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雨(2 / 2)

奸妃洗白指南(穿書) 鄒涅 12800 字 10個月前

袁蘿看了他一眼,看不出韋曦竟然還有點兒唯物主義思想,直接說祈雨這玩意兒就是上層統治階級弄出來糊弄百姓的,讓大家看看朝廷也是在努力的。

一些朝臣聽著韋曦的話語,紛紛表示讚同。

“請娘娘三思。”

“請娘娘立刻下令滅火,祈雨不成,本就是常事,非是我等不夠誠心。”

“本宮之前所得的神諭,指明需要天下貴人誠心獻祭,才能降下甘霖。若撤去火焰,如何才能表達眾人的赤誠之心呢?”袁蘿露出苦惱的神情。

“不過好在神諭當中也昭示了,諸位大人可以以金身替代,隻要以金銀為像,等身之重,獻祭佛前,便可以替代本人……”

眾人聽著,無不啞然。

說到底,這個女人還是為了要錢!

為了要錢,竟然將眾人困在這裡以性命為要挾來勒索錢財,還整治出這麼大的場麵來,世上未曾見過如此膽大包天喪心病狂厚顏無恥的“綁匪”。

譚丞相氣得胡子直哆嗦:“若是我等按照娘娘所說的,表達誠心,就能換來雨水嗎?”

袁蘿一本正經地點頭:“神諭所示,正是如此。”

一時間眾人心中同仇敵愾,互相拋了個視線。

先答應下來,讓這個瘋女人將火滅掉,反正也不會有雨水降臨,到時候誰要繳什麼金銀啊!

眾人紛紛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了。

袁蘿露出笑容:“上天如此感受到我等的赤誠之心,必然會有大雨降臨……”

說完話,卻不見她下令祭壇外圍的侍衛上前滅火。眾人又漸漸騷動起來。

“娘娘……”韋曦凝視著袁蘿。

袁蘿卻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豎起一根手指,壓在嫣紅誘人的唇邊。

“噓,彆出聲,雨來了。”

韋曦望著貴妃明豔無比的容顏,一陣發怔,又無端感覺一陣發冷。

呃,等等,是真的發冷,因為起風了,一陣狂風吹過祭壇,帶著這個時節少有的涼意。

從第一滴雨水落下開始。所有人不約而同做了同樣的動作。

抬頭望向天空。

伴著越來越大的風,雲朵仿佛被放牧的羔羊,一群群從北方的天空中湧入,越來越厚。

落到臉上的雨水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真的下雨了!

一時間,所有人心中都升起同樣的念頭,並不是旱情終於緩解的慶幸,而是一種恐懼。這怎麼可能?

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神明在司掌著一切!

連看向袁蘿的目光,也不由自主變得帶上了一絲敬畏。難道這個女人真的被上天所眷顧?

折騰了這麼久,終於熬到了時辰。袁蘿也鬆了一口氣。

原書裡麵提到過,下雨的日子恰好是在這一日。

而且那一段的描述特彆形象,“上一刻還是豔陽高照,恨不得將人曬化了的酷熱天氣,下一刻,突然來了一陣狂風,陰雲從北方飄來,越聚越厚,轉眼就化為雨水,傾盆而至……”

當然,記得這麼清楚的還是因為這是原書中的重要情節,男主就是在這一天回京的。在被流放數年之後,頭一次以新晉武將“蔡雲衡”的身份返回京城,敘功晉升。“午後入城,恰逢大雨。”

“諸位大人不高興嗎?上天真的聽到了我們的祈禱。”袁蘿的笑容落在眾人眼中,透著詭異的威嚴。

“娘娘……”譚丞相擦了擦額頭,他最終,隻能說一句:“這雨……果然來得及時。”

“丞相說的好,隻是這非我一人之功,而是諸位大人齊心協力,誠心感動上天的結果。上天果然是在庇佑我們天裕的,所以也請諸位大人將銀兩火速送來,作為贖身之資。記得,不得低於眾位大人的體重就好。”

眾人:……

上天是瞎了眼嗎?眷顧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都這時候還不忘撈錢!隻是這筆銀子……

讓眾人感覺恐懼和詭異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天上的雨越來越大,但是包圍在祭壇外頭的火焰,卻並未被雨水澆熄滅,反而一直在炙熱的燃燒著。

這時候眾人才意識到,事情拖拉了這麼久,火焰一直未曾蔓延到祭壇上。明明地上鋪著厚厚的織花墊子。

自始至終,火焰就這樣靜默地繼續燃燒,讓人感覺深深的寒意。

曾經在烈日和火焰摧殘下的滿身大汗都漸漸變成了冷汗。

此時此刻此景,讓人有種從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袁蘿看著眾人蒼白的臉色,知道這一場大戲收到了滿意的成果。

神秘學從來就是最能唬人的,先是靠著烈日和火焰來摧殘眾人的冷靜和忍耐力,緊接著是一場說來就來的大雨,讓所有人心中升起猶疑,而這眼前不會熄滅的火焰,則讓所有人恐懼。

難道真的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操縱這這一切!

