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星兒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可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彆說我,晚楓和阿昭知道了也不可能同意。”
“我同意。”南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他神色憔悴,這些天一直被新的夢境折磨。
對上母親詫異的眼神,他重複了一遍:“我們家養了南星這麼多年,集團因為她親近陸家,遭到秦家的報複,她也是時候該報答南家了。”
“而且,”南昭嗤笑:“在楚逢月離開家的時候,她不是跟您說,為了南家,她什麼都願意嗎。”
“可……”
柳瑜還想再說什麼,就聽男人果決道:“就這樣定了,明天你約張太太出來。算了,我親自和她丈夫談。”
知道他作出的決定難以逆轉,柳瑜失魂落魄離開書房,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門會變成這樣。
明明不久前,丈夫還在教女兒如何拉攏陸致遠。
等她走了,南昭找了個沙發坐下,他苦笑道:“爸,果然我們南家人都是自私薄涼的。”
南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讓從小和姐姐親近的小兒子把鑒定書以及偵探查到的資料擺在他辦公桌上,而且現在也如此狠絕。
“阿昭,”南章也是從這個時候才開始正眼看小兒子,“我聽你老師說,你最近一直沒去學校。”
以為爸爸是要催他,南昭疲憊地動了動嘴角,還沒說話,就聽他爸冷靜道——
“既然不想去,就留在家裡,休息好去公司上班。”
南昭猛然抬眸,看向盯著電腦屏幕瀏覽文件的父親。
夢境裡根本沒有這個走向,難道是因為他和南星劃清關係,所以一切都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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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紀凱雲坐立不安時,警察已經到了季氏集團,並且讓季複和季河隨他們回一趟警局。
理由隻是問話和協助調查,並沒有拘留或者彆的意思,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們就是紀家人。
為了不讓警方懷疑,季複沒有推脫。
得知兒子被帶走,還有當年那個主任被警方抓住的消息,紀凱雲臉色陰晴不定。
在猶豫要不要出國避避時,還是拿起手機,打給趙鶴。
“我說了,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不要給我打電話!”趙鶴也是一團亂麻,在公司的話語權被趙書青日漸削弱,妻子又要鬨離婚。
他現在屁.眼裡都是火。
沉默片刻,紀凱雲最終掛了電話。
他就知道,趙鶴這個吊東西靠不住。
最後想起了親生女兒,南星。
新聞媒體都在報道她和陸致遠的事,兩人舉止也十分親昵,這件事對陸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而且正好借此機會相認。
如果她不答應幫自己……
紀凱雲也有辦法。
推一個替死鬼出去,一個商場的工程總不可能由他這個董事長親自督建,這就是包工頭為了按時完成工期,和那個醫院裡的主人私下裡達成的協議。
他完全不知情。
想通了事情關竅,紀凱雲神態放鬆下來,隻要阿河和季複不鬆口,什麼事都沒有。
就算被警方查到現在的季氏集團就是以前的紀氏也沒關係,不過是為了躲避仇家換了個殼子而已,又沒做什麼違法的事。
隻不過趙鶴這擺明了不管不顧的模樣,讓他有了彆的打算。
趙二爺心狠手辣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得留點把柄在手裡自保,免得哪天和包工頭一個下場,成為替罪羊。
……
趙竹音因為被銷毀了一枚八卦鈴,又失去了田川真人這個得力助手,安葬完田川真人後,她大病一場。
墓地是田川真人早些年挑選的,說以後他出了意外,還會以另外一種方式陪著她。
趙竹音不懂他是什麼意思,因為她隻會用蠱和巫術,對於風水一竅不通。
這天,半夜。
窗外有黑影閃動,警覺的她立刻伸手去摸床頭的開關。
可過了片刻,熟悉的感覺讓她怔愣,試探道:“真人?”
床邊的黑影沒有回應,她大著膽子望過去,看到了這一輩子最恐怖的事。
床邊的影子拖著一條蛇尾,身上有十二個窟窿,而且針針都落在命脈上。
“竹音小姐。”床邊的黑影慘笑:“您把我練成陰蠱吧。”
這樣她不僅可以依靠蠱王吸取人的氣運,還可以用陰蠱獲取厲鬼的怨氣,用來煉蠱。
趙竹音落下一滴清淚,知道這是田川真人想給她多留一道護身的手段。
落在身側的雙手握拳,指甲掐進肉裡。
她不會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的,洛觀也該死!
