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112 就你他媽會找事(1 / 2)

眼前的男人明顯不好糊弄, 神色帶著原始部落的凶狠蠻橫,讓楚逢月忍不住懷疑他們的來曆。

是他們把土匪的地盤搶了建立村落,還是他們本來就是……土匪?

這個她暫時還沒有頭緒, 這個村子裡疑點太多了。

為什麼外來人口幾乎存活不下來, 還有父母不都希望孩子能有好的發展嗎?可村裡人好像並不想讓下一代離開村子。

在她沉默的時候,阿蘇拉住丈夫的胳膊, 小聲說了幾句話,男人看到兒子沾了麵粉渣的嘴角,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阿蘇也鬆了一口氣, 她真怕他動手打人。

在這裡遭了打是沒人管你的, 告到村長那也隻會偏向自己族人, 還會給你安個破壞當地習俗的帽子。

“你快回去吧!”阿蘇有些尷尬,吃了人家的東西還趕人走,但這確實是為了她好。

“不要在村子裡亂走,你這麼漂亮有人看到了會起歹心的, ”找了個借口嚇唬她, 然後又說,“還有那些罐子不要碰, 都是很久前的東西了, 容易碎, 劃到手就麻煩了。”

楚逢月點頭, 在男人的注視下, 喝完最後一口茶,拿起盤子離開廚房。

她聽到身後還有嘰嘰喳喳的方言聲,夫妻倆不知道又在說些什麼。

但顯然,阿蘇是個很善良的人。

村民在保守什麼秘密呢?

想到之前的猜測,她不由加快了腳步。

就在她離開的這十多分鐘裡, 秦畫和南星起了衝突。

原因是什麼楚逢月不知道,但她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秦畫撲過去打南星。

「秦畫這是發什麼瘋啊?南星不過是切了點水果問她吃不吃,她就跟看到仇人一樣……」

「總不能這次的水果也過敏嗎?擺在你眼前不能吃可以直說啊,乾嘛動手?(疑惑jpg.)」

齊歡抱住她的腰身,都被她掙紮開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沈斯年也不顧避嫌,站在兩個女人中間門攔著,被秦畫撓了好幾下愣是沒吭聲。

鬱金站在旁邊記得抓耳撓腮,可他根本沒辦法插手,而且感覺不管怎麼做都有些不合適。

“秦小姐,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他沒有辦法,隻能好言相勸。

“秦畫!”原本對她的那點幼時情誼又蕩然無存,陸致遠臉色很差,握住她的手腕:“你又發什麼瘋?!”

南星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眼眶發紅躲在男人身後,委屈道:“秦小姐,我不知道你對我這麼厭惡,我下次不會再往你麵前湊了。”

看到這出鬨劇,楚逢月加快腳步,揮開陸致遠的手,低喝道:“夠了!”

陸致遠心下一驚,他是個經常鍛煉的人,而且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差太多,怎麼會她一碰手就發軟?

那她到底有多大手勁?

而原本發瘋的秦畫忽然安靜下來,瞳孔慢慢聚焦,看到眼前的人,她茫然道:“楚逢月?”

緩了片刻,見一堆人圍著自己,手腕又發疼,“怎麼了?都看我乾嘛?”

「嘖,沒法收場裝瘋賣傻找台階下了,反正楚逢月跟她是一夥的唄。心疼我家白月光,肩膀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看著都痛。」

「誰知道是不是南星先招惹的?秦畫作為一個豪門大小姐,再怎麼樣也不會當眾發瘋。她做過的最出格的事也隻是陰陽怪氣南星幾句,指不定是南星背對著鏡頭說了什麼刺激到她了。」

「也可能是和陸致遠的親密舉動讓她看不過眼……」

見她忘了剛才的事,其餘幾人神色各異,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楚逢月瞥了她一眼:“跟我回房,給你上點藥。”

放下盤子,她率先去了隔壁房間門。

秦畫揉著紅腫的手腕,隱隱可見的淤青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明顯,她問沈斯年:“誰掐的我?你?南星?”

