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曆,太陽曆。
舊曆,陰陽曆。
都是農曆,二十四節氣一致。
趙瀚又說:“《崇禎曆書》要查錯補缺,更名為《民始曆書》,新舊曆的編訂,都采用曆書裡的法子。”
《崇禎曆書》並不僅僅是曆法,而是一套天文學書籍,內容有五類:天文學理論、天文數學用表、天文數學方法、天文儀器、東西方天文時間單位換算表。
其中包括,如何測算日月恒星位置,五大行星運動變化規律等等。
趙瀚繼續說道:“任命曹學佺為欽天院天文館館長,除了編訂新舊曆法、校正《崇禎曆書》,今後還要多多研究天文知識。彆怕什麼日心說得罪皇帝,依我看啦,太陽也不是宇宙中心,宇宙可能大得很呢。說不定,宇宙中還有彆的地球,那些地球也住著有人,天上繁星便是那些地球的太陽。”
此言一出,眾多天文學者瞠目結舌。
趙瀚這個說法,似乎……有點道理,雖然讓人難以接受。
趙瀚問那些傳教士:“西曆紀年,是否以耶穌誕辰為元年?”
“然也,”來自澳門的陽瑪諾,是耶教在中國的總負責人,他回答道,“六十年前,教皇批準頒行《格裡曆》,開始以聖子的誕辰為元年。”
趙瀚笑道:“西曆以聖人為元年,我中華也可以聖人為元年嘛。如此一來,換了皇帝也好記日子。”
方以智提議道:“以孔夫子誕辰為元年如何?”
在場士人,紛紛讚同。
趙瀚卻問道:“軒轅皇帝誕辰,可否推算出來?”
“應該可以。”曹學佺說。
趙瀚決策道:“那便以軒轅黃帝誕辰為元年。”
說完這些,趙瀚便拉著柳如是的手,在侍衛簇擁下離開雨花台。
中國學者紛紛朝著曹學佺作揖:“恭喜曹館長!”
曹學佺則哭笑不得,他是正經的進士出身,十八歲中秀才,十九歲中舉人,二十三歲中進士。
崇禎還沒當皇帝,曹學佺就已經是布政使。被魏忠賢罷官之後,拒絕崇禎的起複,一直在家裡研究學問,沒想到,晚年竟被任命為天文官。
天文官,在傳統士林當中不受待見!
曹學佺說:“既然陛下讓我主編曆法,那便竭儘全力。至於什麼天文館長,等曆法編好了,我便辭官回鄉。南京兩處觀星台,早已廢棄多年,許多儀器也要重新製備,今後就有勞諸位同僚操心了。”
北京觀星台,此時儀器齊備,而且中西合璧,屬於全世界最頂尖的天文台——天文望遠鏡這些都有。
南京這邊,必須從零開始。
中國同僚們說笑著離去,歐洲傳教士們卻愁眉不展。
陽瑪諾說道:“這位皇帝,是懂天文的。”
艾儒略說:“他的儒學、數學知識也很淵博,我跟他交流時,嘗試灌輸神學思想。他雖然沒有發怒,但多次將我打斷,這位皇帝有著自己堅定的信念。我建議,諸位都仔細研究《大同集》,看能否將神學與《大同集》融合。”
“是的,必須投其所好。”陽瑪諾說道。
龍華民卻很不高興:“你們這樣做,會引起教皇的震怒!”
陽瑪諾說:“必須向教皇隱瞞真相,否則的話,必然激怒中國皇帝,很可能全麵禁止傳教。”
“觀察員已經在前往羅馬的船上,怎麼可能瞞得住?”龍華民搖頭。
觀察員類似教皇派來的欽差,巡查各個教區的狀況。
彆看趙瀚焚燒傳教書籍很激進,但那都是含有天主、上帝詞彙的書籍,正常翻譯為神那是允許的。
羅馬教皇卻離譜得很,一直不準中國信徒祭祖拜孔。
特彆是禁止信徒祭祖,在中國引發多次騷亂,南京教案也是這樣來的,導致萬曆皇帝下令全麵禁教。
來到中國的傳教士,可謂遭受夾板氣,一邊頂著教皇,一邊頂著中國皇帝的壓力。
觀察員下次回到中國,很可能帶來教皇命令,到時候又要搞得烏煙瘴氣。
真惹毛了趙瀚,各地教堂全得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