沒有耽誤時間門,她掙紮著起來,去了地下室。
隨著一聲慘叫,趙竹音手腕上多了一條看不見的蠱蟲。
“竹音小姐?”聽到動靜的女孩匆匆趕來,見她氣若遊絲倒在地上,立刻通知趙二爺。
淩晨兩點多,趙鶴接到電話匆匆穿衣服起身去車庫,兩分鐘後,一輛邁巴赫離開彆墅。
趙太太開著一輛寶馬不遠不近跟在後麵,她倒是要看看,這麼晚能把趙鶴叫出去的到底是誰!
而村子裡,嘉賓們睡得也不是很安穩。
除了楚逢月的房間門。
秦畫因為被南星蠱惑發了一陣瘋,耗費了不少體力,現在睡得像頭豬。
楚逢月聽到壇子裡的動靜,踹了她兩腳,女孩還是沒醒。
十分無語,女人也不想再管了,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這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事,其中最勁爆的還是趙鶴和自己的養女有不正當關係,大半夜還出現在青竹小築,並且讓狗仔拍到。
這種豪門的桃色新聞狗仔們十分感興趣,知名大媒體懼於趙家的地位不敢報道,可小媒體就不管這麼多了。
他們要爆點要流量,要吃飯。
“你瘋了嗎?!”
趙鶴心力交瘁,他怒瞪妻子:“你想離婚,我成全你!可你用這種手段,不僅讓趙家丟了麵子,還有你娘家的!”
“我沒有……”趙太太剛想辯解,可想到他大半夜還私會情人不禁火冒三丈,“趙鶴,你之前怎麼保證的?你說和趙竹音這個狐媚子沒關係!”
趙鶴張張嘴,忽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竹音生病了。”
“行啊,你讓開,我去看看她生的什麼病,是不是騷病。”見他用身體擋著房門,趙太太冷笑:“生病了不去醫院,還打電話給你,我應該相信嗎?!”
“再怎麼樣,這也不是你把家事捅到媒體前的理由。”趙鶴皺眉,“這些無良小報為了博眼球,最擅長胡編亂造。”
現在是淩晨五點多,他的電話已經被股東打爆了。
這些都是和他交好的人,因為趙書青斷了他不少資源,已經讓他們對自己很失望了。
再來這麼一出,自己不僅要麵對公眾股東的質問,還有妻子娘家的壓力。
特彆是她那個哥哥,能直接提刀過來。
“胡編亂造?你和趙竹音不正經的關係是假的?沒看出來啊趙鶴。”趙太太拎著包,冷嘲熱諷:“你打的一手好算盤,以前還想著把她塞給趙書青。”
“現在是怎麼回事?你解釋解釋。侄子不要叔叔接手?還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趙鶴隻覺得心累。
妻子一家都是瘋子,自己也娶了個瘋子。
要是早答應和她離婚就好了。
趙家二爺的事占據新聞平台頭條,這是網友給的熱度,很多媒體都持觀望態度,想蹭一波又怕秋後算賬。
而在這個漫長的不眠夜中,天邊也漸漸泛起魚肚白。
齊歡在刷牙的時候就覺得渾身有點癢,咬著牙刷反手撓後脖頸。
她小聲對旁邊的鬱金抱怨道:“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我總覺得有什麼在身上爬。”
“……”鬱金一臉難色,“我也是,可能是因為這裡太久沒住人了,有很多蟲子,待會兒我們去找找有沒有艾草,熏熏屋子。”
聽到這些話的南星心裡有股氣憋著,不上不下。
她大概猜到是什麼了,肯定是壇子裡那些東西,本來以為自己身上有趙竹音給的銀吊墜就不會有事,可昨晚也有蟲子爬到她身上。
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惡心,可她又不能說出來,而且當時還不敢動,生怕被吸血。
“有嗎?”沈斯年摘下眼鏡,準備洗臉,“我沒什麼感覺,可能是睡得太沉了。”
“是要去找些草藥薰薰屋子。”
一直沉默寡言的陸致遠開口:“村裡不是種中藥材嗎?我們買一點,讓節目組出錢。”
“這可不行啊!”屋裡的攝像機轉動,發出聲音,“想要什麼可以憑勞動去換,節目組不會墊資。”
「好big膽!怎麼跟陸家小少爺說話的?!導演,我看這可能是你最後一個綜藝了噢(狗頭)」
「長久不住人的房子就是這樣的,好多蟲子,不過楚姐好像沒吱聲?」
「她肯定沒吱聲啊,都沒起床。秦畫也沒動靜,感覺這倆睡得挺安穩的。」
「野豬窩都能睡得香,這點小蟲子對楚姐來說算什麼啊(偷笑jpg.)」
在網友討論趙家的事時,楚逢月那個房間門終於有了動靜。
秦畫率先出來,看了眼頭頂上的太陽,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
伸到一半,她臉色凝滯,摸了摸腰。
為什麼這麼痛啊!好像被驢踢了一樣。
齊歡忍不住問:“秦小姐,昨天晚上有感覺到什麼東西在身上爬嗎?”
