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經發出,瞬間門被楚時二人的雙擔粉發現,尖叫——
【啊啊啊我楚姐素顏都這麼美嗚嗚嗚,竟然能有人讓她覺得頭痛?這是誰家的弟弟呀!】
【弟弟的弟位堪憂哈哈哈,又來一個弟弟~好帥哎!我就喜歡這種酷酷的拽拽的,一看就渾身反骨(狗頭)】
時詡一邊吃飯一邊打字:【不是爭寵的弟弟,是我外甥。】
【咦?弟弟回得好快!恭喜我們楚姐當小姨~是這樣算的嗎?還是姑姑?】
時詡沒再回複,他擱下手機,慢悠悠喝湯。
等楚逢月吃完出門,楚巫被灰仙拎去書房,時詡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姐。
辛奈開車,小格在家盯著楚巫。
“楚小姐,胖哥讓我給您捎個信,他過兩天會來給您送火鍋底料。”
辛奈看著後視鏡說道。
“知道了。”楚逢月想到什麼,“你幫我問問胖哥,最近有沒有什麼地方經常發生奇怪的事——”
“靈異方麵以及各種不正常的都可以。”
“行,待會兒我給他發消息。”
胖驢友最近終於能休息一下了,現在邊境很少有偷盜偷獵事件發生,不少境外組織對他恨得牙根癢癢。
可他卻越來越有成就感,並且讓兒子以後長大了報考法律專業。
楚逢月打開手機刷微博,南星的賬號已經注銷了,這是要徹底退圈。
她這一手也讓想去叫罵的網友一臉懵逼。
得,算你溜得快!
楚逢月卻想了另外的事。
紀家聽命於趙鶴,趙鶴是趙竹音的手下,而南星又和趙竹音做了交易。
就憑紀家和南家以前商業鬥爭時做的那些事看,南家不是什麼好東西,紀家也不是。
南章可以毫不留戀把南星推出去,對於這個僅有血脈的女兒,紀家又能上心到哪去?
如果紀家逼迫南星做什麼,而她又去求助趙竹音……那就有意思了。
給玄學協會發了條消息,讓他們注意點南星,她和趙竹音存在某種聯係,比起村長用蠱母找,從她入手恐怕更快些。
至於為什麼不給村長發……因為他不會用手機。
在這個年代,至今使用飛鴿傳書的隻有他們這個村子的人,玄學協會都看不下去了,要給他配手機。
村長堅持不用,說電話卡一個月月租要十好幾塊,太貴了。
程方當場就樂了,現在的情況就是隻能等村長主動聯係他們,想要找到他那真的就是純靠運氣,聽天由命。
沒多久,就到了趙家老宅門前。
因為趙書青打過招呼,這一路上的暗哨都直接對他們放行。
看到眼前占地無數的古宅,辛奈停好車,震驚道:“這規模,跟故宮有得一比吧?”
“人家姓趙,宋朝傳下來的那個趙。”時詡睨了他一眼,“彆看了,進去吧。”
門口不是常見的石獅子,而是麒麟。
麒麟自古以來代表的就是祥瑞,而趙家這麼多年依舊長盛不衰,說明家族運勢極好。
時詡走在前麵,辛奈落後半步,楚逢月在後麵慢悠悠的。
剛踏進門口,就有人出來帶路。
“請問是楚小姐嗎?少爺讓我過來接您。”這人大概四五十歲,身材看著挺有福氣的,有一雙招風耳。
看人也總是笑眯眯一團和氣。
“有勞了。”楚逢月點頭,跟在他身後。
趙家大是真的大,亭台樓榭雕梁畫棟,池塘假山應有儘有。
辛奈忍不住問:“這棟宅子是古宅嗎?”
“不是,”招風耳搖頭,“這是後期重建的,仿古製,用的也是老料子。”
所謂的老料子就是以前老房子的料子,當初有些古宅淪為危房,那個時候還沒有保護意識,就拆了重建。
這些材料被趙家買下,也就有了現在看到的模樣。
“那是祠堂?”楚逢月目光落在不遠處,眉頭微皺。
“是。”帶路的人也有些訝異,“您還是第一個剛進來就認出祠堂在哪的客人。”
趙家的祠堂修建的位置和彆的高門大戶不一樣,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那是祠堂。
“姐,你怎麼看出來的啊?”時詡也納悶,他家的祠堂可不會直接在進門口正對著的位置,不管是秦家肖家還是餘家,都沒不是格局。
“那些磚頭上有香火願力的氣場,應該是從寺廟或者道觀拆下來的磚。”楚逢月解釋道:“應該是百年以上的寺廟或者道觀。”
趙家能拿到這些磚也算是本事,現在的道觀或者寺廟就算是重建,也會把原先的磚頭留下來,這樣更容易穩固祖師爺或者佛像的氣場。
加速凝聚香火之力。
而趙家這個祠堂看起來不小,估計是以前某段特殊時間門存下來的磚頭,後來才派上用場。
招風耳對她更好奇了,這位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除了趙家的幾位長輩,就連現在的年輕小輩都不知道這些淵源。
如果馬師傅在這,一定會說——
“楚師傅這人就是屬賊眼的,什麼東西讓她瞄上一眼就知道了。”
這一路走馬觀花,時詡問楚逢月答,把趙家的家底抖得七七八八。
招風耳已經麻木,隻想著走快點讓她少看點。
到了趙書青的院子,招風耳抹了一把冷汗:“少爺,人帶來了。”
趙書青在喂狗,彪悍的退役警犬看到女人,耳朵瞬間門立了起來,眼神帶著防備。
楚逢月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朝男人略微點頭:“玉佛呢?”
