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屑(1 / 2)

屑男人改造計劃 幼望 18788 字 10個月前

今天, 椿值早班。

她剛從西側的電梯出來,有條不紊地往咖啡廳那邊走,穿過大廳時, 餘光看到不遠處的五條悟。

他實在過分顯眼,那張臉好看到讓人無法忽視, 身材又高大挺拔,穿著一件白色的寬鬆T,短發淩亂有型, 手上似乎拎著什麼。

椿停下腳步, 側頭看他,想問他甜品有沒有給夏油傑。

她先禮貌性地打招呼, “早啊。”

五條悟瞬間緊張地愣怔站在原地。

因為昨晚的夢, 他對她做的事過於羞恥, 他再見到椿那張無比清純的臉時, 內心產生些許愧疚。

五條悟眼睫低垂, 語氣有些不自然,“早……”

椿的視線移至他手上不透明的灰色塑膠袋, 外觀很像酒店裡的垃圾袋,“你去扔垃圾呀?”

五條悟沒說話,拎著塑膠袋的手臂移至身後,微側身擋住椿探看的視線。

這麼早, 他親自去扔垃圾, 是沒來得及叫room service麼。

酒店有規定, 房間內的垃圾是不能讓客人去扔的,服務部門的基層員工,遇到客人需要幫助,不論什麼情況都要立即幫忙。

熱情服務是他們酒店的企業文化。

椿問道, “是垃圾嗎?”

是……染臟的床單和睡褲。

但這沒法說。

他站在原地不說話。

雖然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他畢竟年齡不大,表情還不怎麼會掩飾和扯謊,椿從他的微表情中知悉了答案。

“給我吧,”椿望著五條悟說,“我等下要把咖啡廳的垃圾帶出去,正好順手。”

他眸光閃躲,手裡攥緊塑膠袋,帶有一絲心虛地退後一步。

見到五條悟異常的舉動,椿心裡疑惑,邊向前走邊朝他伸手。

隨著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

忽然,五條悟向後轉身180度,手裡牢牢地攥著塑膠袋,邁著長腿大步朝酒店後門的方向走。

速度之快,是椿小跑才能跟上的程度。

她站在原地望其項背,很快,他的背影一溜煙地消失在她視野裡。

椿:?

她剛剛有說很奇怪的話嗎?

不就扔個垃圾,至於走那麼快麼。

他平常嘴欠得很,還愛找茬,今天見到她,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

高專,二年級教室。

五條悟精神懨懨地趴在桌子上,墨鏡的鼻托卡在鼻梁偏下的位置,指尖戳弄著桌子上一支玩偶筆的貓咪筆頭,腦海裡不斷回放早上與椿見麵的畫麵。

他自出生那刻起,就處於世界的頂點。

遇到任何事情,他都是頂著玩鬨的心,從容不迫且遊刃有餘的處理。

今天,因為一個女人,他竟然落荒而走……

太反常,也太不像他了。

“悟。”

夏油傑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在想什麼呢?”

五條悟轉頭,瞭起眼皮,迷朦地看向身旁的夏油傑。

“我和硝子叫你半天,你都沒反應。”夏油傑道。

傑與悟交談時,家入硝子悄無聲息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在靠窗的座位坐下 ,拿起桌上一本生物醫學方麵的書籍開始隨意翻閱。

高專校長給他們三人頒布新的任務。

因為悟遲到時間太久,夏油傑和硝子先到校長室,聽完校長複述的內容。

爾後他們回到教室,看到五條悟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發呆。

五條悟一向精力充沛,這種狀態十分稀奇。

他們叫了他幾聲,五條悟都沒有任何反應,仿佛聽不到一般。

好在五條悟身上沒有任何咒靈的負麵殘穢,不然他們還以為五條悟被什麼遠古超神級彆的咒靈操控了。

夏油傑笑道,“祓除咒靈時,你如果是這種反應速度,會拖後腿的。”

“老子怎麼可能拖後腿。”他反駁。

夏油傑看五條悟眼底清澈,沒有血絲,眼周的皮膚狀態良好,無黑眼圈,不像沒睡好的樣子,於是問道,“你今天怎麼了?”