“沒有啊。”秦畫揉揉腰,睡之前還沒痛,不用想,肯定是楚逢月踢的。
剛才醒來,她就有半邊身子在床沿了。
一個女孩子睡姿這麼差,她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啊?”這回齊歡有些不確定了,怎麼沈老師和秦小姐都沒事啊。
不等她過多疑惑,沈斯年做好了早餐叫他們吃。
南星胃口不是很好,想到在趙竹音那裡看到的惡心的蠱蟲,還有房間門裡密密麻麻的壇子,她就忍不住想吐。
可偏偏還不能在鏡頭以及楚逢月麵前表現出絲毫異樣,想到這種日子還有四天,她心裡有些煩躁。
楚逢月踩著他們吃完了的時候才起床,坐下來吃了個水煮蛋和半根玉米,又喝了兩碗粥,這才放下碗筷。
「說實話我想看楚姐和胖驢友搭檔搞個吃播,嘎嘎香~」
「這是真的打算退圈了嗎?連身材管理也不重視了?我看南星和齊歡都沒吃多少啊。」
「樓上,韓寶寶在直播間門記id等楚姐回去算哎,你又不是陰陽師,整那麼怪氣乾嘛誒?」
“楚老師,他們想去找找艾草這些草藥,你一起嗎?”沈斯年收拾她麵前的碗筷,笑著問道。
“隨便。”楚逢月聳肩,“我都可以。”
“那就一起去吧。”陸致遠頷首,“正好看看能不能碰到村民。”
楚逢月似有若無輕笑了一下,引得秦畫頻頻回首。
“怎麼了?”她眉梢微挑。
“……沒。”秦畫撇嘴,“就是你晚上睡覺能不能注意點。”
“嗯?”
“睡姿不好容易扭到腰。”敢怒不敢言,她委婉提醒了一句,希望女人能自己想起來。
“沒事,我腰挺好的。”
……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啊!
秦畫十分無語。
扭過頭,越看南星越不順眼。
又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南星秀眉微蹙。
她發現了?不可能。
自己的手段很隱蔽,這是趙竹音教給她的方法。
一行人出了廚房,攝像機拍不到了,網友又在diss節目組。
今天村裡的小路上還是看不到村民,不過民房不再關門閉戶,院子門是打開的,外麵也晾曬了衣服。
都是土織布,上麵的圖案看著有些眼熟。
仔細回想,秦畫驚喜道:“是壇子上的花紋!”
楚逢月忍不住笑了,自從她不喜歡陸致遠後,腦子好使多了,也沒那麼討人厭了。
南星一聽到壇子臉色就不好,她彆開眼不去看。
倒是齊歡和秦畫討論起來:“秦小姐,你能看出這些花紋是哪個民族的代表紋飾嗎?我以前學過一點民族紮染,但是沒見過這種。”
“看不出來。”秦畫好奇道:“你也懷疑不是瑤族?”
“節目組可能是故意給我們錯誤的信息。”齊歡輕聲道:“我覺得不像是少數民族,反而像是某種古老部落的遺珠。”
鬱金也時不時插一句話發表自己的看法,沈斯年卻若有所思看向一臉不感興趣的女人。
現在沒有鏡頭,他也不用擔心會給她帶來麻煩,所以坦白問道:“楚老師,你是不是猜到什麼了?”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同時把目光挪到女人絕色的容顏上。
“沒有啊。”楚逢月下巴微抬,“那裡有片藥園,不過看不到村民,沒打招呼私自采摘恐怕是不行的。”
秦畫心想你就編吧,不想說而已。
可轉念又想到她把知道的告訴了自己,原本有些痛的腰忽然不疼了,區彆對待讓她頓時眉開眼笑。
“村民們故意躲在家不出來,”陸致遠神色平靜,“直接找村長吧。”
其他幾個嘉賓沒意見,秦畫也興致勃勃想去看看那座屋簷斜飛的房子。
節目組雖然說過儘量不要單獨出行,可他們這是一群人哎!
楚逢月眉心一跳,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卻不滿地白了陸致遠一眼。
就你他媽會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