裡蠢蠢欲動，稍微有點後悔沒在論壇上多逛逛，現在才知道。
八卦主角·琴酒：“……”
一群無聊的廢物！
“最好彆讓我知道你在其中推動。”他冷聲說，“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己去調查吧。”
他沒了待下去的耐心，起身就走，伏特加慌忙起身跟上，心想難怪大哥會因為要見貝爾摩德心情不好……講八卦也彆這麼光明正大啊！
……
在兩人離開後，吧台前的貝爾摩德不再微笑，而是若有所思。
她是組織裡的老人，琴酒加入時隻是聽說有一個厲害的苗子，但那位大人似乎很重視他，五年前讓他們共同出任務，那時他是一頭燦爛的金色長發。
明亮的發色，陰鬱的少年，幽深的綠眸——第一次見麵，貝爾摩德對琴酒印象深刻，當然，他的狠辣手段和頭腦也是。
即使與BOSS關係密切，貝爾摩德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四年前，琴酒的頭發突然變白，原因不明，而他本人對此毫無說法，地位得到明顯提高。
他現在也才二十幾歲吧？
BOSS為什麼重視琴酒？
除去嚴重的幻聽症，他的身體數據並非常人能有，貝爾摩德知道BOSS為了長生涉足過諸多領域，自己是某項領域的成果，那麼琴酒呢？
她幽幽地將酒液一飲而儘，輕輕放下，杯底與吧台磕出脆響。
這半年組織內網的論壇上，不知那個家夥先提出來的，對琴酒發色的八卦熱火朝天，貝爾摩德發現時沒做什麼，隻是在“琴酒發色改變的原因”的投票中投了一票給“感情問題”。
既是閒著無聊，也是好奇這群仗著匿名膽大包天的家夥能做出什麼。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他們開了個樓，宣稱要以“感情問題”為主線，接龍推測琴酒的經曆。
好家夥，人人興奮，各種狗血推測連番上陣，對清道夫不存在的感情經曆胡編亂造，讓人敬佩這群家夥在狗血劇上造詣之深。
好萊塢大明星都得感歎他們編得合情合理。
現在琴酒知道了，估計帖子也要沒了。
用這個消息試探他的貝爾摩德一點都不愧疚。
比起等某個沒長心眼的新人信了一堆假話後當麵詢問琴酒導致的災難，提前結束玩鬨更好吧？
雖然確實挺有意思……她嚴重懷疑BOSS其實也知道。
但琴酒絕不會有忘不掉的人。他是天生壞種，對生命毫無憐憫，平等地漠視一切。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感情糾葛？到死都是孤身一人。
……
已經離開的、被認定注孤生的琴酒在副駕駛上接到一條短信。
的場靜司發過來的。
【聽說你對某位攪局者動心了？】
一個簡單的問句，卻能想象出調侃的語氣，目的是試探。
琴酒握緊手機：“……”
流言就是這麼來的。
人類隻會相信眼睛看見的事物、並理所當然地按照世俗的觀念作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