沈斯年餘光掃了眼陸致遠,沒好意思做聲。

“你給我等著!”大小姐的氣勢又上來了,她呲牙咧嘴,“等下了節目我讓我哥揍你!”

陸致遠擰眉,一時之間門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

男人不動聲色看了眼旁邊眼眶發紅楚楚可憐的女人,一個猜測浮上心頭。

秦畫跟著楚逢月回了房間門,幸好節目組在這放了小藥箱,不然她這手看上去是有點嚇人。

“剛才的事你都不記得?”楚逢月坐在床上,指尖沾了點消腫止痛的藥膏,輕輕柔柔地往她手上搽。

冰冰涼涼的觸感傳來,手腕沒那麼痛了。

秦畫癟嘴:“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南星假惺惺地端了個果盤過來,我直接說我不吃,怕她下毒。後麵的就完全不知情了。”

屋裡隻有一個攝像機,嘉賓睡覺或者換衣服的時候可以選擇關閉,楚逢月擰上藥膏蓋子,走到攝像下麵,摁了關機。

「???不是姐,你要做什麼啊還背著我我們QAQ」

「感覺楚姐有什麼話要跟秦畫說,但又不想我們知道(撇嘴)我可以付費聽的!」

“我是不是被南星坑了?”秦畫也不是個傻的,雖然經常咋咋呼呼,到底還是有點傻子在。

回憶剛才南星那一臉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她估計自己可能又中招了。

“是,還不算蠢啊。”楚逢月把小藥箱塞回床邊的櫃子裡,懶洋洋靠著床頭,一條腿略微屈起搭在床邊,右腳踩在地上。

不輕不重睇她,女人說:“你被她亂了心智,所以突然發狂躁動。”

秦畫僵硬,表情石化,似是不確定地問:“我發狂?”

“嗯。”楚逢月有些頭疼,“我這也沒帶什麼東西,不然你就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節目組除了偷偷給她戴了個耳麥,身上的東西搜刮的一乾二淨。

因為她氣場強,又不好惹,而且微型耳麥被頭發遮掩住了,所以也沒人敢多看她,更彆說發現。

“她真敢當眾害我啊?”誰知道秦畫關注的壓根不是那個,女孩咬牙切齒道:“我一定——”

“找你哥打她?”楚逢月輕飄飄回。

“不是。”秦畫看到她漆黑深邃的眼睛,支支吾吾忽然不知道該不該說。

因為趙竹音和南星攪到一起了,她就開始調查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本來想查查趙竹音的背景,到底是不是趙鶴在外麵養的三兒。

後來發現壓根查不出什麼,就專注查南星。

結果,讓她在自家醫院查到了南星和一個叫什麼趙芸的女人的親子鑒定書。

鑒定結果是非親生。

她百思不得其解,南星不是南家人嗎?怎麼又和什麼趙芸扯上關係了。

南章的老婆叫柳瑜,自己也見過幾次,那股白蓮花的味道和南星簡直如出一轍。

一看就是母女啊!

可讓她慎重的是,這個鑒定是楚逢月讓醫院檢查的。

女人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查這個,所以她就偷偷旁人查南星和楚家的關係。

有意思的是,她找的也是南昭之前那個偵探,畢竟在圈子裡,那個人還算小有名聲。

就是這樣陰差陽錯,從偵探嘴裡,她知道了一件十分離譜的事——

南星不是南家的親生女兒,南家當初在醫院裡被仇家換了孩子。

而楚逢月就是那個倒黴蛋。

她為什麼一直這麼討厭南星,原因就出來了。

而且離譜的是,南星和那個姓楚的一家也沒什麼關係。

秦畫繼續讓人往下查,這回還找了肖晃他小叔叔幫忙。

查出來的東西讓她瞬間門想起了兩字——

陰謀!