“你去拿來。”趙書青對招風耳說。
“好。”招風耳趕緊去了裡屋,找到木盒,捧了出來。
時詡自來熟地一口一個趙哥,想偷偷擼兩把黑背德牧,雷霆露出鋒利的犬齒,把他嚇退。
男孩訕訕收回手:“還挺怕生的哈。”
趙書青沒看到,示意招風耳把木盒放到桌上。
楚逢月打開木盒,錦緞上安靜地躺著一尊大肚彌勒佛。
白皙的手指輕輕拂過栩栩如生的佛像,女人露出滿意的神色:“老先生的手藝名不虛傳。”
不愧是國寶級的人物,這尊彌勒佛就算是作為工藝品拍賣,也是天價。
除了本身的玻璃種翡翠材料,這雕工也很加分。
或者用相輔相成更合適。
見她對佛像愛不釋手,趙書青蹲著給雷霆戴上牽引繩,抬頭看向女人:“你要把它送去開光嗎?”
佛像開光不是件小事,一個沒注意就會惹上麻煩。
楚逢月思考片刻,把青玄道長從待選名單上劃掉。
也就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他是個道士,給佛像開光不合適。
“隻能去佛寺了。”楚逢月仔細地將佛像放回木盒內,這麼大一尊佛,彆說放在家鎮宅了,就算是給一個寺廟當鎮寺之寶也是綽綽有餘的。
“陵城本地有一座金城寺,離這不遠。”時詡一敲腦袋,“我媽經常去那上香,添香油錢。”
“行,就去那吧。”
楚逢月和玄學協會打了聲招呼,讓程方把金城寺方丈的聯係方式推給自己。
很快,那邊就發來一個微信名片——
【這是金城寺大和尚的,方丈沒有手機。】
楚逢月瞬間門肅然起敬,這是除了村長以外,她第二個佩服的人。
處理完這些,楚逢月向趙書青道謝,然後假裝不經意道:“我看你家風水好像挺不錯的,就是氣場有些不穩固,能去你家祖墳看看嗎?”
如果真要算起來的話,趙家的祖墳應該是皇陵了吧,現在這個恐怕不是那位祖宗的。
“可以。”趙書青沒有猶豫,頷首道:“在後山。”
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所有的鋪墊之詞都卡在嗓子眼。
楚逢月很少有這麼語塞的時候,上一次還是因為今天早上楚巫那個關係戶。
之前之所以對趙書青的祖墳感興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自身的氣運太強了,能量場太穩定太純粹了。
就像世界首富以及某些身份特殊的人的祖墳,風水師們都是很感興趣、想一探究竟的。
有雷霆帶路,楚逢月跟著趙書青上了山,時詡和辛奈也很自然地跟著去了。
這片區域都是屬於趙家的私產,上山的路沒有想象的那麼難走,真要是累了可以直接坐纜車。
楚逢月隻能感慨:有錢就是好。
她想觀察這座山的龍脈,隻能放棄捷徑,一步一步地走上去。
因為有一條硬化過的路,也沒有什麼雜草荊棘,走起來不算太累。
剛進山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可越往上走,越發現氣場濃鬱。
如果說一般的中吉之地就能出富穴,眼前這座山則是子孫延綿,富貴千年。
大吉!
還沒到祖墳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楚逢月現在愈發確定一件事。
她側頭,狀似無意道:“現在很多家族都在做親子鑒定你知道吧。”
“略有耳聞。”趙書青語氣沒什麼起伏,他這人很少有情緒波動,除了天生的心理素質強,剩下的就是在部隊上被刻意訓練出來的。
“你家有去做嗎?或許可以讓你爺爺和他的子女去鑒定一下,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聽完女人的話,時詡差點呼吸不上來。
姐!你這是乾啥啊我的親姐哎!
趙書青陷入沉默,目光鎖定前麵纖細的背影,過了大概兩分鐘,說了一句:“好。”
時詡:“???”
你倆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應啊。
後半段路程楚逢月是坐纜車上去的,到了祖墳前,趙書青上香跪拜。
楚逢月趁機打量,輕聲問道:“這裡原先有兩條河道的彙流吧?”
