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老鴇(4)(2 / 2)

蘇孚小心道:“夢實在隻有一場,內容……”

“說!”

蘇孚踟躕:“夢中,蘇觀身後竟是琉璃公主,還說什麼並非此間人……陛下,許是臣女記錯。”

自落水醒來失憶,南宮璃確實性情大變。

若並非失憶,而是孤魂野鬼占領軀殼呢?

甭管南宮鈺信沒信,先在他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總沒錯。

其實南宮鈺信了大半,一因眼前的南宮璃太過陌生,二因蘇孚在這件事上說謊,並討不到什麼好處,反而白白將個殺頭的把柄交給他,思來想去,她這麼做的緣由也隻有自陳的,想保護林鏡才說得過去,畢竟在夢中,林鏡是被蘇觀殃及池魚害死的。

南宮鈺務實,天沒亮,就派人去京郊打探屯兵事宜,等晌午得到回信,曉得彆莊果真有疑點,大半信任已成九分。

南宮鈺琢磨怎麼將蘇孚物儘其用的當口,蘇孚也在琢磨,怎麼爬進風月樓後院。

服軟從祠堂放出來,直奔風月樓,哪知被閉門謝客。像蘇孚這種沒權沒錢還不受寵的京二代多如牛毛,風月樓還真得罪得起。

蘇孚搓手哀歎,後退助跑,竄上圍牆,將將站穩,百米遠震天吼聲咆哮而來。

“快看!那有人爬牆!”牛犢子般強壯的絡腮胡大喝。

拔腿衝記憶中林鏡臥房的方向狂奔,後跟啪嗒啪嗒呐喊隊伍,撞飛路人無數,正遇著林鏡推門出來,旋風刮過,蘇孚帶林鏡一百八十度轉體,房門緊緊關上,其餘眾人沒來得及刹車,前赴後繼撞到牆壁。

屋內,蘇孚呼哧呼哧喘粗氣:“林哥!”

林鏡長身玉立,淡定等她喘完,淡定聽她剖白肺腑,淡定打開門,將她丟給護衛團。

蘇家小女兒每天找風月樓老鴇八百遍,被丟出來八百零一遍,成為京城更新版頭條談資。

不少因此重新對月老鴇感興趣的,然沒等伸手,蘇孚撞大運替京兆尹打了幾回下手,竟然入老大人法眼,收為關門弟子,沒兩日老大人告老還鄉,京兆尹的位置落到蘇孚頭上!

官說大不大,然而到底是京城父母官,成天到處溜達斷案,開罪了很難不痛不癢抽身,誰家沒點**!

看在京兆尹頭銜上,一時竟沒人去動林鏡。

蘇孚照例被請出去,林鏡專心致誌看賬本,不時在差錯地方圈一筆,律冬研磨,探頭探腦,看林鏡翻完最後一頁,咳咳嗓子:“看完啦?”

“有事?”

律冬難得扭捏:“有點,那個就是蘇小姐看著不像花花腸子的,您要不要……”

林鏡斜眼過去:“收了她多少好處?”

律冬立馬繃緊身子:“天地良心,半分沒有!老板,您何必總是拒人於千裡之外呢?”

林鏡上下打量他,將他看得發毛,才看回賬本,淡淡道:“做好本分,不要多事。”

律冬莫名打了個哆嗦:“是!”

律冬的話總響在耳邊。

“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

林鏡輕輕拍了右臉一巴掌。

怎麼能輕易相信她的花言巧語?

她最會騙人!

即便是真的……眼下她前程似錦,他滿身風塵,能讓他們並肩而立的,不過可有可無的回憶而已。

以後回憶失色呢?

說句大白話,兩人早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了!

富貴他不貪圖,背叛他亦不再怨恨。

他隻想安安生生,過好下半輩子。

天不遂願,沒過兩秒,房門咣咣咣響起,律冬喊道:“老板,出事啦!”

林鏡匆忙著裝,隨律冬去前樓。

拳打舞女,腳踢少年,將舞台攪合得滿眼狼藉,醉醺醺鬨事的不是旁人,正是與蘇孚不對付的永明縣主,蘇孚最近春風得意,永明縣主潦倒煩悶,酒入愁腸,化作搗蛋動力,見林鏡前來,猥瑣樂道:“這不是月溶麼?”

說著上手,律冬擋住,永明縣主原地爆炸:“呸,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怎麼,扒上蘇孚,彆的就碰不得了?月溶,你彆忘了,本縣主曾是你的常客!嘿嘿,本縣主是第一個操.你的女人吧?就說她們都不會玩兒……”

不堪入耳的話接二連三蹦出來,大堂來客皆好色之徒,切切察察,林鏡臉色鐵青,永明縣主得意,示意帶來的護衛攔住律冬,伸臂抱林鏡,一隻手橫插過來,鉗製住那臂,永明吃痛,哎呦哎呦直叫喚,對突然出現的蘇孚破口大罵:“媽的,你抽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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