楚謙不算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在紀氏集團待了兩年,在紀氏集團搖搖欲墜的時候,忽然主動請辭,回了老家種地。

結合查到的這些來看,南星不僅不

是南家的親女兒,而且也不是南家人以為的楚謙的女兒,很可能是南章最大的對頭紀凱雲的女兒。

因為肖家小叔叔查到了紀凱雲老婆當年去醫院孕檢的記錄。

可因為紀家就是在那年被南家搞垮的,從此以後銷聲匿跡,所以秦畫不敢確定紀夫人肚子裡那個孩子是不是南星。

不過這件事不需要她親自去查,隻要把這些信息都整理一下發送到南章的郵箱裡,這位南家的掌舵人自然會比她更上心。

想到南章知道自己給仇家精心培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秦畫就忍不住想笑。

南章恨慘了紀凱雲,對於他的女兒也不會手下留情吧?

不過她又忍不住看向旁邊側頭看著牆角壇子的女人,在想南家是瘋了嗎?寧願把彆人的女兒養在家裡也不認回親生女兒。

“楚逢月?”秦畫很想問她,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屬於你的為什麼不去拿回來?

可對上女人淡然的眼神,她又有種挫敗感。

怎麼好像沒什麼能讓她上心的啊喂?!

陷入短暫的安靜,秦畫見她總是盯著壇子看,忍不住出聲:“你去送蘑菇探出什麼消息了嗎?”

“嗯,算是有一點吧。”楚逢月也沒打算瞞她,正好看看這家夥能不能聯想點什麼出來。

秦畫洗耳恭聽,垂眸瞥見手腕上的紅痕,對陸致遠的討厭又上了一個台階。

“村子裡的小孩都是在村裡啟蒙識字,而且隻會說方言。”

“嗯?”秦畫立馬聽出來不對,“不應該啊,村裡之前不是有嫁進來的外來人口嗎?就算村裡人不懂普通話,也可以讓她們教書啊。”

“不然以後孩子讀初中高中怎麼辦?不會說普通話怎麼和老師同學交流啊?”

見女人挑眉看著自己,秦畫腦筋急轉,一個想法驀然浮現——

“你的意思是,村裡人根本就沒打算把孩子送出去讀書?而且有意不讓他們學普通話!”

“嗯,聰明。”女人隨口誇了一句,順便說:“我去摘蘑菇的時候,在後山轉了一下,沒有見到過任何墳墓。”

“火葬吧?把骨灰撒河裡了?或者是葬在懸崖上。”秦畫見過懸棺,對此倒是沒過多上心,反而不解問:“可為什麼要讓下一代留在村裡啊,這情況你也看到了,窮得叮當響。”

“哪怕是在大城市當個保潔,一個月工資也抵得上村裡一家人的年收入了吧!”

“那就不清楚了。”楚逢月見她忽視後麵那句話,也沒有再提醒,掀開被子躺下,說:“我睡會兒,吃飯喊我。”

在山裡竄了幾個小時,腰有點痛,腿也酸酸漲漲的。

“知道了知道了。”秦畫沒再想村子裡的事,而且仔細回想剛才發生的,可越想頭越疼,乾脆不去想了。

南星不是南家親生的這件事從她嘴裡曝出來遠沒有南家人親自說來的震撼,她強忍著時刻想要說出口的衝動,隻希望南章的做法彆讓她失望。

郵件她發了兩份,一份給南章,一份給南晚楓。

正好看看楚逢月這個雙胞胎哥哥是什麼樣的人,如果跟南昭一樣無腦維護南星,那這次該輪到南家垮台了。

南章最近都在忙紀家的事,既然紀凱雲死灰複燃,這一次一定不能再讓他跑掉。

南家通過手裡的線索,協助警方查出了當初的紀家和趙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如今這個季家,極有可能就是以前的那個紀家。

忙到了下午六點多,南章回到家,喝了碗趙媽端來的湯,“太太呢?”