五條悟還沒來得及開口,家入硝子便朗讀道,“男性在15到20歲之間,由於生理的發育,會進入思春期,處於思春期的男性往往會因為性.欲望萌動,精神層麵表現得頹廢萎靡,反應遲緩。”

他眉眼一斂,側頭看向家入硝子,“硝子,你在念什麼鬼東西。”

“思春期男生的反應呀。”硝子將書豎立在桌上,挑起眼尾,帶有興味地問,“悟,你是不是思春了?”

“……”

思春,他才沒有。

他思的明明是椿……

*

下午5點。

此次校長頒布的任務是由高專三個年級一起執行。

由於高專二年級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能力太強,隻要一出場敵方分分鐘全滅,完全不給其餘學生留有鍛煉的機會,所以校長這次特意把五條悟和夏油傑安排到明天出現,進行任務的掃尾工作。

夏油傑打算回家補眠,他跨上背包與五條悟打完招呼,離開了教室。

教室再次變得空蕩蕩的。

整個學校隻剩下五條悟一個學生,其餘學生均外出執行任務。

倏忽,五條悟的手機震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點開未讀消息。

[禪院豬豬:悟,我到東京了。]

[禪院豬豬:一起吃晚飯呀。]

禪院直哉是禪院家主的兒子,他比五條悟小一歲。雖然禪院家與五條家關係不好,但家族關係是老一輩的事情,對五條悟倒沒什麼影響。

每年禦三家聚會的時候,禪院直哉都會主動接近五條悟。

禪院直哉有很強的慕強心理,對於那種長得好看,實力又強大的人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他自詡自己是唯一一個懂五條悟的同輩。禪院直哉自認為,他與五條悟都是那種天賦很高,出身名門,並且生來就帶有各種榮耀加持的天選之人。

五條悟對禪院直哉沒好感也無惡感。隻覺得豬豬愛纏著他,經常自說自話,感覺傻傻的。

現在他剛好無聊,讓豬豬過來解悶也不錯。

他們定在高專見麵,而後一起到五條悟所住的酒店吃飯。

五條悟走出高專校門,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幻影,已經停在學校門口。

禪院直哉在後座位上,望到五條悟走出校門口,也不顧及自己大少爺的身份了,立即興奮地按下車窗,朝他揮手,“悟,好久不見。”

豬豬的發色不同於往常,一頭金色的頭發太陽餘暉下十分晃眼。

五條悟走到車旁,司機為他拉開門,他坐上車,“染發了?”

禪院直哉坐在他旁邊的座位上,雙眼期待地看著他,“今天剛染的,好看嗎?”

五條悟笑了笑沒說話,直哉繼續道,“我覺得金色更適合我,因為這個顏色足夠耀眼。”

“這樣啊,”五條悟抿唇道,“熒光色可能更適合你。”

“真的嗎?你是說熒光金?”直哉問。

五條悟道,“嗯,染熒光金,不止白天,晚上也很耀眼。”

禪院直哉神情認真,思索幾秒後說道,“那我下次嘗試一下熒光金。”

“可以。”

說完,五條悟撇過頭,笑吟吟地看向車窗外。

車很快,開到酒店。

他們在路過大廳時,吸引到無數路人的目光。

兩個美少年站在一起,視覺衝擊感加倍的強。他們一身紈絝,看起來像是相熟的禦曹司。

經過咖啡廳的時候,五條悟下意識地抬眼,懶散地看向椿所在的方向。

她果然在裡麵,手裡拿著小本本,在一桌客人前,記錄點下的餐品。

五條悟不由得放慢腳步,一旁的禪院直哉覺得疑惑,問道,“去哪裡吃?你不會想在咖啡廳吃晚餐吧。”

隨著他們漸漸接近咖啡廳,禪院直哉的視線也能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牆,看清裡麵的人。

其中一個服務生,禪院直哉越看越眼熟。

倏忽,禪院直哉停下腳步,自語道,“怎麼是她???”

五條悟偏過頭,看向一旁的豬豬,“嗯?”

