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贅一波三折,無限製延期。
送客後,江蓉見江懷瑾神色鬱鬱,寬慰他莫放在心上,那些女子才能不夠,外強中乾,沒招來是好事。
江懷瑾撥弄著古董瓶中的花枝,確實覺得那些都配不上他。
江蓉又說:“明日殿試,不知蘇解元能得什麼名次?”
“哢”那花枝出現一道裂痕。
江懷瑾淡淡道:“蘇解元得什麼名次,與咱們有什麼相乾?”
那人再好,對他無意,遂沉聲囑咐:“官商不宜交往過密,今後府上少提蘇孚。”
在民間形象極好的君蘭息,染上了投機取巧、貪圖財產的汙點。
君蘭息回到府邸,越發恐懼、氣悶。
去宮中找胞弟傾訴,君斐然早恨蘇孚變心,出計道:“不然劃花她的臉,狠狠出一口惡氣。”
殿試、母皇均看重顏值,頂著長花臉,以後還能有何作為?
“不好。”
“皇姐你就是過於端方,才總叫人欺負!”君斐然一揮手:“這事我辦。”
更深夜靜,蘇孚總覺心神不寧。
披衣外出,遇著尤憐一瘸一拐,舀冷缸水沐浴。
蘇孚吊三桶井水,放灶上燒熱:“不要貪圖方便,著涼後年齡小或許不顯,年紀一大,什麼毛病都找過來。”
尤憐捏著衣角:“你不問,我今日去乾嘛了?”
“你想說,自會告訴我。”
尤憐將下頜藏進高高的衣領,一雙眼睛跟她轉。
等她規規矩矩,要離開,才出言:“你是好人。”
蘇孚笑了:“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尤憐望向天色,明月高懸,繁星閃爍:“尤辰,什麼時候能救出來?”
“至少等我入朝為官的吧,不然怎麼求搜查令。”
尤憐是聽過她的計劃的,緩緩道:“你今夜不要待在家裡了。”
“什麼?”
“我在宋府,有個相好的。”
“嗯。”
“不是宋輝。”
蘇孚表示知道:“怎麼了?”
尤憐見她不疾不徐,更加覺得這女子城府深,道:“三皇子內侍今日聯係宋輝,要她今夜找地痞流氓,劃花你的臉。”
還有此等損招?
蘇孚大吃一驚時,耳邊已傳來嘈雜腳步聲。
五六個地痞流氓蒙著臉,不知何時,已跳進院內。
原身武力值弱,不可硬拚。四合院周圍鄰居都是老弱病殘,當朝還有宵禁!許是算準這些,地痞們才敢大搖大擺行事!
蘇孚略一思量:“你和我爹有危險嗎?”
尤憐愣了下:“沒有。”
蘇孚拜托:“照顧下我爹。”
趁那些女子沒反應過來,蘇孚猛然衝出門去。
地痞們針對的隻有蘇孚,一窩蜂追上。
因為宵禁,因為恐懼,一路竟沒人敢幫助蘇孚。
偌大京都,大概隻有江府可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夜晚收留她。
至於盛太傅,一忌諱交淺行深,二那老太傅已六七十歲,嚇出毛病怎麼辦?
蘇孚徑直奔向江府。
身後窮追不舍,幸路過幾條小巷,蘇孚撞亂竹竿,橫七豎八爭取時間,才安全到達江府。
地痞們各自拿著棍棒長刀追上來,而此時,門開了。
江懷瑾站在門裡,衣裳穿得亂,眉眼間還有幾縷未醒的慵懶,怒氣橫生:“大半夜的,你最好有事。”
話音未落,蘇孚兔子一樣,竄到他背後:“江公子救命!”
江懷瑾這才看清,她身後追著一幫人。
他冷冽的目光掃在地痞們身上,示意護院抓人。
地痞們:雇主不是說無親無故,不必顧忌麼!
頓時四散潰逃,兩個腿腳快的跑掉,還有四個來不及跑,被壓在堂下。
“你想怎麼處置?”
“待明日考完殿試再說。”
“也好。”
“能不能派人去接在下父親和朋友?”
江懷瑾眯眼:“沒事了,解元還是自己回去罷。”
蘇孚講前因後果:“怕再出事,在下能在江府借住一晚嗎?”
江懷瑾沉默,半晌,吩咐奴仆,去將二人接來。
失去夜色掩護,才發現蘇孚額頭摔出一塊紅印。
江蓉去拿藥膏,江懷瑾坐在上首,高高在上地審視她。
灰塵滿麵,衣衫破了大口子,鞋丟掉一隻。
真是狼狽啊。
“你就打算這模樣,參加殿試?”
“明兒一早,再回去換。”
江懷瑾嫌棄:“江府有新衣,你去沐浴。”
擦過藥,叫侍者引她去,蘇孚不想去,江懷瑾挑眉:“怎麼,還在害怕?”
似乎真受了驚,蘇孚的眼眸濕潤潤的。
江懷瑾著實沒見過,向男子示弱的女子。
她用那樣依戀的眼神,勾著自己,發出一個嗯。
江懷瑾心快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