“諸位大人要切記,人可欺,天不可欺。若是妄圖欺瞞上天,隻會遭遇上天的詛咒。”袁蘿冷冷說著。

祭壇上一片靜謐。幾乎人人噤聲。

半響,譚丞相身為百官之首,勉強道:“臣等明白,自然不會違逆蒼天之意。”

這句話一說完,不用人出手,祭壇外圍,火焰突兀地熄滅了,宛如有一種虛幻的力量,自始至終控製著這一切。

高台上眾位高官顯貴們望著這詭異的一幕,繼續保持沉默,心情複雜。

片刻,才有人按照禮官的引導,往下走。

走下祭壇,大多數人都忍不住回頭。

大雨還在持續,祭禮也已經完成。高台之上,貴妃窈窕的身影依然佇立在那裡。

火紅的長裙披在身上,隔著重重雨簾,仿佛整個人要化為浴火重生的鳳凰振翼高飛。

一時間讓人情不自禁升起了跪地膜拜的念頭。

***

在侍衛和禮官的恭送下,眾位大人相繼離開祭壇,乘上馬車。

車夫驅趕車輛,快速奔波在返回府邸的道路上。

盧尚書的車駕追上了王尚書的,兩輛車並駕齊驅,盧尚書探出頭來,低聲問道:“王大人,這金銀,可是要繳嗎?”

之前貴妃說得明白,要繳納至少跟自身同等重量的黃金,才算是金身之資。當然也可以換成白銀,按照金銀市值兌換。一個成年男子少說要兩三千兩黃金啊,按照如今金貴銀賤,一金十八銀的比例,就是四五萬兩白銀。

而像王尚書這種……盧尚書悄悄打量著王尚書比常人多出好幾倍的下巴,至少得紋銀十萬兩。

王尚書臉上的肥肉抖了抖,露出一個奸險的笑容:“都已經離開了,誰還會那麼傻,將什麼銀子送過去。盧尚書想要送你就送,本官才不會送呢。”

盧尚書摸著胡子,“王大人英明,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哈哈大笑著各自離開了。

***

回了府邸。

王尚書在侍從扶持下走下馬車,前頭開路的兒子王玉堂趕緊上前,親自扶著老爹。

“父親,您沒有受傷吧?”他在外圍護持,事情結束後才聽說了過程。

“沒有。”王尚書臉色慘白,神情卻還算冷靜。

進了內室,王尚書在椅子上坐穩,接過侍女奉上的熱茶,喝了一口,就吩咐兒子道:“先清一清庫房的銀兩,點數出六千兩黃金來送去紫宸殿。”

王玉堂大吃一驚:“父親,您剛才在車上,不是還跟盧大人說……”

“糊塗,這是什麼銀子,也能隨意貪昧的嗎?”王尚書不悅地打斷兒子的話,“我跟盧尚書隻是隨口說說的,他要犯糊塗,是他的事兒,我可不會糊塗。”

“呃,這樣讓盧大人知道……”

“傻子,你找個機會悄悄送入宮中,彆被人看見了。”

王玉堂無語了,猶豫片刻,還是勸道:“父親,上天之說,未必是真。今日之局,多半是貴妃暗中操弄。”

王尚書臉上的肥肉抽了抽,“天象更迭,豈是人力所能扭轉的,今日之事,你若說不是真的,如何解釋?”

今天所見到的種種異象,實在讓他印象深刻。

王玉堂不說話了,之前祭壇之上的種種異象,他也無法說明,如果說那離奇的火焰是有什麼機關陷阱的話,那說到就到的大雨是怎麼回事兒。

尤其到如今,豆大的雨滴子還敲打在窗戶上,聲聲入耳。

王尚書催促著:“這點兒黃金我家又不是出不起,這幾個月從兗安送來的銀子就有十幾萬兩,再說,你在賽馬場裡頭輸出去的都不止這個數了。”

聽到老爹提起自己黑曆史,王玉堂不敢說話了,趕緊乖乖應下。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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