如果直哉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他上次見到這張臉,是在五六年前,他不遠百裡跑到區役所給甚爾送禪院家戶籍本。

然而,人類女性即使保養得再好,也不可能過這麼多年一點變化都沒有,況且,她是越活越小,外貌看起來就像他的同齡人,這怎麼可能呢。

直哉意識到,或許,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她的臉與甚爾老婆一模一樣,但發色和瞳色不相同,也許隻是長相相似的人。

自從,直哉那次給完甚爾戶籍本,不僅禪院家的原戶籍本從此丟失,他被禪院直毘人痛罵了一頓。

這也就算了,更過分的是,甚爾娶了這個女人後,變得行蹤成謎,再無音訊。他找不到甚爾,甚至整個禪院家都與甚爾斷了聯係。

禪院直哉把這些事情全部追加到甚爾老婆身上。

至於,咖啡廳裡的那位服務生,即使她與甚爾老婆不是同一個人,禪院直哉看著那張同款美麗又柔弱的臉,氣依舊不打一處來。

禪院直哉看著咖啡廳的方向,說道,“我看到一個不順眼的人。”

“哪個?”五條悟問。

“咖啡廳裡的那個白毛服務生。”禪院直哉唇角扯出一抹惡劣的笑,“我去捉弄一下她。”

咖啡廳裡隻有椿是白色頭發。

五條悟了解直哉卑劣的手段。

禪院直哉抬步向前,剛邁出一步。

倏然間,五條悟周遭的咒壓激增,附近空間的氛圍變得可怖,他的嗓音像沾染風雪般冰冷,“你剛剛說,要去捉弄誰?”

禪院直哉愣住,他被五條悟突如其來的反應驚到,舌.頭打著磕絆道,“那、那個白毛服務生啊。”

悟很奇怪誒,他以前當著悟的麵,嚴厲體罰傭人,悟也沒什麼反應啊,今天他不過說去捉弄一下酒店的服務生,為什麼悟的表情這麼可怕。

五條悟的眼底浸霜,聲音異常平緩,“你敢碰她一下試試。”

禪院直哉還是第一次見到五條悟這麼嚴肅的神態。

他不理解。

那女的隻是一個底層的服務生,他可是禦三家的嫡係大少爺,孰輕孰重,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兒麼。而且他捉弄一個服務生怎麼了,五條悟有必要這樣出言威脅他嗎?

禪院直哉不退讓,質問道,“悟,為了一隻螻蟻,你想把我們的關係搞僵嗎?”

五條悟反問,“我們什麼時候有關係了?”

禪院直哉整個人僵住。

“彆讓我再看到你。”

五條悟說完,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走向直達電梯的區域。

那一瞬,禪院直哉聽到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禪院直哉回到車裡,傷心過後,他越想越氣。

他坐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車,開到高專找五條悟吃晚餐,結果不僅沒吃成飯,五條悟還因為一個服務生與他決裂。

那張臉是不是有毒啊。甚爾老婆長成那樣,五條悟好像也對長有相似麵孔的服務生感興趣。

他最崇拜的人,和他最欣賞的同輩,這兩個人喜歡同一張臉是吧,口味出奇的一致。

新仇舊恨疊加在一起,禪院直哉坐在後座椅上,氣得臉色煞白。

坐在前排的司機,見此也不敢吱聲。

過了半晌,禪院直哉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盲音過後,對方接通。

“你去找些人,現在!立即!馬上!去幫我教訓一個女人。”禪院直哉情緒激動。

對麵的人說完話,他想了想,對著話筒補充道,“找些和禪院家沒關係的人……隨便隨便,流氓、打手、□□都可以……揍她、qj她、怎樣都好,記住,要嚴厲懲罰她。”

掛斷電話後,禪院直哉心情大好,唇邊浮現一抹微笑,整個人鬆懈地靠在皮質座椅上,語氣輕鬆地對司機說,“開車,我要回家。”

*

五條悟也不清楚自己怎麼了。

他一聽禪院直哉想捉弄椿,就控製不住地憤怒。

情緒起伏這樣大,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五條悟讓人把晚餐送進屋內。

他吃完飯,抬頭看向牆麵的裝飾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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