“和張家太太出去做美容了。”趙媽輕聲道:“好像是張太太看中了南星小姐。”

雖然她是個傭人,可家裡有什麼事都會向他彙報,這也是南章默許的。

南章“嗯”了一聲,想起這位張太太是誰了。

家世比南家高,但家裡內鬥嚴重,彆看張太太的丈夫是繼承人,可實則如履薄冰。

而且就在去年,張太太的獨子出行時車輛失控,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下半生。

如果是以前,南章肯定會覺得張家異想天開,故意羞辱南家,可現在,他懷疑南星的身世有問題,再讓她攀上陸家隻是讓彆人得了好處。

既然如此,不如讓紀凱雲的算計兩空。

女兒?權勢?一個也彆想要!

見先生臉色陰沉,趙媽識趣退下,還希望他是不滿張太太開這個口。

畢竟先生和太太對於南星小姐的看重有目共睹,就連親生的逢月小姐也不能相比。

喝完湯,男人提著公文包去了書房,靠在舒適的軟皮椅子裡,他揉揉眉心,打開電腦。

私人郵箱彈出收件提醒,隨手點開。

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逐漸凝實,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此刻,柳瑜也回到了家。

她把包包交給趙媽,瞥見沙發上還沒拿去熨燙的西裝外套,問:“先生回來了?”

“是,剛上樓。”

柳瑜點點頭,因為穿著旗袍,走路時腰肢搖曳,去了書房。

推開門,看到丈夫,她露出溫軟的笑:“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在丈夫麵前,還是有些小女孩的嬌羞。

走到他身後,纖細的手指在他肩膀上輕輕按著。

“公司的事處理完了。”對於妻子,南章還是忍住不發脾氣,他問:“張太太約你見麵了?”

“是。”說到這,柳瑜雪白的脖頸染了緋色,顯然是被氣的。

“張家雖然說比我們南家高了一個階層,可她那個兒子就是個殘廢!竟然還敢肖想星兒。”

“她就是故意惡心我,張家應該是站在秦家那邊的。”

陸秦兩家紛爭許久,除了趙家餘家肖家這種老牌世家,剩下的都得謹慎站隊。

保持中立?你有那個實力嗎。

柳瑜覺得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可,南家就是站在陸家那邊的,星兒現在和陸致遠如膠似漆,再運作一下嫁入陸家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反正陸致遠也不是繼承人,對於妻子家世的要求不會有那麼高。

豈料丈夫卻問:“張家給出的條件呢?想要阿星,他們能給什麼。”

柳瑜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如實說:“跟我們簽訂為期兩年的航運訂單,還有張家以及姻親家族的資源會傾斜一部分給我們。”

“比如新能源。”

南章閉上眼睛,“張家誠意十足,確實很難讓人拒絕。”

這種擺在明麵上的東西正好能解南氏集團的燃眉之急,而且可以向秦家示好,減緩打壓力度。

在看到這封郵件後,他已經徹底打消讓南星嫁入陸家,然後扶持南家的事。

如今還不知道這個寶貝女兒有沒有和紀凱雲勾結,就算沒有,也不會讓紀凱雲的女兒嫁進陸家,成為他的助力。

柳瑜摸不準丈夫的意思,試探道:“可和陸家相比,張家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而且張太太的丈夫恐怕在這個位置上也坐不久了,他們那個獨子……不可能繼承張家的。”

“這樣不是更好嗎?他會為了和我們打好關係,在現有的能力範圍內,給我們最多的資源。”南章聲線平緩:“反正他下來了,張家的資源也會被其他人瓜分,不如利用這個機會,和南家交好。”

而且張太太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對於兒媳娘家肯定會有補償的。

“……你認真的?”柳瑜美目微怔,放在男人肩上的手也鬆開,堅決道:“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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