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大約是因為發燒, 又或者是因為孟年難得的主動。
葉斂空了一天的心,終於在此刻得到填滿,變得充盈。
他眼睛都是紅的。
因高溫而變得很燙的手掌緊貼在她腦後的頭發上, 溫度險些將發絲灼燒。
孟年被迫包裹進他發燙的懷抱裡, 脊背不住地傳來酥, 麻感, 渾身都因為他溫度的炙烤而變得又燙又麻。
孟年眼裡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她睜著眼, 茫然地望他。
她眼前的光影依舊模糊, 但人影輪廓已十分明顯。
離得這樣近,就像是水潑在磨砂玻璃上,隻差一點,就能窺見全貌。
孟年忍不住眨了下眼睛, 想要揮散遮在她眼前的那層雲霧。
葉斂目光更深,他一眨不眨, 專注地盯著她每一個表情, 隨之吻得更深。
他將手指穿進發絲之下,指腹輕輕按摩著她的頭皮。
唇被人含吮、輕咬,孟年嚶儜出聲,火上澆油的一聲叫原本就理智殘存的男人欲,望更勝。
他鬆開她的唇瓣,額頭相抵,輕喘:“我是誰。”
孟年整個人被他親吻發懵發麻, 她抿了下快沒有知覺的嘴, 下意識答:“葉先生。”
話音才落,他沒有打吊針的那隻手從她腰後繞過,扣著她的纖纖細腰, 略一使力,便把人拉到自己的身上。
孟年眼睛看不到,生怕自己掙紮的話會壓到他輸液的手,所以就算被人撈到腿上,她也不敢亂動。
這樣乖乖地任人擺弄,就叫她準確無誤地坐到了一個危險的地方上。
她僵住身體,不可置信地看他,“你生病了知不知道?!”
葉斂麵容倦怠,但神情卻頗為滿足,他無畏地對上她的眼,仗著她看不見,目光裡毫不掩飾自己的掠奪性與獨占欲。
他彎著眼睛,坦然承認:“生病了才更活躍。”
孟年紅著臉瞪他,這是什麼道理?
葉斂強調:“是真的,你不信再感受一下。”
他說著,就要扣著她的腿往前抱。
孟年壓了個瓷實,她感受著那裡的蠢蠢欲動,臉紅得滴血。
“你彆亂動!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葉斂也不知是不是燒糊塗了,臉皮都燙沒了,他不顧她的推辭,攥著她的腳踝往自己這邊拉。
不得不說,他並不是空有一身好身材,手臂的肌肉一旦發力,精美的線條繃起,十分性感好看。
葉斂花了兩秒鐘遺憾她欣賞不到自己的好身材,幽幽歎氣。
孟年以為自己碰疼了他,神色慌張,“哪裡疼嗎?碰到針了?”
“沒有,隻是可惜你還要有些日子才能看到我的身體,”他以一種真的十分惋惜的語氣,真情實感地說,“我都有點等不及你誇我了。”
孟年:“……”
她覺得有必要把家庭醫生再叫回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壞了腦子。
平時的那個內斂又溫柔的葉先生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
她故意和他唱反調,“你怎麼就確定我看到以後會誇?也許我會失望呢。”
葉斂似笑非笑,“你之前誇過的。”
“我之前也是靠想象,不作數,也許我腦補錯了。”
葉斂不氣反笑,拖長了聲音,“哦?錯了?嗯,既然錯了,那就應該再做一下精準的測量。”
孟年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葉斂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兩隻。
他拽著她,一把按在自己的胸口。
他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大大方方地向她敞開手臂,“孟同學,請。”
孟年怎麼可能跟著他胡鬨,手撐著他的胸膛就要下去。
葉斂抬手按在她的腰側,往下用力。
“蠢蠢欲動”變成了意欲“破土而出”。
褲子已經被撐得變了形狀,即便隔著兩個人的衣服,她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好像因為發燒,它更熱了。
葉斂支起身子,一手勾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老老實實放在旁邊,點滴通過靜脈,流進他的身體。
他前靠,臉貼著她的。
一冷一熱相碰,她被他熱得輕輕一顫。
“寶寶,你知道嗎?這是有原理的。”
他說著,又暗示意味極強地拍了拍她的腰。
葉斂偏過頭,微紅的眼睛看向她已經有些腫起的唇。
他嗓音愈發沙啞:“發熱的時候,因為身體的溫度過高,所以會全身神經緊張。”
“我現在很興奮,不論是哪裡,都很興奮,尤其是看到你的時候,更甚。”
孟年被他戳得說不出話來,紅著臉,把頭埋進他頸窩。
葉斂在她耳畔沉沉笑出聲,“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孟年不答。
“我想要冒犯你。”
他說完這句,肩膀上就傳來一陣痛感。轉頭一看,她又惱怒地賞了他一個牙印。
葉斂覺得自己大概有受虐傾向,每一次她咬他,他都會特彆高興。
他不以為恥,“你這樣我就更想冒犯了。”
孟年驀地轉頭,她臉衝向外麵,捂住自己的嘴。
掌心下,紅唇輕輕動了動,她惱怒地嘟囔:“流氓。”
“嗯,攻擊性有待提高。”
葉斂覺得她可愛,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個詞,抽抽嗒嗒的時候,就喜歡用流氓和混蛋這兩個詞,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孟年以為他隻要老老實實地待上一會,不管什麼反應,自己都會消退。
可她等啊等,等了十分鐘,都沒見到她想要的結局。
她覺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太久,實在遭受不住,嘗試著動了動腿想要下去,不出意外,依舊不能如願。
她惱羞成怒,推他胸膛,“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你需要休息!”
葉斂認真思考了會,“唔,都說了,讓你測量我。”
“測量”這個詞在此刻說出來,實在很難叫人不往帶顏色那方向去想。
“孟同學要為我正名,我身材還是很好的。”
孟年服了他了,後悔自己不應該一時逞強跟他對著乾,她忙改口:“我剛剛故意氣你的,你身材很好,特彆好,行了吧?”
“你都這麼說了,那肯定不行,明擺著敷衍我?”
葉斂不管,今天他必須被摸。
他又懶洋洋地靠回去,攤開那隻控製她的手,“這是一道證明題,孟同學必須今天答,還我名聲,不然……”
他嘴上點到為止,卻小幅度動了動腰,“算你掛科,有懲罰的。”
孟年被顛得晃了晃身子,兩處相擠壓、碰撞,她險些下意識地發出讓人臉熱的聲響。
大腦嗡地一聲——
她的心被狙擊成一地碎片,渾身的血液澎湃又洶湧地朝頭部奔去。
她臉上除了紅色再找不出其他的顏色,眼睛一閉,心一橫,兩隻手放在“試卷”上。
“孟同學,答題首先要審題,畫出題乾,標出重點,再作答。”葉斂老神在在,微闔眼睛,一副頗為享受的樣子,“怎麼?理科狀元會不知道做題步驟嗎?不要跳步,會扣分的。”
孟年聽懂了。
她眼波流轉,橫了男人一眼,“你怎麼不自己脫?”
“哎呀,我沒有力氣了,”葉斂說,“再說,是你解題還是我解題?”
什麼沒力氣,他就是故意的。
孟年咬著唇,手指顫顫巍巍,去解他的扣子。
一顆,兩顆……
從上到下,她親手剝開他的襯衣。
之前有過的幾次親熱他都是自己脫的,這還是第一回讓她來。
生了病的葉斂好像比平時更加強勢,沒有那麼溫柔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