知道她的本事,趙書青也不隱瞞,將香插在墳前,眼見青煙嫋嫋而上,又跪回去燒紙。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楚逢月並不意外。
雙水環繞,真龍顯像。
趙家的祖墳前方地勢開闊,背靠龍脈,天門開地戶閉。
且藏風聚氣,四麵之山成朝拜之態。
顯然是絕佳的風水寶地。
難怪後代經久不衰,氣運強盛。
楚逢月感慨:“陵城世家,當以趙家為首。”
陸家還是差點火候,秦家更不用說了,踏踏實實當他的萬年老三吧。
有些東西,都不用看祖墳,從子孫後代身上就能窺見一二。
時詡眸色有異。想問什麼,可因為趙書青在這又有些顧慮。
他一直以為陸趙秦三家是並駕齊驅的。
得了她的讚美,趙書青並沒有誌得意滿,隻是說:“都是先輩的功勞。”
楚逢月再看了幾眼這裡的地勢,她暗中感慨,完全可以當成頂級風水寶地的教材模板了。
可惜侯師傅沒來,不然對他的實力增進也多有裨益。
風水師想要進步就得多學多看多布局,錯了沒關係,找出錯誤拾遺補漏,能力就會一點一點積累上去。
沒天賦沒關係,像某些風水世家也不是各個都天賦異稟的,靠的就是前人的大量實地經驗手劄。
他們直接把地形套進去,用前人的思路處理就可以。
侯師傅雖然也沒有多少天賦,但如果跟著她多跑點地方看風水,實力也會突增猛進。
以後再遇到類似的風水,根據她的做法依樣畫瓢差不多就可以了。
沒有在這多待,幾人是坐纜車下去的,趙書青雖然近來忙於家族企業的事,對於她的消息也有所關注。
南家的所作所為,他是不屑一顧的。
知道不用勸慰或者安撫她,男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隻留一句:“趙鶴最近有些不正常。”
“嗯?”楚逢月納悶片刻,反應過來,“應該是和趙竹音有關,青竹小築人去樓空,趙鶴自然接受不了。”
男人點點頭,沒再多言,掌心握著黑背德牧的牽引繩,手腕上黃澄澄的厭勝錢格外顯眼。
回到院子裡,楚逢月把佛像帶走,再次謝了謝趙書青,帶著時詡離開。
辛奈一邊開車一邊問:“楚小姐,您現在要去金城寺嗎?”
“嗯,已經和大和尚預約好了。”楚逢月抱著盒子,偏頭看向窗外,喃喃道:“趙家先祖不簡單啊,為後代謀了這麼大一場富貴。”
“現在哪個豪門世家不都是這樣的想法?隻不過風水師不靠譜,實力參差不齊而已。”時詡歎氣,他說:“姐,以前我家曾祖故去之前,家裡找了風水師替他老人家選陰宅。”
那個時候時詡年紀不大,七八歲吧,家裡人結婚都早,幾代同堂不稀奇。
“有一次那位風水師去山上看中了一塊地,說是風水寶地,勸我們就選那裡。”
因為那個風水師頗負盛名,所以時家人聽了他的建議。
“可後來曾祖下葬後,我們家接二連三發生怪事,家宅不寧,後來找人重新堪輿遷墳,這才消停。”
說到這,時詡還是忿忿不平道:“什麼風水大師,就是江湖騙子!”
楚逢月疑惑:“就算是普通的一塊地,也不會有這種怪事發生。你們是不是錯怪那個風水師了?”
“不可能。”時詡無語道:“後來我們遷墳的時候還在穴心發現了一枚山鬼錢,肯定是那個風水師做了什麼手腳。”
“……呃,”楚逢月哭笑不得,“有可能你們誤會這位風水師了,不過也不能說是誤會吧,就是他實力不濟。”
她說出自己的推測:“風水師定穴一般是有獨門絕技,有的還喜歡留下東西做標識,這個你可以當做是占位置。”
“占位置?”時詡納悶,“這是什麼意思?”
辛奈也聚精會神聽著。
“就是說明這塊地是他先看中的,留下信物讓後來發現的同行不要爭搶,有主了。”楚逢月耐心解釋——
“可能是東西埋得太深,那位風水師沒有發現,所以就讓你們家把曾祖下葬了。”
時詡反應過來:“所以原來那位生氣了,所以搞了手段?”
“可以這樣說。”楚逢月搖頭,“你們占了人家的地,梁子就結下了。”
風水寶地用一塊少一塊,所以這種稀缺資源都是誰先占著就是誰的,也算是風水界默認的規則了。
“……”時詡一肚子氣沒地撒,無語道:“那他完全可以找我們說明啊,要錢或者讓我們把曾祖遷走把地還給他都行,乾嘛來這一出啊!”
對於風水圈這些奇奇怪怪的規矩,他是完全不能理解。
“下葬了這塊地就已經被使用了,遷墳就相當於廢了。”楚逢月輕聲道:“風水師不缺錢,要的就是一個麵子。”
“同行不給麵子,自然要發火。”
時詡聽完,差點破口大罵。
就你們要麵子!你們清高!
完全不把我們普通人當人看是吧?想整就整。
想到他楚姐姐就在旁邊,到底還是泄了氣。